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
南黎川點頭。
畢秋把女孩放下,看著開始收拾東西的南黎川:“你從哪得到的消息?他們如果能找來,昨晚就找來了吧?你那些手下呢,沒把人引開?”
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南黎川只挑重點的回答了:“他又派了一批人,沿著昨晚的路開始搜索,我帶的人不多。”
畢秋微微咬唇,低頭看著女孩拉扯著自己的小手:“我們要往哪逃?這里是Y市,是他的地盤,他想找個人恐怕太容易了。”
“先離開這里再說。”
“離開了有什么用?每天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
南黎川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身來。
畢秋的臉上堆著一抹強作的鎮靜,看著他道:“況且,做錯事的又不是我們,我就不信我冶不了他!”
南黎川微斂了下眼眸,轉身繼續開始收拾:“敵在暗,你在明,你何必和他硬碰硬?”
“不試試怎么知道?”
“你拿什么試?把自己送上去,用你的花方巧語感動他?讓他良心發現自己去投案?”他句句揶揄,畢秋的臉色也變差。
心里明知道他說的沒錯,可她就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她就是不明白錯誤可以張狂,正義卻偏偏要退縮,也許是她被祖父保護的太好,她根本不能理解這種事情。
就像是她一直不肯直視祖父曾經參與其中這件事,她不愿相信被她奉為神明一樣的人,突然就從天上掉了下來,掉進了一片污泥里。
她垂下頭,唇角抿成一抹倔強的線條。
連女孩都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偷偷的看了看兩人,把自己的小手拿開了。
南黎川丟下手里的東西,抬腳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從椅了上拉了起來,把她扯到了窗邊:“看看這地上的雪,如果你還不想走,那我也不強求。”
然后他松開手,繼續開始收拾起東西。
窗外的地面上一層新覆的雪,昨天的雪不大,所以只有薄薄的一層,太陽一升起,那雪就開始有些站不住,只要風一吹,就會隨風揚起打著卷的吹到了別處,只有那些被車輪和鞋底踩實的地方才會牢牢的巴在地面上,只是代價就是變得污穢不堪,可是它們卻生存了下來。
她征征的看著,耳邊傳來南黎川和女孩的對話:“等一會,我要把你帶走,你可以大叫但不會有人幫你,或者你留在這,但是你爸爸不會回來。”
“唔……”女孩終于忍不住哭起來。
畢秋轉過身,靜了幾秒,抬腳走到女孩身邊,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女孩抱著她,一張小臉貼在她的胸口,低低的道:“爸爸去哪了?嗚~”
畢秋無法回答她,也不想回答她。
南黎川收拾好了東西,帶著兩人走了出去。
在看到停靠在大石頭后的那輛車子時,女孩又哭了,好似認定了自己的爸爸己經被這個又高又壞的男人殺掉了。
畢秋也是一肚子的問號,可是她什么也沒問。
車子往北開,開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一個更加偏僻的山莊,此時天色還早,山間的薄霧卻一直沒有散,重重的山巒時隱時現,倒是一副好景致。
畢秋看了一會,回過頭來見南黎川己經下了車,拉開了車門。
“我進去看看,你們在車里等我。”
女孩根本不理他,只有畢秋給他面子,昂頭看他:“恩。”
南黎川己經起身,又彎下腰來,右手擦過她的臉頰,把她耳旁的一縷碎發掖到了腦后,她的神情征征的,一張小臉什么也沒抹倒顯得更加的白皙透亮,此時仰著頭,全然信賴的樣子。
等他退開了身,畢秋才后知后覺,瞬間落了個大紅臉,心也怦怦的跳個不停。
兩人坐在車里耐心的等待。
畢秋沒想到這么偏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人客人來,己經有兩輛車在她們附近停下了,女孩往她的懷里湊了湊,很沒精神,小嘴緊閉,要么就是要爸爸,沒有其它的話。
突然,有人敲了敲她們的玻璃。
畢秋抬頭,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于是將玻璃放下來。
女孩笑道:“你好,請問,這里是碧瑤山莊嗎?”
“我也是剛到的。”
“這樣啊,我們是外省趕過來的,也不知找沒找錯。”女孩繼續解釋道。
畢秋看了眼她的身后,一個男人正站在車前打理著行李,她收回目光,問道:“你們大老遠的趕過來,這個山莊很有名嗎?”
