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匿名論壇就喜歡靠這些沒下線的東西博眼球,畢秋早就多見不怪了,她試著解釋:“這些都有他們亂寫的,你也知道我是就是做這個行業的,難免要被人拿來打趣,這些……”
“我不想聽這些……以你的實力,想要按住那些媒體的嘴明明輕而易舉……我不相信什么眾口鑠金,我只知道無風不起浪!”
“這就是我的工作,我也無法向你解釋太多,顧永,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信任嗎?”
顧永聞聲一笑:“信任……你竟然和我提信任!”他突然大笑起來,隨即將柜上的東西一把掀翻在地上,聲音狠厲,“你敢說你和南黎川清清白白?!”
當南黎川三個字跳出來,畢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竟然無法第一時間去反駁他。
顧永看著她,心情也越來越沉:“你以為我躺在醫院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嗎?五年前的事我不想和你追究,現在你竟然聯合我母親一起來欺騙我!”
聯合他母親?
其它的罪名也就算了,什么叫聯合她母親?
畢秋回神,搖首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五年前你注資到顧氏救得顧氏起死回生也逼得我出國,五年后你還想用同一招逼我娶你,你以為你做這一切我都查不出來嗎?”
畢秋結結實實的被他的話說征了,五年前她的確是向顧氏注了一股投資,但與其說是救顧氏更不如說是她看準了顧氏新興產業的發展能力,正巧那時祖父也想看看她的經商能力,遂給了她一筆投資基金不問出處只想讓她適應和學習一下,況且,她說如今顧氏遇到麻煩……她一個匯愛都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卻管什么顧氏?
即使顧氏經營出現了問題,那也是顧氏的事,她就算嫁給他,也未必會拿匯愛她的嫁妝,如果顧母真的有過這樣的打算,只能說她想的太天真了,就算匯愛己經完完全全是她的所有物,她也不會拿著幾千個員工的生計來開玩笑。
畢秋上前一步,打算和顧永講清楚。
顧永揮揮手,臉色又開始青白,咬著牙道:“我不想再聽你狡辯了……”他頓了頓,道,“梓馨己經有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放著那個孩子不管。”
畢秋這才微微一震,說來說去,他的重點果然是在孩子身上。
所以失憶于否都不重要,不管他是不是失憶,他都無法放下衛梓馨,想起他車禍前信誓旦旦的表態,畢秋感覺可笑至極。
從頭至尾她都是被欺騙,被背叛的那一個,
不管她有多強大,哪怕真的能幫顧氏起死回生,她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畢秋的唇角泄出一絲輕笑,她緩步上前,一直走到病床邊,俯身貼近他道:“顧永,我畢秋不會在一個坑里跌倒二回,這次之后,我不會再回頭了。”
顧永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她清亮的眼眸里堆滿了倔強和絕決,仿佛只要他點頭,她就會轉身離開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不由的恍神,胸口像開了一個洞空空的吹著風,他張張嘴,眼前又浮現起那些照片,他猛的伸手推開她。
畢秋踉蹌著后退,后腰撞到桌角,她卻笑起來,慢條斯理的撿起地上的背包和手機,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后拿起顧永的手機找到顧母的電話,按下免提,優雅的擺在他的面前,右手微探,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做完這一切,她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他的心也隨著那聲音一點點的提起,仿佛有什么一瞬間崩裂,再也找不回來。
……
酒吧里人聲鼎沸,燈不迷離。
舞池里,各色的男女緊緊擁在一直奮力的舞動著身體,激烈的音樂聲刺激著人的耳膜,空氣里飄滿了燥動的因子。
剛有一撥人鬧事被保安清理了出去,但對方的來頭不小,經理需要向頂頭的老板匯報。
剛要上樓,就見他們‘風姿綽約’的老板邁著長腿從樓梯上走下來。
江離然一身灰褐色的長袍,腰間竟然是收腰的款式,硬是把他頸瘦的腰掐出了纖纖細腰的感覺,頭發剛洗過自然的披下來,一雙桃花般的美眸輕輕一掃,硬是掃了幾抹風情。
經理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僵在原地不敢動。
江離然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欣賞著自己剛做的指甲:“你說X市這么大,他們找來找去怎就找上我了?害得我錢也收了,事又辦不成,這以后可怎么在行上混?你可要賠倫家的損失!
擦身而過的瞬間,經理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緊接著從話筒里傳出一道低沉的男聲:“他們想查什么?”
