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連成張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只專心的開車。
車子最終還是駛回了公司。
畢秋特意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下了車,畢連城放下車窗,做最后的努力:“真的不要去醫院看看嗎?要不你等我一下,我記得街對面就有一家藥房!
回應他的是畢秋的揮手,隨即,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樓的后門里。
……
畢秋回到公司才知道李念今天也沒來上班,打電話也沒人接,她負責的工作也堆了很多,大家都很著急。
畢秋讓秘書把李念的工作拿到她辦公室,隨即用手機給她打去電話。
果然沒有接,電話直接被轉到了小秘書。
她從來沒有曠過工的,畢秋不由有些擔心起來,想著把工作處理完,一定要去她家里看一看。
忙了一下午,終于把工作處理完了,畢秋將電腦關掉,站起身,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又跌回了椅子。
甩甩頭,讓秘書去新建的公司醫務室拿了一個溫度計過來,量了下,37.6度。
她暗叫了一聲糟糕,想想明天還要出差就頭大的狠,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一場病。
秘書接過溫度計,看了下也是嚇了一跳,轉身就要去叫醫務室的人過來,卻被畢秋喊住,
畢秋讓她倒了一杯熱水過來。
連喝了三杯,又把秘書的空調毯借來,捂在身上發了會汗,看了眼時間,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在李念家門外,她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開,隔壁的鄰居倒是被敲門聲吵到,推開門問道:“不用敲了,她昨天一天都沒回來,沒看到地上的廣告還堆在那嗎?”
畢秋低頭看了眼,果然看到不少的宣傳單。
“不過,昨天倒是有個男人過來了過,也像你一樣敲了半天門,又站了好一會才走!
畢秋忙問:“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子?”
“呃,高高大大,帥的像明星一樣,就是臉黑的嚇人,我還以為是來討債的!
可不就是來討債的!
江離然那個一毛不拔的家伙,被李念砸了那么好的車,還不得上門來討個說法。
謝了對方,畢秋又打了李念的手機,還是老樣子,畢秋不禁有些著急了。
李念的父親在外省,坐車要兩天,她是因為自己才留在了X市幫忙,無親無故的,她能去哪?
更何況她那個性子,如果不是氣極了也不能連家也是不回,還把電話關機。
畢秋在心里把江離然罵了個狗血淋頭,再一想起南黎川那個混蛋和他是好朋友,更是氣的咬牙。
果然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沒一個好東西!
畢秋等眼前的暈眩過去,按了電梯走了進去,電梯門緩緩關閉,也掩去她眼底的憤怒。
KREEA。
三樓辦公室里。
江離然身姿筆直的在老板椅上,一雙眼黑沉如墨,右手握著一個杯子,左手則握著手機,樓下的喧鬧聲絲毫沒有傳到這里,偌大的辦公室,安靜的有些詭異。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個安靜,江離然眼波微動,抬起頭;“進來!
一個男人走進來,表情有些惶然,猶豫了幾秒;“江先生,我們統計了一下,車庫里,包括您停在各個別墅車庫里的車,一共損失了十二臺,其中四臺損失嚴重,估計是……廢了,其余的維修費也在百萬以上,初步估量,您一共損失了大概兩千多萬……這還不包括別墅的損失,玻璃全部被人砸碎了,房間里被人倒了腐蝕性的液體,地板和家俱基本都廢了!
江離然的唇角一抿:“小宅里的地下儲物室……”
“……也被人撬開了,里面的東西……”男人小心的打量著江離然的表情,心里突突直跳,不知要不要說下去,這可是他們鐵公雞的江老板啊,對于他來說,損失什么都不如損失錢來的痛苦,對方可真是打蛇打七寸,專往對方的痛處上打。
“還不快說!”
“東西碎了一半,木質的被潑了染料,我們搶救了半天,只救出來三件。”
“李念!”江離然一拳砸在桌子上,口氣簡直像要殺人。
門外等著要進來的眾人聞聲更是不敢進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江離然這么生氣的樣子。
不過也不怪老板生氣,也不知是誰找了好些的人,在同一時間對老板的房產,車子,各種昂貴的物品進行破壞,而且讓人根本沒時間應對,起初老板只知道自己的跑車被人撞壞,正要去處理這件事,就接二連三的聽到更多的事件,一時間,這個辦公室儼然成了修羅場,大家都是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想進來。
不管這人是誰,一定是對老板相當的了解了,竟然知道老板所有的產業所在,還知道他視錢如命,專砸貴的,就是要讓他們老板心疼死。
這里面有幾處,連他們這些死忠的手下都不知道,可想那人對他們老板有多了解。
“人還沒找到?!”
