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裔被她的話逗樂了，“怎么著，吃醋了，嗯？”

封朵不說話。

“那你呢？之前有過男朋友沒？”

等封朵問完之后，管裔竟然這樣問了起來。

被他這么一問，封朵垂下了頭。

——沒有過。

她之前的生活里，只有暗戀，沒有相戀。

她又想起了路沉安對她的表白，心里難受得緊。

“我肚子疼……”封朵隨便找了個借口，“我想睡覺了。”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好，饒是管裔這種心理素質(zhì)強大的人都被嚇到了。

他凝眸盯著她看，“我讓阿蘭叫醫(yī)生。”

“不用，我休息就好了。”封朵躺下來，蓋好了被子。

管裔今天晚上還不算太禽獸，至少，在聽說她肚子疼之后就沒有再做什么了。

………

一夜相安無事地過去了。

晚上，封朵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里，她又回到了高中時代。

那是臨近高考的時候，午休時間，她和路沉安坐在空蕩的教室里做數(shù)學(xué)題。

夏日午后的光照射進來，整個教室里都是陽光。

他穿著藍(lán)色的校服，坐在她身邊，耐著性子給她講題。

而她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題目上——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

最后，看得他無奈地笑了。

他抬起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聽懂了嗎？”

她點了點頭，“懂了。”

然后，畫面一轉(zhuǎn)。

那是高考的前一天，她和姜淼兩個人一塊兒看了考場，在學(xué)校附近的奶茶店坐了下來。

姜淼問她：你打算什么時候跟路沉安表白啊？

封朵吸了一口奶茶，笑著說：考完試。

考完試——

這三個字，對她來說根本就是魔咒。

夢境很混亂，這個畫面結(jié)束之后沒多久，場景又轉(zhuǎn)到了車禍的那天。

一個夢，很亂。

最后一個場景，是路沉安的婚禮。

她作為觀眾，在場下坐著。

她努力想要看清新娘的長相，但是怎么都看不清。

她想說話，卻開不了口，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與別的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夢里，她難過不已，蹲在地上開始大哭。

正哭泣時，路沉安走到了她面前蹲了下來。

她看到路沉安之后，格外地驚喜。

正欲開口說話，卻被他打斷了。

他的語調(diào)冷漠又嘲諷：“都已經(jīng)是二手貨了，還好意思來找我。”

………

到這里，封朵噩夢驚醒。

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身冷汗，渾身無力。

封朵側(cè)目往外看了一眼，天亮了。

五月份，天已經(jīng)亮得很早了。

醒來之后，封朵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虛軟無力，眼眶發(fā)酸。

她胃里格外地不舒服，反胃的感覺愈演愈烈。

封朵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了衛(wèi)生間。

走進去之后，就開始干嘔。

管裔是被封朵干嘔的聲音弄醒的。

他從床上坐起來，聽著衛(wèi)生間里傳來的干嘔的聲音，不由得擰眉。

管裔抓了一把頭發(fā)，穿拖鞋下了床，走到了衛(wèi)生間。

一推門進去，就看到封朵蹲在馬桶前干嘔。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她本來就白，這么一吐，整張臉更是煞白煞白的，看得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