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說了幾句,突然咦了一聲,表情又變得很微妙,最后突然抬起手向遠(yuǎn)入招了起來。
傅井博聞聲抬起頭,下一秒,表情狠狠一沉。
施甜并沒有聽他的話和傭人回去家里,而是走上岸,大赤赤的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湖邊的風(fēng)很大,吹得她的頭發(fā)不停的飛舞,寬大的外套也被吹了起來,露出里面綠色的毛衣裙,陽光下,那飽滿的顏色仿佛在向四周漫溢,竟然像是她自己發(fā)出光茫出來。
她混然不知道自己這小小的,帶著些天真的模樣在男人面前有多誘人,還是徑直的向著幾個走了過來。
傅井博的喉間動了一下,手下緊緊一握,就要邁開步子迎上去,肩上卻是一沉,友人哈哈笑道:“還是你細(xì)心,知道杰森心情不好,專程讓她過來了,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大家就是開開玩笑,也不是當(dāng)真的。”
傅井博的腳步這才停下來,眼見著施甜一臉倔強的走到她們面前。
她的臉被風(fēng)吹的有些發(fā)紅,但是眼睛很亮,她攏了一下頭發(fā),把早己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話丟給他:“我不是來見你的,我是來招待客人的。”
說完,她好像有了底氣,把目光轉(zhuǎn)到他身旁,對著那金發(fā)男人伸出了小手:“你好,我叫施甜,歡迎你們來傅家玩。”
那男人也笑著伸出手,握上來:“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利得,我的中文不是很好,但是日常的交流還是可以的,這些多虧井博在學(xué)校里的幫忙。”
又有幾個走出來,分別做了自我的介如紹,最后一個出來的是杰森,他的表情明顯比其它人要興奮,但還是很克制。
“我是杰森,是井博在學(xué)校里的,死……”
“死黨?”施甜試探道。
杰森做出恍然的表情,大笑著道:“對對對,是死黨,就是很好的朋友,那個時候,我們一起追女人,一起逃課,一起做過很多有趣的事情,沒想到他竟然是第一個結(jié)婚的人。”
施甜沒想到還能得到意外收獲,沒想到傅井博在國外還是個花花公子,她還以為他和其它的小少爺不同,只專心于姚楠,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傅井博察覺到她目光里的打量,眉頭鎖的更深,上前一步,打斷兩人的對話:“站在這里吹冷風(fēng)?進(jìn)去說。”然后不由分說的把施甜的手扯過來,拉進(jìn)了帳蓬。
這個帳蓬是施甜讓傭人翻遍了傅家才找出來的一個最大的,足夠容下十幾個人,防風(fēng)性也很好,但是這里有八個男人,還都是身長腿長的,窩在一起還是有些擁擠,再加上一個施甜,就更加的局促了。
杰森一進(jìn)去,就把身旁的椅了打理出來,熱情的招呼道:“來這里坐吧,這里離暖風(fēng)近一些。”那神態(tài)儼然是男主人了。
施甜正想說聲謝謝,己經(jīng)被人拉到了另一個座位上。
傅井博把她按到椅子上,自己卻走到了杰森收拾出來的位置上,根本不給杰森任何反駁的機會。
大家頗有些看戲的心情,也都紛紛的坐了。
帳蓬里比外面暖和了不少,可畢竟還是在外面,比不了室內(nèi)。
施甜瞄見傅井博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大衣扔在一旁,幾經(jīng)猶豫,還是開了口:“你把大衣穿上嘛。”
傅井博沒理會,又拿了一罐啤酒過來,開始和大家聊起天來。
施甜被冷落,也有些習(xí)慣,可有人看不下去。
杰森:“博,你的女人在和你說話,你為什么不理會?”
大家好笑的看向傅井博。
傅井博喝了一口啤酒,清涼的液體一入腹,刺得胃也跟著扎了一下,他擰了下眉,口氣里透著些許的不耐:“你們過來是看我的,還是看旁人的?”
雖然口氣依舊很和緩,但大家還是嗅到了一些的不正常,于是嘻嘻哈哈的打趣了過去,只有杰森目光探究的看了他一眼。
大家天南地北的聊著天,偶爾還會提起學(xué)校里的事,其中夾雜了各國的語言,施甜自然是聽不懂也插不上話,她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出著神。
本以為多和他朋友交流交流,多少會讓他有些動容,如今看來,根本沒那么容易。
她把一個倒下的易拉罐扶起來,觸手的冰涼讓她皺了一下眉,想著他喝這么多冰啤酒,回頭恐怕要胃疼,于是悄悄的把余下的幾瓶拿過來,偷偷放在暖氣旁邊烤著,每當(dāng)傅井博喝光一瓶,就偷偷的放一瓶回去。
她自認(rèn)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自己的一切都被另一雙碧色的眸子收入眼中。
杰森探過身,臉上掛著一抹紳士的笑容:“可以給我一瓶嗎?”
