封朵走上去,和他打了個招呼。
小張看到封朵之后,笑著說:“封小姐現在有時間嗎,我們去做個筆錄,那邊有東西要和你們家屬交代!”
“嗯,有時間。”封朵點了點頭。
這事兒本來就是之前答應好的,她也沒打算逃避。
應承下來之后,封朵就跟小張出去了。
管裔知道這種事兒肯定是要和家屬溝通的,索性也就沒攔著她。
封朵和小張到了醫院的一間空著的辦公室。
坐下來之后,小張將車禍現場發現的一些物件全部交給了封朵。
“這些都是我們在你老公身上取下來的東西,我想可能有比較重要的,您拿回去吧。”小張交給了封朵一個紙袋。
封朵接過來,和他說了一聲“謝謝”。
之后,她又配合著小張做了一下調查。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問題。
小張的態度很隨和,封朵配合著回答完他的問題之后,就跟他道別了。
封朵拎著那個紙袋走出了辦公室。
從辦公室出來之后,封朵一直低著頭走路,結果不小心撞上了人。
手里的袋子就這么掉在了地上,里頭的東西也滾了出來。
封朵和對方道了歉,之后就蹲下來撿東西了。
看到藥瓶的時候,封朵不由得擰眉——管裔隨身帶藥?
結婚半年,她比誰都知道管裔的身體素質有多好。
婚禮那天晚上他喝了那么多酒,之后又沖冷水澡,第二天仍然活蹦亂跳的。
這么長時間,她從來沒見他生過病。
封朵將藥瓶撿起來,想要看看是什么藥,卻發現藥瓶上干干凈凈的。
這瓶子,應該是被人換過了。
封朵擰開了瓶子,看到里面白色的藥片后,眼皮突突地跳了起來……
她曾經患過PTSD,甚至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痊愈。
當初她治病時,緩解焦慮的藥物吃過很多。
這瓶子里的藥……和她之前吃過的某種藥實在是太像。
只是,她不明白,這種藥怎么會出現在管裔身上。
想一下管裔的情況,哪里像是有這種病的?
封朵思考了幾秒鐘,拿了兩粒藥放到了兜里,然后將藥瓶放回到了紙袋里,拎著走向了病房。
封朵剛剛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正巧碰上了陳均。
陳均瞧見封朵之后,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小姐”。
陳均在封家做事多年了,封朵和陳均的關系也還算不錯。
“幫我一個忙。”封朵在陳均面前停了下來。
陳均沒想到封朵會找他幫忙,驚訝之余,滿口答應了下來:“小姐請說。”
封朵將自己剛剛拿出來的兩粒藥遞給了陳均,隨后對他說:“幫我去查一下這個藥是做什么的,盡快。”
陳均從封朵手里接過了藥,低頭看了一眼,然后答應下來:“好的,小姐。”
“還有——”封朵囑咐陳均:“這件事情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小姐放心。”陳均點點頭,“我懂。”
“嗯,謝謝。”和陳均道謝之后,封朵就轉身進病房了。
進去的時候,管裔正在吃飯。
他到底是傷了一條胳膊,吃飯的時候多少受了影響,看起來有些狼狽。
不過,他似乎并不在意這些。
管裔一手拿著勺子喝湯,聽到開門的動靜之后,抬頭看了過去。
看到封朵之后,他勾唇,朝著她笑了笑。
他這個笑容很溫柔,不像平時那樣帶著邪氣。
封朵這么看過去,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她回過神來,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將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什么東西?”管裔問她。
封朵動了動嘴唇,“交警隊那邊的人給的,出事時你身上的東西。”
聽到封朵這么說,管裔臉上的表情變化了一下。
他放下了勺子,打開袋子。
他的動作有些匆忙,封朵還沒見他對什么事兒這么著急過。
管裔打開袋子,看到那枚平安符還在,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并非迷信之人,但是這枚平安符從他十歲時就跟著他了。
平安符是他的外婆專程去寺廟給他求的,如今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外婆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了,至少,比林梅這個當媽的要好得多。
這么多年,管裔一直把平安符帶在身上,并且將它保護得很好。
管裔捏著平安符看了一會兒,然后將平安符放到了病號服的兜里。
封朵看到他這么做,就知道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了。
如果不是重要的人送的,他不可能如此在意。
封朵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他口中的那個“小雨”。
這平安符……是不是她送的?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后,封朵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
他們之間的婚姻沒有感情,她不應該在意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