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不禁坐直了身子,望著手機有些不知所措。
她應該給傅井博道歉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的她十分的膽怯,手機丟在一邊,就像個定時炸彈,隨時會摧毀她一樣。
她又往后退了退,微咬著下唇不知該怎么辦。
這時,徐飛從門外推門進來了,手里端著一杯水,另一個手里則端著一個新鮮的果盤,看得出是剛剛切好的。
一進門,他就看到她盯著桌上的手機,腳步也不由的一停,然后才抬起腳走過去。
“我讓人高了一杯檸檬水,說是能解酒,我也不常喝酒不太了解這個,要不你先試試,啊,這個果盤我每種都切了一些,不喜歡的挑出去不要吃,一會會有人來收拾。”邊說邊把手里的東西擺在她面前,還像模像樣的把個紙巾推過去,這才在一旁坐下了。
目光刻意忽略了著茶幾上的手機,心里卻有此打鼓,不知道施甜知不知道他切掉手機的事,也要猶豫要不要把這前那人打來電話的事說出來。
兩人各懷心思,好一會,才見施甜端起水杯。
“謝謝。”聲音很小,顯得心不在焉。
徐飛摸了把后勁,搖頭:“你別和我客氣。我們不是朋友嗎?”說完,干笑了兩聲,頗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施甜小口小口的喝著水,像只小貓一樣,人子也小小的,一個懷抱就能抱起來,人窩在那,滿懷心事的樣子,脆弱又可憐,徐飛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活了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憐愛。
“你餓嗎?我們這對面有一家店,面做的特別好吃,我給你買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哄她開心,只有擇了一個最實在的說。
施甜被心事塞滿,哪里吃得下東西,搖了搖頭,將杯子放下。
“徐哥,你不需要工作嗎?”他不是在這酒吧工作嗎?怎么一直在這里陪著她?
“沒事,我是負責安保的,有人打架我去拉個架,大家和和氣氣的我立在那還礙眼。”
施甜點了下頭,又沉默下去。
徐飛僥盡腦汁,想著如何逗她開心,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施甜面前,看到她一臉莫名的抬起頭,抬起雙的放到衣服的下擺,然后猛的一拉,將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逗出一身的肌肉。
“呀,你,你干嘛!”施甜嚇的急忙捂住眼睛,“你干嘛脫衣服!”
難不成她又看錯人了?這個徐飛只是表面憨厚而己,其實骨子里就是個流氓?
徐飛也沒料到她的反應這么大,急忙擺,結結巴巴的解釋著:“不,不是,那個,你看!”
“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沒能別的意思,我是想給你看,看……”看什么他沒好意思說,“你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施甜聽著他誠懇的聲音,這才慢慢的松開手,睜開了眼睛。
徐飛逆著光,立在她面前,身上是長年健身才有的健碩肌肉,寬肩,窄臀,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型男需要具備的條件他都有,施甜的臉不禁微微一紅,不知道他要讓她看什么。
這時,徐飛的胸口突然動了一下,先是左面,然后是右面,再然后左左右右,右右左左,一邊動一邊還配著自己吹出的口哨,把施甜都看呆了。
徐飛不禁有些得意,這是他在部隊訓練時的意外收獲,當年他憑著這個‘特長’還在大會上得過獎,雖然他平時沒有露肉的習慣,可為了博施甜一笑,他也只得拼出去了,幸而效果好像還不錯。
施甜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徐飛也跟著笑起來,笑容里帶著一分羞澀:“你笑起來真好看。”
施甜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真誠的感謝道:“謝謝。”
她看得出來徐飛是想逗她開心,憑水相逢卻能遇到這樣的人,她真的很幸運。
好吧,不想了,反正再想下去事情也不解決,索性今晚就讓她任性一回,把傅井博這三個字從人生中忘掉。
“徐哥,陪我唱會歌吧。”
徐飛見她臉上有了笑,心里別提多輕松,對于她的請求自然不會拒絕,拿了衣服穿上,勾起話筒道:“你想唱什么?哥會的不多,但是哥的記性不錯,你唱著哥幫你和。”
施甜點頭,當著徐飛的面點了一首,我愛洗澡,然后就看著一臉困窘的徐飛哈哈大笑。
徐飛看著面前的施甜,終于明白了一句話:愛情果然是一瞬間的事。
……
此時彼地。