她想著,要是太有名她們就要離開了,人多眼雜留在這也不太安全。
女孩搖頭,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男朋友,突然一臉羞怯的壓低了聲線:“我和我男朋友交往了三年了,我們這次過來是聽說這個山有個傳說,山里有一顆古木,只要把兩人的同心結掛在樹樹上,那么這兩個人就會永遠在一起,哈,我也是亂說的,你別在意。”
畢秋正要搖頭,目光一錯,看到南黎川從山莊的大門里走出來,女孩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明顯一愣,緊接著臉一紅,笑道:“你男朋友真帥,簡直像個明星一樣。”
“他不是我男朋友。”畢秋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女人一征,馬上回過神,一臉抱歉道:“啊,看我這眼神,你們己經結婚了吧,孩子好可愛啊。”
畢秋更囧了,也趕巧,這個時候南黎川己經過來了,他看了眼女人,很自然的將手里的一個布偶娃娃遞到了女孩的懷里,然后對畢秋道:“還有空房,我訂了一個樓頂的房間,不喜歡的話我再換一個。”
畢秋偷偷看一邊的女人,果然見她一臉羨慕的表情,心想這回是徹底說不清了。
“你好,我叫劉丹,叫我小劉就行了,我男朋友小李力,我們是從A市過來的,可能要在這里住上幾天,有什么需要的就來找我們吧,我們的東西帶的很全的。”
畢秋謝過了對方,女孩轉身的瞬間,畢秋聽見南黎川用著清楚無比的男低音說道:“到爸爸這來。”
畢秋:“……”
畢秋下了車,還在用眼神用力的挖著面前的男人。
雖然知道現在情況特殊,也是無奈之舉,可是畢秋就是感覺哪哪都不舒服,他認女兒認的可真輕松。
三人進了山莊,拿了房卡就徑直的進了房間,門一開,畢秋的臉又黑了。
上次好歹還叫大床房,雖然里面簡陋的什么也沒有,可是這次,明明他說了有那么多的空房,卻訂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大床房。
難道今晚三人就要擠在這一張床上?不是還有標間嗎?
畢秋站在門口用眼神質問了男人,南黎川一手抱著女孩,一手拿著東西,似乎并沒有察覺到畢秋的異常,門一開就大步走進去。
把女孩放在沙發上,南黎川這才直起身。
畢秋立在門口看他:“南總是沙發睡的太好,有些離不開了是嗎?”
畢秋以為他會解釋說沒有標間或者其它別的什么,結果他很誠實的道;“今天的床夠大。”
畢秋把門一關,大步的走進去,占山為王,拍著身下的大床:“對不起,這里沒您的份。”
南黎川揚唇,對著女孩道:“捂住眼睛。”
女孩哪敢不聽話,兩只小手一抬,把眼睛捂的牢牢實實。
畢秋看著那男人,邁著優雅的步子,唇角掛著危險的微笑,一步步的向她走來。
畢秋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卻還是往后退了退。
男人高大的身體停在她面前,那濃烈的氣息飄進她的鼻間,她的心微微顫著,一張臉卻冷的像冰。
“南總想做什么?”
男人低眸看了她幾秒,忽然俯下身,畢秋將頭一偏,男人的唇過她的臉頰。
畢秋緊接著站起來,手指己經觸到門把,一股大力將她拉了過去,緊接著她落到一個寬闊有力的臂膀里,南黎川將她緊緊的勒住,壓著她一起倒向大床,雙手從后面包住她不斷掙扎的雙手,下巴在她雪白的頸子磨噌了兩下,低聲道;“讓我抱一會。”
畢秋的脖子又白又直,在黑色的絨衣里格外的明顯,而有她一害羞皮膚就容易發紅,此時,那一小截的皮膚白里透粉,誘人無比。
南黎川己經有些后悔不該把那個又吵又鬧的小東西撿回來了。
畢秋被他抱在懷里動彈不得,臭著臉道:“南總果然是練過的人,這戲說來說來。”
南黎川不理會他的揶揄,只將她又摟緊了一些。
昨晚兩人睡的都不太好,畢秋在臥室里輾轉反側的聲音不時的傳到他耳中,兩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攢足精力。
畢秋本來不想睡,可是身后的溫度太過灸熱,那股熟悉的氣息讓她的心從煩燥變為平靜,不知過了多久,她也禁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畢秋隱約身畔的人起來了,她還有些沒睡醒,迷糊著道:“天亮了嗎?”
一陣悉悉索索,濕熱的唇印在她的臉頰上,男人低沉的聲線讓人很有安全感:“沒有,再睡會。”
她于是安心的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本來,天色己經黑了。
她徹底的清醒過來。
床畔早己經空了,屋子里安靜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她的心莫名的發慌,趕緊從床上下來,拉開房門。
“我己經吃沒了,要吃你自己買去吧。”
女孩坐在沙發上,面前堆著一堆小零食,她把最后一個慢糕塞到嘴里,手背擦掉唇角的渣漬,鼓著腮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