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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秘書轉(zhuǎn)發(fā)了一個郵件給她,是什么慈善會,說白點,就是一年一度的出血時間又到了。
晚上八點開始,還有四個小時準備,支票秘書己經(jīng)讓財務(wù)部那邊準備好了,就等畢秋露臉了。
畢秋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訴了搬家公司,然后就又趕回到公司。
KINA最近又弄了個化妝學(xué)校,每天不是飛來飛給明星化妝,就是在學(xué)校里給人講著天價課,畢秋也好久沒有和他聯(lián)系了,想著今晚的照型還需要他來一趟,于是給他打電話。
說來也巧,KINA剛下飛機不久,正在路上,聽到畢秋的電話二話不說就應(yīng)了。
畢秋前腳到了公司,后腳,KINA拿讓人抱著一條漂亮的禮服趕到了。
“小秋秋~OH,達令,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人未到,聲音先到了,門一開,一股撲鼻的香水鼓,畢秋趕緊把鼻子一捂,連抓幾張面紙把鼻子堵好。
KINA讓人把禮服掛在衣架上,這才一步一扭的走到畢秋面前,只看了一眼,就生氣的大叫。
“我的天啊!小秋秋你的臉色是怎么搞的?我才離開幾天你就弄成這副鬼樣子,要死了!”
畢秋剛剛哭過,眼睛還是腫的,鼻頭也是紅的,臉色灰敗,確實不太好看。
“一會有個慈善會,別太夸張,我給了錢就走人。”畢秋顯然沒心情和他話家常,身子往后一靠,把臉留給他。
“你說說,我在的時候,你那一張小臉被我調(diào)的又白又嫩,你倒底是不是女人啊?”
畢秋閉目養(yǎng)神,完全不理會他。
KINA說了一會就感覺沒什么意思,于是也安靜下來,開始認真的幫她化妝。
化了一會,KINA的手機響了,他讓小助理把手機拿過來,畢秋只聽著他和電話里的人恩恩啊啊的不知在說什么,不多時,KINA便讓人把手機拿開了,手下的力氣微微加大了。
畢秋感覺他情緒不對,終于睜開了眼睛。
“怎么了?”
KINA也不隱瞞,一臉的不在乎:“被甩了。”
畢秋心道這是啥日子,她才從南黎川那搬出來正在這療傷呢,KINA也被人甩了,是不是她這辦公室的風(fēng)水不太好啊。
不過KINA的情史一向很復(fù)雜,‘迎來送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好多問,正想岔開話題聊聊別的。
KINA突然把手上的毛刷一丟,一跺腳,嗚嗚的哭了起來。
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畢秋急忙坐起來,小助理也慌了,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不知道怎么勸。
“好啦好啦,這種人渣不要也罷,咱們小KINA這么優(yōu)秀,什么男人找不到?看,眼妝都哭掉了。”
KINA一聽,趕緊把眼睛睜大,小心翼翼的拿了化妝棉擦著眼睛下面花掉的妝,肩膀一抽一抽,卻不敢再出聲了,又可笑又可憐。
好一會,等他平靜下來,畢秋倒了杯水給他。
KINA喝了幾口,道;“你去外面等,等等,去給我買兩大桶冰淇淋回來,芒果的!”
小助理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沒了外人,KINA原形畢露,也不再偽裝了。
“臭不要臉的,老娘這么優(yōu)秀,又專情又多金,他竟然敢甩我!還TM的在電話里甩,慫包一個,看老娘不當(dāng)面撕了他!”
畢秋恩恩的附和。
KINA擦了把淚,嘴一扁,又哭了起來,看起來這次是動了真情。
“他其實挺好的,這圈了里我就沒碰到過這么爺們的男人,對我也好,人是窮了點,但是伺候人可有一套,我還想著在國內(nèi)買套房把他接回來,他娘的就和我分手,準是在外面有別的狐貍精了!你說我這們這類人,想找個伴怎么這么難呢?小秋,你說,我們不就是娘了點,我爸恨我給他丟臉早早就用大棍子把趕出了家,這么多年我是怎到過來的?又當(dāng)兒子又當(dāng)孫子,我容易嗎我?我不就是想要個知冷知熱的人嗎?我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怎么就罪大惡極了呢?”
畢秋心疼,握著他的手,卻說不什么安慰的話來。
她一個多金又貌美的異性戀不也是情路波折,有些東西啊,真是求不得,明明那么多普通的女孩子想談個戀愛,結(jié)個婚都這么簡單,偏偏到了她就成了未解題。
要說慘,她們還真分不出個高低上下。
“真喜歡他就去爭取一把。喜歡一個人不容易。”
KINA垂著頭,瘦弱的小肩膀縮著,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囂張和跋扈:“我真是不敢問,他這個人,說什么是什么,從來不開玩笑,他說要分手,那就是真的要分開,”說著,他抬頭笑道,“分就分,嚇誰呢?我KINA就是花錢買幾個小鴨子,都比他強,真以為我非他不可呢?”