慈善晚會還在繼續著,臺上是主持人奮力的演講,只為了能拉出多一分的捐款。
臺下的人或坐或站,或是交頭接耳,或是攀系著關系,根本沒人關心主持人都說了什么。
這樣的晚宴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就是送錢和攀人脈,并沒有人在乎誰需要這筆錢,自己的錢又花到了哪。
畢秋也不例外,只是今晚的她有些無人問津。
她獨自坐在臺下的一張圓桌前,與她相隔了三個位置的男人是一家建材公司的老總,去年底還和匯愛你儂我儂,如膠似漆,不過一年的功夫就找到了下家,完全‘不認識’畢秋了,左手邊的也攏成了一團,一派和氣,唯獨畢秋這邊有些凄涼,即使有人來招呼,也是一兩句后便離開了。
倒也不是匯愛沒落了,而是畢秋這個緋聞體,大家多少都有些怕了,而且因為某些原因,畢秋即招女人恨,又招男人恨。
畢秋喝著酒,這樣的場合她不知道出席過多少次,早就沒什么感覺了。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直喝到眼前的景色有些發晃,才將酒杯放下。
可沒有什么白馬王子來接她,她一會還得自己回去呢,不保持清醒不行啊。
杯子剛放下,就聽到后面一道嘻笑聲,怕是也喝高了,嘴上也沒了把門的:“我就說你不行吧?論釣男人,還得了你后面那們,她公司的藝人都沒她這么風光,一周三天的上頭條,釣的可都是X次數一數二的男人,我真是羨慕的要死啊。”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所以說女人還是得有錢啊,有了錢什么男人玩不到?這年頭哪有什么愛情?愛情那都是戲本里哄傻子掏戲票的玩意。”
“哈哈,王董你高見啊。”
“你還別說,她手底下有個叫南黎川的長的倒是不錯。”
“得了吧,那人心氣高的,沒看人老總都沒弄到手,你還是別打他主意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治法,市儈的,就用錢打發,城府的就和他玩手段,像這種心氣高的,就得裝裝樣子和他玩愛情,某此人追不到,恐怕也是因為早就……”
聲名狼藉。
女人沒說下去,但是在場的都懂,不由的又是一陣笑。
畢秋啪的放下酒杯,搖晃站起身,一旁的人躲了一下,像是怕和她沾上關系一樣。
畢秋走到那一桌,微微上挑的眼眸掃過一圈人。
眾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李總,好眼光啊,可是這男人太難泡了,高不成,低不就,你看看我,多慘,追著人家屁股跑人家都不理我。”
有人回過神,看著向這里追來的長槍短炮,忙笑著;“畢總,你喝多了,大家在這開玩笑喲,您哪是這種人啊。”
畢秋打著酒嗝,囫圇道:“我不是嗎?我不是一周三個男人,少了雄性就活不了嗎?”
桌上的人臉上俱是一片尷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畢秋從桌上又拿起一杯酒,遙遙的舉起:“來,我今晚還沒敬過大家,我先干為敬,大家隨意。”
眾人也趕緊端起酒杯,心里再怎么想,面上還得過得去。
畢秋一仰而盡,突然抬起頭:“三百萬!”
主持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畢秋打斷,機警道;“匯愛的畢總捐出三百萬!這是今晚的最高價!讓我們給畢總掌聲,謝謝她為慈善事業做出的貢獻。”
畢秋這一招打的大家亂了手腳,晚會是有程序的,一般是拿出一個拍品大家拍賣,拍拍照,拿回去做新聞,大家事先也都預估了數額,只要近程序走都不會出錯,可是畢秋這么一來,事必會把媒體引過來,到時候照處一出,她們都成了畢秋的陪襯,這新聞還怎么出?
大家的臉色頓時都有些不好看。
畢秋有些微醺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等媒體的鏡頭轉過來,只是抬手揮了揮,讓人把支票給取了。
“讓我們再次對畢總的慷慨表示感謝!”
熱烈的掌聲響起來,無數道燈光也一起打過來。
這下眾人坐不住了,李總咬著牙抬起手:“借畢總的東風,我也來跟個風,三百萬。”
李總一表態,余下的人也不敢安靜,紛紛舉手表示要跟風,畢秋暗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回去。
三百萬雖然不多,可是對于他們這種一毛不拔的人來說也是夠他們氣一陣子的了。
畢秋把自己塞回到椅子,越發的感覺無聊,于是拿了外大,晃晃悠悠的往外面走去。
剛走到門口,手臂上多了一雙只手:“你喝多了。”
畢秋斜眼一年,笑了,打趣道:“呦,這不是我的后宮之一嘛,柳公子,我要是你,現在就和我保持距離,我可是個病源體,誰碰誰倒霉。”說完,她還特意看了一下身后的方向,那里有數個鏡頭正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