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很冷,畢秋有些貪戀他的溫暖,但也知道時間不多,便將他推開,把懷里的東西拿出來。
獻寶一樣。
“沒吃東西吧。”
小點心被放在盒子里,盡管一直在好好護著還是有些變形了,她拿出一個,吹了吹,送到他唇邊:“快吃。”
南黎川沒張嘴,反倒是看著她。
“吃啊。”一會還要打什么野味,天知道能不能打到,就算打到了,他那個潔癖的個性能吃嗎?還不得餓上一夜?本來就冷,肚子里再沒有食物,這一夜得多難捱啊。
南黎川張于張開嘴,畢秋一口一口的喂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在喂小朋友。
南黎川長到大,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照顧,這種感覺有些別扭,又有些奇妙。
“你離艾倫遠一點,他是拉著你炒定了,李導應該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少給那幫CP粉留點把柄,今后也好脫身,還有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謙讓,你的人設就是這樣,索性就冷到底,大家少弄些友情兄弟情,拎得清就行了,第二季要不要參加還不知道,李導這個人我還是不太欣賞,等我回去和李念商量一下再說,唉,不要只吃蛋糕,還有炸雞呢。”
南黎川看著她像變魔術一樣從袋子里又掏出一盒炸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這些東西拿上來的。
畢秋拄著下巴,一臉幸福的看著他吃著東西。
“南黎川,我突然把你弄來這,你有沒有很氣?”
雖然當時情況突然,可是她畢竟沒有問過他的意見,那邊在拍的戲也不得不停下,于情于理都是她做的過份了。
南黎川抬起頭,看著她微微有些忐忑的臉:“氣,但愿無所謂。”
畢秋咧嘴笑了笑,抬手幫他擦掉唇角的面包糠,正要收手,人一歪,唇上一熱,下一秒,男人又松開她,繼續往嘴里送了一塊點心,然后把盒子扣好,重新裝到袋子里,拉著她站起來。
“回去吧,這里冷。”
畢秋當然知道冷,可是她看著他就好滿足。
唇上還熱著,她悄悄舔了舔唇片,臉頰有些發燙。
“哦,還有個東西。”畢秋趕忙從懷里掏出個東西,扯了外面的粘膠,拉開他衣服的下擺,拍在他后腰的襯衣上。
“山里冷,你小心著用,別讓人發現了我,這還有兩個我放你口袋里了。”
雖然這么說,她的手卻一直沒松開,像個無尾熊粘在他后腰溫明暖的皮膚上。
唉,真舍不得啊,真想把他捧在手心里,疼著愛著,完了,又后悔人了,該死的真人秀,這輩子都別想再有第二次!
南黎川抬起手,將她擁到懷里,扯開棉服,讓她的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
“乖,回去吧,這樣我不放心。”
畢秋應了應,這才戀戀不舍從他懷里撤出來。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別總吃虧,把艾倫從房子里趕出去!”
南黎川等身上的氣味散了才重新回去。
艾倫果然還躺在他的房子里,一臉盼君回來的表情,想起畢秋臨走時的叮囑,他不由的扯了扯唇角,隨即走到自己的房子前,彎腰,一把將艾倫攔腰抱起,抱出了他的房子。
艾倫似被嚇到了,白著臉,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囂張,任由南黎川將他扔到一邊的草葉上,這才就一地滾爬起來:“南哥,你竟然把我掃地出門。”
“錯,我從來就沒讓你入門。”
“哈哈哈哈。”
“艾倫,你就放過南哥吧,強扭的瓜不甜的。”
眾人一陣悉落,著實感覺出了口氣。
艾倫也落了個臉白,頗有些尷尬,只能自己找了個臺階:“南哥,我人不你那,但我的心永遠屬于你。”
回應他的是南黎種一把放證了草編的房門。
再好的房子也只是個擺設,根本擋不住什么風,但是南黎川有畢秋送的抗寒小法寶,倒是沒感覺怎么冷。
除了他,其它的房子造的簡直‘鬼哭狼嚎’,最后只能幾人擠在一個劇組幫忙搭的四面漏風的小帳蓬里。
中途,大家去又打了野味,南黎川打了兩只兔子,一只山雞,其它人一人撿了兩個鳥蛋。
南黎川大方的把野味全部分享出來,自己只吃了一個蛋便回去睡了。
睡到一半,又被拉出來弄了一個發表感言的環節,折騰到凌晨幾點,幾人才總算了可以睡了。
凌晨五點,節目組宣布收工。
幾人被擴音器吵起來催著往山下走。
南黎川走在最后,走了一會,他察覺身后還有人,于是轉過頭。
那人搖搖晃晃,一看就是沒睡好,頭上還掛著草葉,不停的打著哈欠,像個幽靈一樣往山下飄。
南黎川臉色一沉,停下腳步,直等著對方直直的撞到他懷里。
“唉喲。”畢秋捂著腦袋,睡意終于被嚇的飛走了。
南黎川抬起她的小臉,扯下她的口罩,果然見她一張臉憔悴不堪,臉頰被出了兩團腮紅,摸上去又冰又冷。
身后有人喊著他跟上隊伍,南黎川低聲:“等回去再收拾你!”