“還有什么?還不是你家紅顏的那點花邊新聞,不是我說,這還用查?網上撲天蓋地的都可以寫成后宮小說了,你那位紅顏也真是有趣,都要嫁人了,也不說去處理一下網上的新聞,她那位更有趣,還要派私家偵探去查未婚妻的情感史。這兩人可真是天生的一對。”
經理在一旁偷偷搓著雞皮疙瘩,心道老板肯定又是和誰打賭賭輸了,他記得上次老板輸了南哥,下場是在舞池里跳了一個月的鋼管舞,結果是老板一個月跳的不盡興,把舞男趕走了兩,自己親自上陣,硬是又跳了大半年,那一陣子酒吧的生意可是相當的火爆。
攤上這么一個玩的開,放的開,浪蕩不羈的老板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江離然好似沒看到他,慢悠悠的往樓下走去,突然,他眸光一閃,抬手,勾了勾手指。
“那桌的,給我看好了,別讓人打擾她!
經理抬眸一看,江離然指的是一個角落的客人,燈光太暗,看不清臉,急忙點頭,匆匆的派人去了。
經理走后,江離然卷卷微濕的發絲道:“我調查的事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她?”
“不出意外,今晚!
江離然聳聳肩,看著那個在角落里喝著悶酒的女人,啞笑道:“我很期待呢!
……
掛了手機,南黎川看著李念發來的微信。
“這件事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下面是一張監控的截圖。
雖然畢秋一直叮囑李念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南黎川,可李念想來想去總感覺這件還是南黎川親自去解決比較好,況且,陸佳佳那么聽他的話,沒準真的能把初稿交還給他。
南黎川看著那些圖片,深黑的眼微斂,隨即給陸佳佳打去電話。
此時,陸佳佳正被人壓在身下,身后是男人燭重的呼吸和油膩的肥肉,她死咬著床單,右手抓緊床柱,眼里只有一抹麻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她回神,手機突然被人抬手打掉,男人伸出手扣住她的后頸將她壓下去:“給我專心點!”
陸佳佳來不及嗚咽,臉被壓到被子里。
好半天,男人終于放開她,心滿意足的去洗澡了。
陸佳佳一臉麻木的望著天花板,身上都是粘膩的汗水,她碰都不想碰,因為太臟,她只有讓自己放空,想象著那個在浴室里洗澡的男人是南黎川,剛剛握在她腰間的大手也是他的,他的身上一定有著清冽的氣息,每一次喘息都是性感無比的。
浴室的水聲停了,陸佳佳急忙坐起來,一臉笑意我看向腰間圍著浴巾的中年男人。
男人扔掉浴巾,拿起衣服穿起來。
陸佳佳幫他系著腰帶,嗔道:“這么急著走,又丟下我一個人!
吳玉抬手在她鼻子上揪了一下,笑道:“急什么,下周正巧有個陪訓課,你跟我一起去,那一周我都是你的。”
“我倒是想去,可是我這邊的以還沒拍完!
“那個破戲有什么可拍的?把我伺候高興了,我給你當紅IP的女主,一部戲就能把你捧紅!”
陸佳佳不由的心動,可也不敢報太大的期望,之前那次就是個教訓,就算吳玉真的想要扶持她,也得畢秋同意,可那個女人明擺著就想弄死她。
送走了男人,陸佳佳起身去浴室,突然踩到被扔在地上的手機,俯身撿起來,卻看上面有一個未接來電,看了一眼號碼,陸佳佳的臉色一變,急忙回撥回去。
電話剛一接通,陸佳佳便急道:“對不起黎川,我剛剛……在浴室沒聽到電話,你找我有事嗎?”
“方便出來見個面嗎?”
陸佳佳眼里涌上喜悅:“方便!我們在哪見面?”
南黎川報上個地址,陸佳佳瞄到柜邊的一個透明的瓶子,眼里閃過一線掙扎,頓了頓,道:“我公寓樓下新開了一個咖啡廳,不如我們在那見面吧,店小,地點也比較偏,也不會有什么狗仔!
“好。”
握著電話,陸佳佳胸口狂跳,一把將柜上的東西拿到掌心,她急速的喘了兩口氣,臉上升起一抹奇異的笑容來。
半個小時后,陸佳佳和南黎川坐在咖啡廳的角落里。
果然是新店,即使是生意最好的時間也沒有多少客人,只有一個老板在吧臺忙著,店里放著一首舒緩的音樂,讓人的心情不由的放松下來。
陸佳佳今晚刻意的打扮過,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一件V領的針織衫包裹著她纖細的上身,也將她傲然的身材顯露無疑,她笑著看向南黎川,將攪好的咖啡推過去:“我很喜歡這家的咖啡,你要不要嘗一嘗?”
南黎川沒有動,冷峻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抬手,半一頁紙推在她的面前。
陸佳佳疑惑的接過去,待看清上的內容,眼里迅速閃過一絲慌亂,僵笑道:“這是什么?”
“佳佳,初稿是不是在你手里?”南黎川直奔主題。
陸佳佳將目光投向別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初稿,我根本不知道!
“初搞在哪里?”南黎川平靜的重復道。
陸佳佳咬唇反駁:“黎川,我說了我不知道。就憑著這樣一張紙你就說我偷了什么初搞?”
“你知道我不會隨意的質疑你!