大家都在聊天,倒也沒人注意到她們。
施甜點頭,手指在幾瓶間遲疑了下,拿了一瓶剛放了不久的。
杰森接過酒就忍不住笑起來,向她擠了下眼:“施小姐,并不是所有的外國人,身體都壯壯的,我們的胃也會痛的。”
被當(dāng)場戳穿,施甜尷尬的笑了笑,俯身準(zhǔn)備幫他換一瓶,杰森卻爽朗的打開易拉罐喝了起來。
施甜有些不懂他們外國人的思維,但是看他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于是松了口氣。
杰森喝了幾口,把易拉罐拿在手里,和她搭話:“施小姐,喜歡丹麥嗎?”
“應(yīng)該喜歡吧,我沒去過。”
“哈哈哈,那你喜歡那里的什么?”
施甜就是敷衍的回了一句,沒想到對方還追根究底,只得認(rèn)真的想了想:“聽名字就挺好的。”
杰森:“……我以為你會說那里的男人很帥。”
“我又沒見過……”話還沒說完,就見對方指指自己,這才恍然,“你是丹麥人?”
“不是,哈哈哈哈,我是說,他們一定沒我?guī)洠 ?
“……”施甜覺得她還是坐著吧,朋友不是那么容易交的。
“是不是感覺我很有趣?我是瑞典人,那個下了雪就變成了童話一樣的國家,那里的雪,比這里還要大,我們?nèi)绻攵荆掖┖煤竦谋蹦腥艘膊恢膩淼脑挘跣醪恢沟闹v了好半天,施甜只是偶爾點個頭,也插不上話。
杰森講了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施甜根本就沒在聽,人窩在椅子上,小小的一團,表情也非常的茫然,那外面的光透進(jìn)來,她的大衣毛茸茸的像是在發(fā)光,把她一張小臉襯的也是雪白透亮。
那一秒,不知是什么就扎中了他的心,他見慣了本土的那些高高大大,熱情如火的女人,如今看到這么一個有些呆萌,又純粹嬌小的東方女孩,心里不能不說為心動。
他看了眼傅井博的方向,后者正在和幾個好友辯論著什么,沒有注意到這里,他把頭轉(zhuǎn)過來,正撞見施甜偷看傅井博的舉動,他心里微微一動,把椅子往前拉了拉:“我為你變個小魔術(shù)吧。”
說完,也不管對方是否拒絕就抬起了左手,憑空一抓,又放到唇邊吹了吹,灰后嗖的放到她腦后,他傾身的瞬間,一股淡淡的沐浴乳的氣味也傳到了鼻間,不是濃重的香水,而是女孩子身是自然的香甜,他的心又是一恍惚,抓回左手往后,舉到她面前。
施甜被他一溜的舉動弄的還沒回神,聽他又道:“你吹一口氣試試。”
施甜又往傅井博那里看了眼,對方根本沒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
她扭回頭,遲疑的,往男人握著的拳頭上吹了口氣。
杰森的唇角綻出燦爛的笑容,然后他輕輕的張開手,將手心里的一朵玫瑰花送到了施甜的面前。
“中國有句話,叫,贈人玫瑰,手指很香,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施甜驚的瞪大了眼睛,四處去看也沒看到他是從哪里拿的玫瑰,又聽他念錯了成語,糾正道:“好像是,贈人玫瑰,手有余香,不過意思是一樣的,你這個,是從哪變出來的?”她伸手碰了一下,嘴巴也跟著張大,“是真的!”
杰森被她的反應(yīng)取悅,感覺她的回應(yīng)可愛極了,心里像有一只手在抓,癢的厲害:“你要學(xué)嗎?我可以教你。很簡單的。”他誘哄著,身子慢慢的俯低。
施甜眨了眨眼,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而且傅井博不理她,她坐在這也頗為尷尬:“我……”
“這種把戲你真是玩不膩啊。”一道黑影突然壓來,瞬間搶過杰森手里的玫瑰,然后一屁股擠到了施甜的椅子上,險些把她擠到地上去,傅井博用手指轉(zhuǎn)著那個火紅的玫殊,嘴角含著笑,不知是在解釋還是在打趣杰森,“你用這種把戲騙了多少女人的心了?好歹也換一個,太老套了,我都看膩了。”
“套路不在深,好用就行,這可是你教我的。”杰森回以一個淺笑。
“那也要用在誰的身上,她這種傻乎乎的沒什么挑戰(zhàn)性,不好玩。”
“你才傻乎乎!”施甜終于能插上話了。
“怎么?說你傻還不承認(rèn),這么簡單漏洞百出的騙術(shù)也就能騙到你吧。”傅井博轉(zhuǎn)身咄笑。
“哪里簡單?人家辛辛苦苦變摩術(shù),哪有你這么做朋友,上來就說涼話?有本事你變一個啊。”施甜嗆聲。
傅井博瞪了她一會,突然又笑了:“好啊,如果我也能變,你要怎樣?”
突然被點名,施甜一愣:“關(guān)我什么事?”
“不敢了?就說你傻乎乎。”
“你才傻乎乎!你全家都傻乎乎!”
“還說你不傻?你是誰?”
“我……”
傅井博看她憋,心情竟然好了起來,轉(zhuǎn)著手里的玫瑰,來了興致:“如果我也能變,你就繞著這帳蓬跑上三圈,大喊我是傻瓜。”
“我才不喊!”
“你不敢。”
“我敢,不是,我是說我……傅井博,你不許再欺負(f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