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心情就不好,租車公司要她補全前幾天的車款否則就要把車子要回去,公寓那邊又天天跟她催租金,她本來以為憑著她這張臉,江離然不可能不回心轉意,卻又吃了個閉門羹,而此時,連面前這個女人也敢欺負她。
女人不顧服務生的阻攔,一屁股坐到了李念的對面,昂貴的包包往桌上一放,硬是把李念的水杯推了過去。
她攤開手,欣賞著自己美美的指甲,輕笑道:“那好啊,看看我們誰能磨過誰!”她暗咄了聲,看向服務生,“把你們店里最貴的咖啡給我來兩杯,我啊,可不像某些人,說是來消費的,結果就只點了一杯水,偏要耗在這里裝腔作勢,你們這些做服務生的,眼睛最好放清楚些,要分得出哪些是有錢銷費的,哪些是沒錢來裝蒜的。”
對于女人明晃晃的譏諷,李念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她溫和的笑了笑,也抬頭看向服務生:“怎么辦?我朋友也要來了。”
一瞬間,服務生的頭也變在了兩個大,一面是事先就己經銷費訂好了座位,一位是看起來就惹不起的主,都不太好得罪。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店長看到她一直沒回來于是走了過來。
“請問,二位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吧?”
不待李念開口,女人就搶先開口:“你是店長是吧?我身體不舒服,里面太悶,我就要坐在這里,你趕緊把這個女人弄走。”
店長聽罷,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暗暗讓小服務生回去了,客氣的笑道:“對不起女士,這位顧客是先來的,不如我為您安排一個樓上的座位?環境也是很好的。”
“這就是你們處理事情的態度嗎?我今天偏要坐在這里,我可告訴你們,我身體很不好,也受不了刺激,真要把我氣到了,后果你們自負!”
李念坐視旁觀,仿佛看戲一樣。
她越是平靜,女人就越是按捺不住,感覺自己就像只猴子,不禁對著店長吼道:“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女士,這我們也沒有辦法,的確是這位顧客先來的。”
“我管她是不是先來的?我有錢,我就要坐在這里?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們搬家?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男朋友是江離然,江老板你聽過了沒有?!”
李念眼眸微跳,慢慢將杯子放下。
江離然的大名店長豈會沒聽過,再看她一身名牌,停在店外的車子也是幾千萬起價,一時間也有些遲疑。
女人見他面色猶豫,得意的看了一眼李念,慢慢道:“我也不想為難你們,讓這女人走,我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
這時,李念突然出聲了:“喲,原來你是江老板的女朋友,幸會幸會。不過我聽說啊,這江老板為人陰晴不定,又是小肚雞腸的,對女人更是格外的苛刻,也不知你這一身行頭,是扒了哪個老板的一層皮啊?”
“你胡說什么?!說的好像你認識江離然一樣,他對我好著呢,這車子,這衣服都是他送我的,怎么,你羨慕啊,不過我勸你死心吧,像你這種女人離然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玻璃上粘滿了雪花,幾乎看不太清外面的景色。
店里的客人來來去去,店門開開合合,帶進一陣陣的冷風,吹的女人有些冷,她攏了下外套,一副蔑視的表情:“被我說中了?心虛了?以為聽說過江離然三個字就了不起了是嗎?我家阿然這么大的名氣,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歡他,像你這種女人我見的多了!我要是你,就乖乖把座位讓出來,說不定,我還能放你一馬。別給臉不要臉。”
李念但笑不語,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真不巧,我和他還真有過幾面之緣。”
女人認定她在撒謊,臉上掛著一絲薄鄙:“他會見你?你算哪根蔥?”
“我算不是哪根蔥?不過是他求著我幫他辦了點事而己。”
“他求你辦事?”女人猶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語,哈哈的笑起來。
李念等她笑完,才微微俯身,慢慢道:“是啊,求我幫他處理一下難纏的女人,比如你的上一任,給了五十萬還不滿足,只能托人綁了送到了東南亞,倒是賣了個好價錢,你的上上一任,現在應該在某個山溝溝里打草喂豬伺候著傻老公呢,還有你的……”
女人強作鎮靜,干笑了兩聲:“想誆我?你以為我會信?”
李念不疾不慢,俯身到她面前,眼里甚至帶著一絲笑意,用著極為緩慢的語速,一字一字道;“你只能信啊,畢竟我可是被你插足的原配啊,為了你,江老板可是損失了好幾千萬呢,你說他現在是想殺你,還是想和你重歸于好呢?”