南黎川這個從來不會沒有把握的話,他之所以這么問,就說明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初稿就在她手里。
陸佳佳在男人審視的目光心虛不己,但是仍然不肯承認初搞就是她偷的:“那天我是去過公司,可是我根本沒去過畢秋的辦公室,況且,那么多人進進出出,也許是誰不小心拿錯了,或是保潔阿姨把它當成是垃圾打掃掉了?”
南黎川眼里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陸佳佳不由的一僵。
就聽他緩緩道:“我從來沒說初稿是在畢秋的辦公室里丟的!
陸佳佳狠狠一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雖然早己經猜到初搞是她拿走的,可南黎川心里仍然有遺憾,他依然記得在學校里,她安靜乖巧的模樣,只不過幾年的時間,她己經變得讓他不認識了。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空氣里只有音樂的聲音在游蕩。
“為什么?”半晌,南黎川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死一般的寂靜。
“不甘心吧!标懠鸭褦囍媲暗目Х,深褐色的液體漾起一圈圈的漣漪,“如果沒有進這個圈子,找一份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工作該多好,可是我進來了,就再也出不去了,你知道在后面,大家一起化妝,我只能站在一旁等著技術最差的化妝師把最廉價的化妝品抹在我臉上是什么感覺嗎?你知道去試戲還沒人輪到我就己經結束是什么心情嗎?不,你不懂,你是公司的寵兒,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備胎,如果再沒有資源,我就沒有機會了,黎川,現在一場選秀就能選出十幾個漂亮年輕的小姑娘,有資源有背景,可是你看看我,我有什么?”
“佳佳,你似乎忘了你當初為什么進這個圈子?”
“為什么……”陸佳佳苦笑,“……你永遠那么理智!彼攘艘豢诳Х,抬頭道,“初搞我給了吳導,他說如果稿子通過了就捧我做女一,抱歉,我己經沒有回頭路了!
南黎川看著她,目光慢慢發涼,忽然站起身。
陸佳佳昂起頭,嘴角的笑有些苦澀;“干杯吧,就當是為我們的過去踐行!闭f完舉起杯子,將杯里的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漫在嘴里,好似也浸到了心里。
南黎川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陸佳佳急忙起身跟著跑了出去。
跑到店外,陸佳佳看到南黎川己經往車子的方向走去,也急忙跟了過去,跑到一半,她看到南黎川的腳步一頓,背好似一僵,人便站住了。
陸佳佳跟到他面前,見他神色不變,下意識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肌肉緊繃,觸到的皮膚似火般燙人。
南黎川退了一步,望向她的眼神變得冷厲起來。
“你在咖啡里加了什么?!”
陸佳佳不答反道:“你現在不能開車,我的公寓就在這樓上,你去我房里休息一下吧!
南黎川甩開她探來的手,一雙眸寒沉沉的讓人心驚,陸佳佳被他的眼神釘在原地,等回神卻發現南黎種己經將車子開走了。
“南黎川!你給我回來!”陸佳佳追了很遠,才氣喘吁吁的停下,心里的傷痛無以復加,“你寧愿做這么危險的事也不愿碰我嗎?”
車窗全部開著,冷風如刀刃,削刮著人的皮膚。
南黎川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下腹隱隱作痛,大腦一會清醒一會空白,好像有另一種意識在支配著他的神經,太陽穴鼓鼓作痛,每一口呼吸都異常的艱難,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不,比上次的更為灸烈,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可是他不能那么做,他己經傷過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可一閉上眼睛,那一夜的情影卻久久的在他腦中盤旋,細致到每一寸皮膚的觸感,她近有咫尺的呼吸,她小貓一樣驚惶而怯弱的叫聲,她不甘的順從,她倔強的反抗,他都記得那么清楚,他猛的搖頭,試圖將這一切忘掉。
江離然一定有辦法,南黎川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和畢秋約定的時間還二個多小時,還來得及,只要在見她之前把一切處理好……
……
“江先生,那位小姐又開始要酒了!苯浝頍o奈的跑到酒吧的會客廳去報告。
“給她啊,開門營業連客人的要求都不能滿足還怎么做生意?”江離然怡然自得的修理著他的指甲,不時的拿到面前看兩眼,儼然己經沉迷在自己的角色扮演中了。
“可是,可是她己經喝了十瓶了,再喝下去的話……”
江離然吹了吹指甲,表情戲謔:“放心,這個女人可不一般,你只要看住那幫蠢蠢欲動的男人,其它的用不著你操心!弊杂腥藭ゲ傩牡。
經理跑出去沒有兩分鐘,又跑了回來,一頭大汗:“江,江先生,南先生來了!
江離然吹了聲口哨,從椅子上站起來,搖了兩下細腰,學著女人的樣子嬌嗔,:“這個死人怎么才來,我指甲都人修禿了。人呢?”
“南先生的撞,撞到酒吧大門上,人還不知道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