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敲門聲響起。
沈靜姝連忙慌張擦干眼淚,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夫人,段總吩咐,讓您盡快打掃完整棟段氏大樓,您看?”助理站在門口,一臉為難地說道。
聞言,沈靜姝蒼白一笑,道,“好。”
當年,她偷偷給段霖煜捐腎后,她的體質下降,根本干不了重活。
她本身患有心臟病,這樣的重活,無疑會加劇心臟負擔,誘使病發(fā)。
打掃整棟段氏大樓,無疑意味著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但,她不在乎。
只要段霖煜想要,那么,她甘心給。
……
回到別墅,已經(jīng)近凌晨。
開鎖進門,沈靜姝注意著四周,走得小心翼翼,安靜地聽不出聲音。
一室黑暗。
段霖煜并沒有回來。
她猛地呼了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
捂著絞痛的胸口,她額間全是豆大顆粒的冷汗,臉色慘白。
她發(fā)病了。
因為過度勞累,幾乎是剛出段氏,她就病發(fā)了。
早上的時候,為了趕時間,她沒拿平時外出會隨身攜帶的藥。
這一路上,她沒有藥,且病發(fā)來勢洶洶,胸口處的絞痛,疼得她好幾次險些暈過去,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會死在路上。
等她撐著回到別墅后,她又擔心會撞見段霖煜。
所以,她放緩腳步,忍著絞痛,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盡量放輕腳步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她沒想到,段霖煜壓根就沒回家。
這么晚了,他在哪里?
她不敢想,胸口處的絞痛越發(fā)的疼。
扶著墻壁,捂著胸口,她撐著上樓,進臥室。
一進門,她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藥,擺放在進門處的玄關處。
沈靜姝努力地挪動身子,渾身卻都失去力氣,動不了半分。
她伸手去勾,蒼白的指尖掙扎地停在半空,怎么都碰不到藥瓶。
試了一遍又一遍。
胸口處的絞痛越來越密集,窒息的恐懼襲來,無力又絕望。
緩緩地,她垂下手。
她好累,真的好累。
一個人,她快要支撐不住了。
霖煜……
她好想他,如果他在,如果他在的話!
想著,她慌張地抬手尋找手機。
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金屬。
虛弱吃力地彎了彎唇角,她熟練地,沒有任何遲疑地按下一串號碼數(shù)字。
嘟嘟嘟……
她耐心又欣喜的等著。
接著,電話接通。
里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簟?
“喂?”
沈靜姝喉嚨干澀,所有的話堵在嗓子眼,猛地掛斷電話,她臉色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她撥通了段霖煜的私人電話。
可,接電話的,卻是那個叫周佳的女人。
僅這一個認知,她就控制不住渾身發(fā)顫,她不敢想,這么晚了,他們孤男寡女究竟在干嘛?
胸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她捏緊手機,紅著眼,狠狠地砸了出去。
哐當一聲。
玄關處的東西散落一地,原本放在玄關處桌子上的藥瓶,也掉在了地上,掉在了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胸口處的絞痛加深,沈靜姝紅著眼,望著地上的藥瓶,自嘲般地笑了。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