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騎了多久,眼前的風景越來越熟悉,終于看到了施甜家所在小區的大門。
別墅區的大門外,門衛叫停了他們,但是一看到后座的施甜,門衛又趕緊把大門打開,讓兩人進去了。
車子剛開到施甜的家門口,得到門衛消息的嚴殊只披著一個披肩,從里面一臉焦急的跑了出來。
施甜被傅井博扶著從車上走下來,嚴殊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把她上上下下打量起來。
看到她沒有受傷,這才長吁了口氣,眼圈隱隱發紅:“你可嚇死媽媽了,下次可許再這么胡鬧了,我讓老李找了你一晚了,他現在還在外面尋找你呢,你這是去哪了啊?媽媽這一夜沒睡,剛一聽到門衛的電話才放下心,你是不是想看著媽媽急死啊?”
施甜看著媽媽伸來的手,喉嚨里卻像梗了一根刺,什么也說不出來。
嚴殊看出她的異常,也不敢再把她逼的更緊,緩和了語氣:“看你也累了,去洗個澡然后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
施甜遲疑的點了下頭,抬步往大門走去。
嚴殊見她走遠,這才看向傅井博:“井博,謝謝你了,進來坐一會吧。”
傅井博抱著安全頭盔,目光剛剛從施甜身上移開,聽到嚴殊這么說,只是挑了下眼尾:“我以為我的任務完成了,您就能放過我了,看來我還是太年輕了。”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太見外了,我只是想謝謝你,呦,這臉是怎么了?家里有藥,進來抹一點吧。”
“不必了,你自己的女兒以后請你自己看好,不要再麻煩別人,我不像您,我每天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處理。”
這話說的己經非常的不客氣,嚴殊卻不生氣,抱著雙臂看著他整理著后座準備離開。
“你有什么好忙的?你難道覺得老爺子因為你哥們的事暫時把公司的事交給你處理就代表著你己經戰勝了你哥?太天真了。”
傅井博停下動作,緩緩轉頭看向嚴殊:“您想說什么?”
“你哥和那個女人的事的確讓老爺子很生氣,可是那女人己經死了,再也威脅不了什么,老爺子氣歸氣,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氣過了,也就罷了,到那時,你還是個替補,隨時被換掉的那一個,你難道一點危機感也沒有?”
“這與您有關系嗎?”傅井博不屑道,年輕的雙眼滿是跋扈的驕傲。
嚴殊輕嘆了口氣:“我本來也不想參和進來,要不是小甜心系于你,我也不必這么關心你們傅家的事,井博,你今年也不小了,如果再不能觸到公司的核心部分就真的沒有機會了,你真的甘心將一切都送給你哥?”
傅井博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將頭盔扣在頭上,一雙深眸里帶著威脅:“如果我輸了,那也代表我沒有實力,沒什么可不甘心。”
“你還是太年輕啊,真到那一步,你每天都要向你哥低頭,每個人提到你都會說你是傅少商的弟弟,你每天只能渾渾噩噩的生活,報負不得施展的時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傅井博感覺額跳了一下,正要質問,突然又笑了:“您這么為我打算,不就是想讓你女人有個好前程,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嫁了我就是最好的結果?你就不怕守活寡?我完全可以娶了她然后對她置之不理,這種事在豪門里有多常見您也清楚,何必把她推到火坑里?”
嚴殊一臉的自信,口氣篤定:“因為你愛她。”
“呵,哈哈哈哈哈,這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我愛她?哈哈哈哈,我愛她為什么一直拒絕她?我愛她就不會讓在這和你說這么多廢話了!”
嚴殊只是微微的揚著唇,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等傅井博知完,她才道:“你只是太在乎自己的驕傲,太過反叛,也太把小甜的追求當過理所當然,你太過自信,所以相信小甜不管如何都不會離開你,才會這么毫不在乎的傷害她,你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我想提醒你,不,應該說是警告你,有一些東西丟了就是丟了,重新撿回來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不要以為所有的存在都是理所當然,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那就讓的后悔吧。”傅井博一步跨上車座,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機車消失在了筆直的大道上。
嚴殊看向他遠去的背影,嘴角卻是慢慢的揚高。
你以為你真的有躲開嗎?所以說你還是太年輕了。
一轉身,卻看到站在門口的施甜。
嚴殊嘴上的笑尚來不及斂,一陣驚慌,才道:“你怎么還不進去?”
“媽,你為什么要對他說這些?你還覺得我丟人丟的不夠嗎?”
