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也沒養過狗,但是手下的一個秘書養過,還總拿照片給她看,也聊過一些養狗的經驗,她大概也了解一些。
小東西見到有人來,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一雙大大的眼睛占據了臉龐的三分這一,嘴巴一張,小小的三角嘴泄出一聲奶叫,有些急迫的想要站起來,但還是太虛弱,又坐了回去,一副弱小又無助的樣了。
“你乖啊,我去幫你洗個熱水澡,然后我們換個新家。”
小狗也不知聽沒聽懂,歪著頭打量著她,小尾巴艱難的晃了晃,濕漉漉的大眼睛瞧著她,一副全然信賴的樣子。
畢秋起身拿了個臉盆,放了一些熱水進去,又取了之前南黎川買的寵物清潔用品,倒了些,用手攪了攪,然后端著盆回到箱子旁。
小狗見人來了,就用力的表示著它的友好,畢秋伸手摸了摸它有些微濕的小腦袋,不知怎么,心里就涌起一股難過。
把它抱到盆里,用手輕輕舀著水。
“你沒有了媽媽……我沒了祖父,我們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妹啊……以后我就就叫你小緣吧。”
它之前在寵物醫院洗過澡了,并不臟,只是畢秋想著那人的潔癖,恐怕必順要把它洗的香香才能有被接納的可能。
此時,南黎川正在廚房里做著飯。
不用猜他也知道她昨天肯定一天都沒吃東西。
青菜洗好下了鍋,蝦去了頭和尾,扯了蝦線,扔在鍋里煮少時便撈出來,一邊的燉煮的粥己經好了,他麻利的將食材放進去,最后把用鮮菇吊好的湯也倒進去,又打了一些蛋花,再次扣上蓋子,只一會,香氣就從廚房里飄了出去。
畢秋現在也有了雙狗鼻子,聞著味就知道這位大廚今天又開火了,還是貴賓級的,她下垂的唇角微微挑高了一點,抓起它的兩個小肉爪,細細的洗著它的肉噗:“不過我比你幸運一點,撿了個大寶貝回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除了有點不解風情……小緣同志,你可得給我好好巴結他,把他氣走了,咱倆都要喝西北風嘍。”
南黎川隱約聽著她在浴室里嘮嘮叨叨,也不知在說什么,不過這樣的她,至少比在那個憋著一股勁什么也不說的要好。
最后又做做了一個蒸蛋,南黎川把飯菜擺上桌,摘了圍裙,準備去叫浴室里的女人吃飯。
拉開浴室門,還沒來及出聲,就見一片霧氣繚繞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隨著畢秋的尖叫一起撲了上來。
“別,OH,NO!”
慌亂過去,畢秋趕緊用手揮散了霧氣,然后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一幕。
南黎川干凈的西褲上被踩了一圈可疑的小梅花印,錢子的周圍則是一圈的水漬,而那個闖禍的小東西早就不見了蹤影,不知去哪撒歡去了。
畢秋不由的心虛;“我沒想你會進來,家里的吹風筒壞了,我想把它晾著自然干的……要不,你去換件衣服吧。”
南黎川僵著手腳,余光瞄著一片狼籍的浴室,眉頭又是擰了擰,有些想發作,又只能隱隱不發的僵硬。
畢秋胡擼了一把頭發,雙手搭在浴缸邊上:“要不要這么夸張啊,我洗的干干凈凈的,還噴了寵物香水,它現在比毛茸玩具都干凈。”
再干凈也是個動物,南黎川著實無法忍受和寵物共用一個浴室,雖然最開始是他把它丟進來的。
他張著手,直接把外套脫下來扔在一邊,這是不打算要了,然后就去外面拿了拖布和清潔工具,埋頭打掃起來。
畢秋躺在舒適的熱水里,看著堂堂的南大總裁奮力的拖著地,那種感覺又奇秒又好笑。
不多時,南黎川把地上的水漬弄干凈,又轉身出去了。
畢秋以為他不會回來了,于是將身子整個泡進了浴缸里,想用這個時間想想事情。熟料,那個人卻去而又返,而且徑直的走向她的浴缸。
雖說兩人己經袒呈相見過很多次了,畢秋還是有些害羞,又把面子往水里面縮了縮
南黎川轉身關上浴室的門,不多時,水蒸氣又漫了起來,攏住了整個浴室,一片朦朧中,畢秋看到男人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抬腳邁入了浴缸。
小小的浴缸頓時有些擁擠起來,她紅著臉,故做鎮靜道:“我洗好了。”
一只大手從她腰間探來,直接她拉了回去,她往后一仰,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然后就再也起不來了。
“別亂動。”他啞啞的聲線滑入她的耳中,她被他有些鼻音的聲音撩的頭皮發麻,終于不敢再動了。
他用水把頭發發絲擼到腦后,露出英俊而深刻的五官,然后抓起一邊的打泡巾,倒了一些沐浴乳進去,就開始終她擦起身體來。
他的力道大小正好合適,畢秋被他鼓弄的有些想睡,于是把重量都交給他。
“你打算養它?”他漫不經心的開口。
“恩……恩?呃,是有這個打算的,也就是個打算。”
“我們倆個都沒有時間。”
“我盡量抽空?”見他口氣有動搖,她忙道。
他又倒了些洗水液在手心里,揉出泡了,扣在她的頭發上,開始慢慢的揉搓起來:“寵物不是只養活就可以,它們還需要陪伴。
畢秋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雖然只有一天,她還是對小東西有了感情,哪能說送就送啊。
再說,他不是也買了籠子和玩具,這難道是留給她玩的?