“……沒有,對方先破壞了監控,而且手段十分的高明,簡直,簡直……就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樣,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女……一個人都抓不!你讓我江離然的臉面往哪放?!滾滾滾,不抓到人別給我回來!”
手下灰溜溜的跑了。
房門一關,江離然就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方,四濺的碎片撞到椅子,砸在他的腳背,他索性連桌子一起踢了。
“李念!好你個李念!你玩到我江離然的頭上了!”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個女人揪到面前,扼著她的脖子問好至于嗎?!
不就是個一個玩玩而己的女人?她用得著叫這么大的醋?
還敢砸他的東西!
她明知道那些收藏是他辛辛苦苦收集了多年才買到的!
他江離然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錢,賺到了錢就投資買房買車買古玩,因為錢能讓他有安全感。
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領過一個女人回過他的那些房產中,李念是第一個,為了討好她,他甚至給她配了鑰匙,讓她隨時可以去他那十幾個別墅里度假,車子也是隨便開,更是在她生日那天,領她去了他最引以為傲的藏寶室。
那個地下室是他改造過的,防彈,防水,甚至能防幾十公斤的炸彈,只有他專門的鑰匙才能打開,里面放了他所有的貴重物品,文畫古玩,從世界各地收集來的工藝品,每一樣都價值不斐,世界獨此一件,也許是當時氣氛太好,他一時心血來潮,把鑰匙配了一把給她。
她竟然一點情面也不留!
就因為一個不值一提的女人,她把事情做到這么絕,毫無轉環的余地。
他幾乎要把掌心的手機捏爆,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他陰沉的眼看了眼號碼,才接起來,口氣冷的凍人:“說!”
“查到了,李小姐今早中午的航班,目的地是HZ,現在應該己經到了!
“派—人—給—我—去—抓!”他幾乎從齒間磨出這幾個字。
“是!”
對方就要掛電話。
“等等,”他像是壓仰著什么,長吸了口氣,“別嚇到她家人,給我豪發無傷的請回來!”他加重著請字,與他的口氣配在一起十分的違合。
對方也不敢說什么,恩恩的應著,把電話掛了。
HZ,她竟然還敢回家!
她們篤定他不會拿她怎么樣是嗎?!
“先生!”思緒尚未歸位,門外又傳出下屬微微慌亂的聲音。
江離然終于把手機扔了出去,怦的一聲巨響,成功的嚇住了外面的人。
“又怎么了?!”
“先,先生,樓下來了一伙人鬧事,把門口都堵死了,說是要見老板您!
“這點小事還用我下去?要不要這個酒吧也換你們來開?”
對方抖了抖,想起樓下的狀態,只好硬著頭皮補充:“先生,您,您還是下去看看吧!
不多時,大門被人拉開,江離然陰沉的好像鍋底的俊臉出現在門后。
手下退了一步,心虛道:“他們的人很多,我們的人又被派去抓人了,所以……”
江離然冷哼了一聲,排開那人,大步的走了出去。
走到二樓,他并沒有聽到什么尖叫聲吵鬧聲,一時間狐疑,等走到一樓,他才明白手下那個詭異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酒吧的大門口,被一幫穿著五顏六色的緊身裙,頭發染的像彩虹,臉上抹的像鬼一樣的男人們給堵的嚴嚴實實,他們什么也不做,姿態妖嬈的往墻上一靠,對著門外和門內的男人招著手,用著細細的嗓音喊道來玩啊,我喜歡你哦~
空氣里飄滿了廉價香水的味道,客人們也都是一臉驚懼的往后躲。
他對性取向不同的人沒什么排斥,但是他們酒吧是正規酒吧,不是GAY吧,而且來的都是高消費的高級客人,誰也不會想在這種地方被一個男人騷擾。
江離然走下樓,剛走到門口,一個男人作勢撲上來,江離然一躲,對方撲了個空,用手攏了攏胸前的高聳,伸著指頭對著他:“討厭~”
江離然:“我是這里的老板,有什么事我們出去談!
“談什么啊,我們也是來這里消費的,怎么你們還要趕客人啊,姐妹們,你聽聽,他說的是什么話,他這是岐視,赤裸裸的岐視!”
此話一出,眾人像有了信號一般,一窩蜂的沖過來,把江離然圍在中間,又推又搡:“就是,我們有錢你憑什么不讓我們進來消費?”
“我要把你的這話放到網上,你這網吧也不要開了啦!”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個破酒吧,還真把自己當成是老板了,這樣的酒吧我想開幾個開幾個!”
有人過來分開眾人,將江離然隔離開來。
江離然聞到身上的脂粉味,臉色更加不好看,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眼底閃過一絲什么,突然掏出手機,走到角落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