陰冷的聲調吹進女人的耳朵里,她的后背瞬間升起一股寒意,她一下子站起來:“你,你倒底是誰?!”
這時,咖啡廳的店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西裝男走進來,他向四處望望,目光鎖定了窗邊的位置,笑著走過來。
“小念啊,真是對不起,路上的雪太大了,我這是把車子放在半路走過來的。咦?這位是?”
李念直起身,似笑非笑:“我也正想請問這位貴姓,她好像對你的座位很感興趣。”
男人腦中只一轉,就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笑著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卡片遞給了店長,店長拿過一看,臉色瞬間一變,態度恭敬道:“鄭先生,怠慢怠慢,請您這邊先暫做休息一下,我馬上就把事情處理好。”
男人點點頭,走去一邊的椅子休息了。
店長重新轉過身,態度己經很強硬了:“這位女士,請您移到其它的座位吧,這個位置己經有人了。”
“憑什么?你們開門營業還要讓客人看人眼色的嗎?就算她是先來的,這個位置總沒人坐吧,我坐了又怎么了?”女人現在己經不是為了這個座位,而則為了爭口氣了,李念的話像根刺一樣刺得她不舒服,管她認不認識江離然,她今天都不能擅罷干休了。
她把身子往后一靠:“有本事就把我丟出去,不然就滾開,不要在這里礙眼!”
店長道:“您坐的這個位置是為專人預訂的,就是后面這位先生。”
女人看了眼坐在一旁,看起來斯文秀氣的男人,不屑的撇過眼:“行了,你就說多少錢吧。我賠給他行了吧。”
店長看了眼身后的男人,慢慢道:“三百萬。”
“你瘋了?!你這椅子是鑲了金邊還是皇上坐過的?三百萬?你這個破店都不值得這么多錢!”
“這位先生是我們店最大的股東之一,所以我們才把這個位置留做他的專屬座位,以他的股份份額,現在的增值己經不只這個數了……”
女人的臉像被的打了一拳,青紫交加,一時間心虛,尷尬,不安,憤怒交雜在一起,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李念慢悠悠的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桌上:“要么掏錢,要么讓座,你立在這我都要生針眼了。”
女人啪的站起來,手指著李念:“你叫什么!”
李念氣定神閑的抬起頭:“李念。”
“……李念?!你就是李念!你就是那個賤……”
“信不信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巴,讓你成為這冬天里的一個笑話?”李念似笑非笑。
那眼還是彎的,可是眼里射出來的陰冷卻是讓女人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她抓起包包,心有不甘的瞪了李念一眼,然后走出了酒吧。
女人走后,男人回到座位,看了眼窗外飛弛而去的車子,笑道:“這種女人你何必理她?別掉了身份。”
李念低頭,女人走的匆忙,把錢包給落下了。
她伸手拿過去,打開看了眼,很輕松的在錢包的夾層里翻出了一張照片。
她把照片拿到窗前,仔仔細細的看了兩眼,嘖了聲:“還挺般配。”下一秒唇角的笑便斂起,連著錢包一起將東西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里。
另一邊,女人從咖啡廳里沖出去,便給好友打了個電話,換了一個地點。
車上,女人越想越生氣,不由的想起之前好友的話,更加斷定江離然不理她一定是因為李念,這女人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材沒身材,哪里能和她比?
江離然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李念拿住了。
她篤定不疑,心里盤算著一定要給李念一個好看。
車子終于開到了和好友約定的酒店,她停好車,正要下車,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另一輛車上下來。
一眾人里,男人格外的顯眼,立在雪中,仿佛就是一幅唯美的油畫。
她激動不己,正要喊住對方,江離然一行人己經走進了飯店。
女人趕緊摔上車門大步的跑了過去。
好不容易追上那一行人,卻沒看到江離然的影子,女人找了一圈,最后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正在打電話的江離然。
他背對著她站在窗口,所以并沒有發現身后有人。
“沒用的東西!那么多人找不到一個女人?!不在公司?那就一個人一個人的去問,她還能飛不成?她肚子里可懷著我的兒子,她要是有個什么意外,你們都給我等著!對了,東西買了嗎?什么止尿褲?我有說我不要了嗎?給我囤好了,我說的項鏈訂好了嗎?VT的那條,好,我晚一些去店里看,電話保持通暢,隨時給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