畢秋嚇的微縮,嘿嘿的笑了兩聲,等他重新往前走去,才抬腳跟了上去。
一幫人去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后坐上節目組的大巴,往機場開去。
畢秋則被李導安排著坐著專車往機場走。
畢秋在途中接到李念的電話,說是正在Y市等她,有一個互聯網媒體的會議等著她參加,畢秋只好臨時改線,改簽了另一個航班。
臨上飛機前,她給南黎川發了短信,可對方沒回,想必己經在飛機上了。
畢秋等了會,在空姐提示下關了手機,人一放松,所有的感覺都來了,頭沉的厲害,她向空姐要了個毛毯便椅著座椅睡了。
兩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Y市的機場。
畢秋被人叫醒時,機艙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站起身,感覺頭疼的厲害,還以為是沒睡好。
李念提前兩個小時下的飛機,在機場外等她,兩人通完電話,畢秋甩甩頭,總感覺頭暈的厲害。
走出機場,畢秋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車旁的李念。
李念迎上前,把她手時原背包接過去,忽然探手在她臉頰上摸了摸:“有點燙,你是不是發燒了?”
畢秋甩甩頭,接過她遞來的水喝了兩口:“怎么這么急?這種會議不是提前一個月就告知的嗎?而且你去就行了,還要拉上我?”
李念拉開車門,等她上了車,自己坐上駕駛室,隨即發動了車子。
“提前一周發的通知,本來想告訴你的誰知后來出了那個事。”
畢秋點頭,一直在用手揉著額頭:“什么主題?”
“互聯網健康與管控。幾大巨頭都去了,我是壓不住陣了。”
畢秋皺眉,睜開眼:“這是想干嘛?還沒到年末呢怎么就開起來了?”
“多加小心總沒錯,稿子寫好了你看兩眼。”
畢秋接過稿紙,只看了兩眼就扔到一邊。
李念從后視鏡看過來,表情有些擔心:“要不要買點藥吃?”
“算了,開完會再說吧。”
“那你先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畢秋在車后座躺下來,本來只是想閉目休息一下,誰知一覺醒來,車子己經到了地方。
畢秋想要起身,試了幾回才坐起來,李念正在講電話,看到她坐起來了,拿了一個袋子遞給她:“衣服我給你拿來了,你在車上換還是去衛生間?”
畢秋看了眼時間,恐怕也來不及了,就在車上把衣服換了。
換好了衣服,李念和畢秋一起下了車,畢秋走了兩步,低聲道:“扶著我。”
李念靠過去,挽住她的手臂,立即被她身上的溫度嚇到。
壓低聲線:“你昨天做什么了?”
“什么也沒做。”
“什么也沒做把自己弄病了?”
畢秋咳了一聲,沒有反駁。
她的確什么也沒做啊,就是在樹林里睡了一夜。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她怕李念撕了她。
李念向工作人員要了兩瓶水,強制她全部喝下去,扶著她往里走。
會議室很大,來的也都是行業里的翹楚。
這樣的會每年一回,一般都是年末,所以畢秋才覺得奇怪。
少不了的寒喧,畢秋強撐著精神,一圈下來,她己經有些撐不住,幸好,會議也要開始了。
這種會通常會有很多政策信息,畢秋不敢放松,打起精神聽著,聽到一半,臺上的話音就有些變了。
“各位都是互聯網的領跑者,也是最有責任引領行業健康的人,但是這一年來,媒體上充斥了太多的戾氣,我們每天都在收到各樣的投訴,讓我們也是很關疼,在位的各位,你們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了,你們在其中扮演的倒底是什么樣的角色?”
畢秋看了李念一眼,后者微微挑眉,也有相同的擔心。
“特別是某些人,不但沒有起到帶頭作用,反到積極的參與其中,為了自身的利益攪亂網絡的平靜,這里我就不一一點名了,但是為了明確創建健康網絡的決心,我們決定對一批企業實施相應的管理行為,不能讓破壞者逍遙渡日,有恃無恐!”
畢秋抬起頭,對方的目光正從她臉上移開,她微微一僵,終于確定對方那個不可說的對象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