嚴殊皺下眉,但是看到施甜一臉的疲憊,又把情緒壓了下去:“小甜,媽媽說的話沒有錯,他只是太年輕,看不清自己的心。”
施甜只覺得臉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太羞恥了。
“媽,如果你以后還要強把我和他綁在一起,我只能離家出走了。”
嚴殊的腳步一停,怒道:“你敢!”
“你覺得我不敢嗎?”施甜不服輸的回望著母親。
兩人默默對峙了一會,嚴殊率先認輸了:“好吧,這件事先擺到一邊。”走到施甜身邊,不顧她的抗拒,拉著她進了大廳,傭人趕忙送來熱茶和點心。
等她坐下來,情緒平靜下來,嚴殊在一邊坐下,看向她道:“我們先談談別的事,網上的新聞媽媽看到了,那個被打的女人是什么人?”
施甜有些不想談,但是她知道嚴殊會有手段自己查到,到那時就不一定會采取什么樣的手段了。
“……是一個藝人。”
“她欺負你?”
施甜搖頭:“沒有,她插入了小秋的感情。”
“那關你什么事?你知道現在網上對你又打又罵的嗎?都快把你幼稚園的事給翻出來了。”
施甜撇過頭,別的事她還有可能認錯,唯有這一件,她打就是打了,永遠也不會道歉。
“我沒錯,這種女人就該打!”
嚴殊氣上心頭,又不敢說重話:“那你知道她們開始人肉我了嗎?”
“什么?!”施甜這才抬起頭,眼里一抹難以置信。
嚴殊就知道她沒看新聞:“我倒無所謂,但是她們如果人肉到和我相關的其它人,會很麻煩的,你知道嗎?”
施甜雖然不太懂,但是也大概能猜瑪一些,和媽媽交往的都是很厲害的人,如果因為她被捅上媒體,確實很難辦。
她這才感覺有些棘手,不禁求助的看向母親;“我去發微博,就說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與其它人無關。”
“不怪井……他說你傻,你有時候確實太一條筋,你惟為你說了這些別人就能放過我?她們就是想讓你難過傷心,這樣他們的目地就達到了。”
施甜痛苦的捂住臉,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明明是她……”
“事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你把她們的愛豆打傷了,她們會輕易放過你嗎?而且,你的小秋也被你連累了,現在你打的那個人在媒體上聲控打人的事情是小秋指使你去做的,你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怎么會這樣,我沒想過這么多的。”施甜低聲喃喃。
嚴殊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心疼。
“你能聯絡上小秋嗎?這件事只有一個解決辦法,就是小秋把事情攬下來。”
“不行,我怎么害小秋?明明是我要打的,小秋現在己經很難了,我不能這么做!”
嚴殊等她說完,才靜靜道:“還有一個方法。”
施甜迫不及待:“什么方法?”
“放任她們,隨她們怎么做,也許她們的熱情消了就放棄了。”
施甜閉了嘴。
嚴殊知道她聽懂了,也不再說什么,叫了傭人去放熱水,然后起身;“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你自己在這里好好想想吧。”
嚴殊離開之后,施甜抱住頭,卻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她不能出賣小秋,更不能讓媽媽成為了他們的靶子。
想來想去,她竟然一個辦法也想不到。
她果然是個廢物,白癡,傻瓜,蠢貨!
就如傅井博所說,她除了會惹麻煩,什么也做不到,她的一個意氣用事卻害得小秋落到這個地步,她真是太壞了!
施甜有心想給畢秋打電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愧疚折磨的她無法呼吸,她只能將自己用力丟在沙發上,默默的哭泣。
……
此時彼地,寬闊的辦公室里,畢秋坐在皮質的辦公椅上,一言不發的望著昏暗的天色。
她己經保持這個坐姿有兩個小時了。
門外,秘書的敲門聲不絕于耳,桌上的電話也響上不停,她卻仿若未聞。
就在秘書們討論著要不要讓保安人員破門而入時,畢秋的電話打了過來:“給南黎川打電話,一個小時后,在江南情緣我要見他。”
秘書拿著電話在,一腦袋的官司,不明白畢秋在想什么。
發生了那么大的事,她卻還要第一是去見事件上的當事人,就不怕被人拍到扔到網上,讓事件火上澆油嗎?
可是老板吩咐的事,也只有去照做。
畢秋站起身,臉上除了清冷己經沒有多余的表情,她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然后使拎著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