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門又在她面前關上了。
畢秋看著的的鑰匙和面前那扇緊閉的大門有些傻眼,知道他生氣,不知道他生起氣來竟然這么氣幼稚。
算了,誰讓她理虧呢,自己坐李叔的車回來就好了,非要坐什么柳邵真的車回來。
嘆著氣,拿著鑰匙把門打開了,一抬眼,餐廳里沒有人,畢秋一邊關上門一邊掃著男人的身影,沒費多大力氣便在沙發上找到了男人。
南黎川就坐在沙發上,手里拿了份報紙,也看不知道看沒看進去。
昏黃溫暖的壁燈也沒溫暖他冷酷堅毅的臉龐,他的脊背挺的筆直,像一顆昂立的松柏,身上安著一件來不及換的米色襯衫,明明是很溫柔的顏色,硬生生被他的氣質襯的有幾分凍人。
畢秋看著他端著的那個樣了就想去撩一下,但是又沒那個膽,解了圍巾和外套掛好,轉身將鑰匙放到桌上,笑道:“好香啊,還是家里的味道好,你吃了沒?”
當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畢秋不以為意,走到桌前,桌上的飯菜都擺好了,用盤子蓋著保溫,她把盤子拿掉,先夾幾口放到另一個碗里,然后拿起保溫杯倒了茶,吹好,在對面擺好,這才回頭道:“過來吃飯啊。”
其實她一點胃口也沒有,這前在云家吃過了,又喝了酒,此時胃里一陣陣的攪動,根本吃不下東西,可為了哄男人開心,不得不擺出一副餓死鬼的架勢:“你再不來,我可吃光了。”
男人還是不動,手里的報約翻的嘩嘩響。
畢秋有些想笑,突然感覺此時的南黎川就像個老頭子,退休在家沒什么事做,就會盯著老伴每天都去了哪,脾氣又臭又硬,一生氣就會躲一邊翻報紙賭氣不吃飯。
這么一想,倒是莫名的有些可愛。
畢秋站起身,主動走到男人身邊。
她身上還有著淡淡的酒香,人剛近面前,南黎川便淡淡的擰了眉。
畢秋以為他是在生氣,一手抓了報紙扔在一邊,一手撈住他的脖子隨即窩進他懷里。
她從一進門就想這么做了,她都難受死了,他還和他置氣,她現在只想睡一覺,根本沒力氣哄人。
她像小貓一樣把臉埋到他胸口,聞著他身上好聞而清新的味道,心里便安穩下來,呢喃道:“快讓我聞聞,好大的醋味。”
南黎川聞聲,眉頭更是擰的死緊,用手扒開她到處亂聞的小臉:“去洗澡。”
畢秋見他一臉的嫌棄,都要忘了他還有個潔癖的臭毛病,越發往他懷里湊過去,使壞的磨噌了兩下,直等到他的臉黑的不能再黑,才得意的一笑,見好就收,摟住他的腰,嬌嗔著:“他就是我小時候的一個玩伴,今天是去拜訪大舅的被我撞上的。這個醋你也要吃,我們不如開個醋廠好了。”
畢秋說是這很么說,心里卻甜得不行,這是不是說明南黎川對她的感情開始轉變了呢?
南黎川聽著她的解釋,眼里的沉色用了一些,但還是冷著一張臉:“你不用向我解釋這些,這是你的自由。”
又來了,不在乎你生什么氣?承認自己在乎我就那么難?
畢秋哦了一聲,用手指卷了著自己的長發,心不在焉道:“所以他追求我你也不在乎?”
畢秋說完就看向男人,不知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他真的沒什么感覺,畢秋沒在他臉上看出什么端倪,不禁翻身而起,心里也有些灰心喪氣。
想了想,道:“那你為什么又賭氣離開了?”
如果他沒生氣,干嘛一個人開回來了?難道是她會錯意了?