“你就嘴硬吧。”畢秋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還有兩個小時,“先幫我把妝化了,你的事我們晚點再說。”
KINA抽了下鼻子,重新拿了一個化妝刷,咬牙切齒道:“我TM再提他一句,我就是個慫包!”
半個小時候,畢秋的妝終于化好了,
小助理也回來了,手里提著兩大筒的冰淇淋,一直氣喘吁吁。
“去把禮服拿來。”KINA吩咐道。
小助理放下手里的東西,趕忙去衣架邊把禮服取來了。
KINA接過禮服,頭也不回:“出去等著吧。”
小助理點頭,轉(zhuǎn)過身,腳步卻有些遲疑,KINA看到,皺眉道;“我讓你走聽到?jīng)]啊?今個都想氣死我是不是?”
“老師,那個,我,我……”小助理結(jié)結(jié)巴巴,好像有話要說。
“你你你個頭啊,又不是表白,你緊張個屁啊。”
小助理一咬牙:“我好像看到JASCO了。”
啪,KINA手里的化妝箱掉在地上,一下子轉(zhuǎn)過身,叉著腰罵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還敢拿這事消遣我?JASCO才給我打的電話分手,他是坐火箭飛回國的嗎?你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好過,滾滾滾滾!”
“真的,就在樓下,我買東西回來時看到的,他開了一輛特別好的車,好像在等什么人。”
“放屁!趕緊給我滾!”
“可是……”
“你先下去吧。”畢秋知道KINA的脾氣,在他動手這前把小助理給勸出去了。
KINA的手都抖的,試了幾回才幫她把扣子扣好。
畢秋有些余心不忍:“我自己穿吧,你坐了那么久的飛機也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沒事,這么點小事都挺不過去,我早就死在街頭了。”
“他說的那個JASCO,就是你電話里提到的男人?”畢秋問道。
“……”KINA轉(zhuǎn)頭拿來針,開始縫腰上的空隙,“是,他是三代華人,但是一直沒有來過中國,也不會說中文,怎么可能回國?我們是在一個酒吧里認識的,挺狗血的橋段,我請他喝了杯酒,他當(dāng)時窮的連杯酒都買不起,然后我們就好上了,我讓他住我的房子,劃我的卡,開我的車,我們處了三個多月,就在剛剛,他用電話把我甩了,他說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異性戀,真TMD……”
“……你真的沒事嗎?”
“好了。”KINA板過畢秋,讓她看向鏡子,鏡子里的女人一如繼往的光彩照人,天藍色的長裙曳地,上面綴著一顆顆的細鉆,領(lǐng)口開的剛剛發(fā)好,修長的脖頸配了一條細細的鎖骨鏈。
KINA吹了聲口哨:“我是不是該先拍一張傳給南帥哥?看看,我把他女人打扮的多漂亮。”說完,就要掏出手機。
“我們分手了。”畢秋淡淡的一句成功的阻止了他的動作。
KINA一愣,不可思議的抬起頭:“分手?你是不是瘋了?這種極品你也敢甩?”
畢秋有氣無力:“你怎知道是我甩他?”
“他敢甩你不想活了?他不是還有個什么八年協(xié)議在你手上嗎?小秋啊小秋,我真是服了你,手上一把的好牌都讓你打個稀爛,你白白長了這張臉了!”
“是我被人家甩了。”畢秋真的不想在這里再把傷口扒開一遍,雖然是她主動搬離的別墅,可是南黎川的冷暴力才是最厲害的吧,一個男人對你有沒有有心女人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她還是給自己留點尊嚴吧。
“歹勢啦,他甩了你?他敢甩你?!”
畢秋抬頭看了眼時間,快來不及了,也不理會KINA的碎碎念,抓了包包往門外走去。
“我送你去。”KINA說完,拉開門,把化妝箱往助理手里一塞,跟著畢秋的腳步出了門。
他們前腳坐上車子離開,后腳,施甜也從電梯里走出來。
年末,財務(wù)部的工作是最多的,經(jīng)理可能是見她好欺負,又發(fā)生了上午的事,給她安排了三倍的工作量,等她忙完抬起頭,辦公室里早沒了人。
頭疼,腰酸,眼睛也模糊,施甜有些叫苦不迭,一邊揉著酸疼的脖子一邊走出公司的大門。
剛走了沒兩步,她就感覺氣氛不對,回頭一看,身后跟著兩個女孩,帽子蓋到眼皮,大大的口罩捂住大半個張臉,兩人挽著手,就跟在她身后,她一停,那兩人也停下,時不時的拿眼睛看她,像是在確認著什么。
施甜沒當(dāng)回事,大大咧咧的繼續(xù)往前走,突然,身后一聲:“就是她!”
施甜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后腦就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淡黃色的粉面狀東西灑出來,嗆得她不停的咳嗽。
“就是她打的佳佳,賤女人,敢碰我們佳佳,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