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煜冷笑一聲,并不搭理,直接拉了沈靜姝朝外走去。
一路上,沈靜姝跟得有些吃力,她穿著高跟,本就不習慣,段霖煜高高大大的,走得又快,她幾乎是被他拖著走的。
從花園到宴會的場地,需要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這個時間段,走廊上罕有人走動。
這段小路地面,采用鵝卵石鋪地,正常的步子走在上面,不會覺得累。但是,此刻,沈靜姝的腳踝幾乎快被磨得生疼,她望著男人的背影,吃力地喘著氣道,“段總,你——”
她的話被打斷,身子被猛地甩向一側(cè)支撐走廊的柱子上。
身子后撤,腳步不穩(wěn),只聽見啪嗒一聲,鞋跟斷掉的聲音。
沈靜姝腳踝處傳來生疼的感覺,她還未站穩(wěn),男人滾燙的氣息便附身貼了上來,他單手桎梏著她,將她的手上交叉,壓在頭頂上方。
黑色的霧氣在眼眸中翻滾。
薄唇,便這樣壓了上來。
沈靜姝甚至來不及掙扎,大腦一片空白。
急切,強勢且無法阻擋。
“啪!”地一聲。
沈靜姝死命地掙扎推開他,狠狠甩給了他一巴掌。
她紅著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嘶啞著聲音斥問,“段霖煜,你把我當什么?”
段霖煜周身冰冷,氣壓極低,他面色陰鷙,突兀抬眼望著她冷嘲道,“沈靜姝,你明明帶著對過去的仇恨,卻故意接近我,甚至是忍耐我,不就是為了今天?”
他走進,捏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你以為,我失憶了,就能任由你耍著玩兒?”
聞言,沈靜姝亦是冷笑,她雙眼微紅,仰著頭,語氣帶著一絲不以為然,神情挑釁,“我怎么敢?”
視線交匯。
望著眼前面臉倔強的女人,段霖煜忽然心中一堵,又酸又澀的感覺席卷而來,他掩下眼底的失落,自嘲般地松開他的下巴,說,“你不敢?仗著我對你的那點好感,你有什么不敢做的?公開場合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沈靜姝,我都還沒對你死心塌地,沈靜姝你就那么自信,我非你不可?”
非她不可?
沈靜姝心中冷笑,他段霖煜怎么可能非她不可,這話落在她耳中,無疑等同于笑話一般。
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落在沈靜姝眼里,除了諷刺,再無其他。
當年,她不顧一切愛他,可是換到的是什么下場?
過去,他捧在手心的女人是周佳,如今,又是落得什么下場?
不過是失憶,現(xiàn)在卻對她做出一往情深的姿態(tài),沈靜姝只覺得虛偽。
這個男人,愛得從來就只有他自己。
不愿再繼續(xù)待下去,沈靜姝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她腳步剛一動,身體從背后被段霖煜抱住。
低沉的,帶著一絲認命的語氣在她腦袋上方響起,“沈靜姝,我認輸了!”
段霖煜抱著她,感受到掌心的溫熱,他重重嘆了口氣,片刻之后,帶著一絲暗啞嗓音再次響起,“你不是問我,那你當什么嗎?”
沈靜姝心口一窒,身子微僵。
緩緩地,段霖煜扶著她的胳膊,轉(zhuǎn)過她的身子,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無比的珍重,他望著她,黑眸深處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緊張,說,“女人。”
抬頭,沈靜姝對上他的目光。
抬手蒙住她的眼睛,段霖煜低低地開口,說,“我把你當成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