她沒有什么和男人相處的機會,和顧永也是異地戀,所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畢秋有些忐忑的等著男人的回答,然后聽到南黎川平靜的聲線:“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畢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如今也想開了,從這男人嘴里別想聽到什么好話,還不如開開心心的過完這一年。
她輕吁了口氣,又笑起來,重新摟緊他的脖子:“抱我上樓。”
她的情緒轉變之快讓南黎川生出一分詫異,但還是彎腰將她抱起來,忍著她身上的酒味,一步步將她抱到浴室。
畢秋舒服的躺在大大的浴缸里,身側男人拿著花灑溫柔的幫她沖著頭發,她用手掬了一把泡沫扔過去,果然被男人握住手腕重新放進溫水里,緊接著是一抹無奈聲線:“別鬧。”
南黎川的潔癖發作起來簡直讓人可恨,就好像現在,他穿著一件厚厚的防護衫,隔著她好遠,生怕那味道會染上他一樣,明明之前抱她上來的就是他,簡直矛盾至極。
“黎川,你的劇快殺青了吧。”
算一算,也就是這一周的事了。
“大概下周一,還有一些鏡頭需要補拍。”
“恩,”畢秋將頭仰起來,方便他幫忙沖洗,“戲拍完就要跑宣傳了,你這方面沒經驗,公司得對你進行培訓。”
南黎川不置不可否,用水又試了溫度,重新淋在她如瀑般的發絲上,修長的手指從發間穿梭,幫她輕輕的按著頭皮。
“新人沒什么賣點,就算劉導自帶話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也不想炒的太過讓你的路人緣太差,我最近幫你留意了幾個平臺倒是不錯,就是唔……”
男人溫熱的唇吻上來,把她的碎碎念全都堵到了肚子里。
她抬起雙手,用力的抱緊男人的的后頸,將他拉向自己。
浴室里的溫度似乎又高了幾度,花灑丟在一邊,滿室的水蒸氣。
畢秋的臉紅的像著了火,僅是一個吻便己經讓她感覺呼吸困難,她感覺自己被人抱出了浴室,放到柔軟的大床上,男人的吻隨即而上。
她的手摸到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又慢慢往下,摟住他頸瘦有力的腰線,突然南黎川的動作一停,借著窗外灑下的月光看向她酡紅的臉:“還有嗎?”
畢秋愣了好一會,才明白他在問什么,隨即將的伸到床頭柜,拉開柜門摸了摸,手下空空如也。
兩人己經箭在弦上,畢秋頭昏腦脹,雙手不肯離開他,吐出的氣熱的嚇人:“我吃藥吧……”說完,抬起唇就要吻過去。
南黎川的額上都是細汗,看得出他也很不好過,他撐著雙臂在她身側,半晌慢慢起身,躲開她的吻,卻低頭在她的額側吻了一下,隨即坐起身。
畢秋哪有放過他,她現在混身發熱,急需一個紓解的通道,不禁從背后纏上去,一下一下的啄著他的耳垂,用聲音誘.惑他:“沒關系的,南黎川沒關系……”
南黎川握著她的手把她扯到懷里,將她的雙手背到身后不讓她亂動,低下頭用額抵著她,兩人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吃藥傷身體。”
“只是偶爾……”
“那也不行。”南黎川隨手抓起一條毛毯將她包好放到床上,自己則去了浴室,不多時,浴室里便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畢秋裹著毯子,聽著那流水的聲音,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有些發甜。
等南黎川出來時,畢秋己經要睡了,她今晚的確喝的有點多,南黎川在她身邊躺下時,她被他周身的寒氣凍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欣開毛毯讓他進來,南黎川愣了一下,按住毯子,連人帶毯子一起抱到懷里。
“睡吧。”他低沉的嗓音比最好的催眠都讓人沉醉,不多時,她就進入了夢鄉。
等畢秋入睡后,南黎川悄悄起身,走出房間。
畢秋的外套和包包還在下面掛著,南黎川走下樓,看到畢秋的包包旁邊放著一袋東西,正是他在車上看到的那男人遞給她的東西,他微一遲疑,手己經拿了袋子打開大門打了出去。
看到東西完美的落入垃圾箱,他才關上門。
畢秋平時懶散慣了,家里又有傭人打掃,所以東西總是東扔西扔,同居后,一直都是南黎川在整理。
他把她的包放到一邊的柜櫥上,又轉身走到衣掛前,捏了外套的帽沿準備將它扔到臟衣簍里,突然腳步一停,右手探到衣服的帽沿下輕輕一摸,再拿出來時,手心里多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
畢秋這一覺睡的異常的安穩,從來沒有過的香甜。
她伸了個懶腰,慢慢睜開雙眼,卻不見南黎川的身影。
披了外套下樓,果然看到男人正在廚房里忙碌,畢秋下了樓,人倚在廚房的門口,看著心愛的男人為她做著早飯。
“怎么不多睡一會?”才七點多,殺青的這幾天片場沒多少他的戲,完全可以多睡一會。
男人將蛋殼敲開,蛋液倒進煎鍋,灑上白咖喱,用鏟子翻面,然后將金黃油亮的煎蛋盛到盤子里,頭也不抬:“沒有晚睡的習慣。”
這倒是,她還真的沒見過他賴床。哪像她,只要一放假就恨不得和床來場天荒地老的戀愛。
畢秋打了個哈欠,攏住外套走到餐桌旁,懶懶的窩在椅子上,等待南黎川投喂,目光突然瞄到桌上的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東西莫名的有些眼熟,她拿起來看了看,臉色微微一變。
南黎川端著早餐從廚房里出來,面色平靜道:“和上次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