她悶著唇不說話,用手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水。
南黎川瞧著有些發笑,她這副樣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不是不讓她養,是她工作己經很累還要分心照顧這么個小東西,況且,這狗的身子弱的很,哪天去了她不是又要傷心了。
“先養幾天吧。”她試探的再次開口,見他不說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搖了搖,“求你,真的養不了,我們再送好不好?”
水氣熏的她眼底都有了霧氣,在燈下閃閃發亮,倒是有些肖像那小東西,他垂下眸,吻住了她的唇,起初只是輕吻,而爾就有些失控。
但最終,畢秋還是輕輕推開他:“改天吧。”
他也沒說什么,幫她把頭上的泡沫沖干凈后,就起身走出浴缸,打開噴頭,用涼水沖了起來。
畢秋不敢抬頭,只聽著那壓抑的喘息聲都感覺血液在沸騰,她默念著清心咒,把身子偷偷的潛到水里,可還是抵不過本能,偷偷睜開眼看了過去。
一層層的霧氣圍繞在男人的周圍,他的身體修長而結實,皮膚被肌肉脹起,閃爍著健康的光澤,她的目光隨著水珠一起從他的皮膚上一路滾到腳底……
偷偷咽了口口水,她默默的閉上下眼,感覺水也有些涼了,于是站了起來,拿了浴巾包住自己,跨出了浴缸。
這時,南黎川也恰巧關了噴頭。
浴室里的霧氣漸漸的散了,畢秋的皮膚被蒸的發粉,她走到鏡前,拿出干發帽想把頭發包起來。
“別用這種東西,濕氣散不出去。”南黎川只一側身就搶過她手里的東西。
比秋一個眼花,從鏡子里看過去:“吹風筒壞了,等我……”她的聲音猛的一停,突然轉過身,抓住他的胳膊舉到面前。
那右臂的一側,有一條長長的燒傷的傷口,雖然上面粘了紗布,可早就被水浸濕了,從紗布里浸出黃色的藥水。
南黎川幾乎忘了這件事,不禁將胳膊抽了回去,隨手用毛巾擦了擦,就要把浴袍穿上。
“是那天傷的……”她抬起頭,眼里閃動著復雜的神色,有氣惱還有心疼。
“不是。”他把浴袍系好,開了散氣閥,“工作時弄的。”
“你還要騙我……”所以那些天他消失的無影無蹤,根本就不像他說的什么被朋友扣下了,而是去冶傷了。
這么嚴重的傷……如果斷裂的部位再靠近他們一點,那么她現在是不是就看不到他了?
她默默扯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臥室,又取來了藥箱,伸手褪去他的睡袍,小心翼翼的把紗布拿開。
紗布后的情景又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當機立斷:“去醫院!”
南黎川卻不甚在意,拿了消毒棉隨意擦了兩下,就要穿衣服。
畢秋卻無比的堅持,她匆匆換了衣服,頭也也來不及管,又推又拉的把他推出了房門。
……
醫生在畢秋充滿壓力的目光下為南黎川檢查了一遍。
“傷口有些感染,我的意見還是住院,也方便我們換藥和觀察,你們商量一下吧。”
“住院。”畢秋一錘定音,然后就要拿著手續去辦往院。
南黎川把心急的女人拉過來,對著醫生道:“開些藥吧。”
“你怎么回事?是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這事我說的算,住院!”
南黎川的唇角勾了勾,被她焦急的表現所取悅,吐出的聲音卻不是那回事:“最近有幾個項目在跟,和匯愛的合作也要提上日程,這個時候我不在,下面一定會亂了手腳,創業初期對于一個剛剛建立的企業為說意味著什么,你不是應該最了解的嗎?”
畢秋憋紅了一張臉,死死咬著唇,有心反駁,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南黎川轉向醫生:“我可以每周來復查。”
“唉,那也好,不過還是要注意,每天三次換藥,還要傷口清創……”
兩人走出醫院,畢秋小心全程翼翼,那架勢好似他傷的不是胳膊,是四肢都廢了。
上了車,她還牢記著醫生囑咐不要讓傷口暴露在高溫下,于是硬著頭皮將空調關了。
南黎川被她的小提大作弄的哭笑不得,不過她這么緊張他,倒是讓他很受用。
“一會把我送到X路,你直接回家休息。”
畢秋一愣:“你要去公司?”
“今天本來有個項目要跟進……現在還不晚。”
畢秋有些生氣,也不知在氣誰:“你那個什么金牌助理呢?就戴眼鏡那個。”
“他有他的事。”
“不是我多事,心腹這種東西你一定要多培養,就好像現在,真要等你胳膊廢了再找人頂替你?沒有人我可以幫你推薦,別得等慧星撞地球了再……”
南黎川笑著俯下身,勾住她的脖子親下去,半晌,他放開她,手指擦掉她唇上的水漬:“一條手臂換畢總的盛情,還是很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