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面我己經選好了。”
“哦,好。”
結帳時,畢秋在他的購物籃里看到了跌打損傷的噴霧劑。
她抬起頭,男人的側臉英俊的有些過份,他正埋著頭認真的往袋子里裝食物。
“……”這個男人……
付款時,畢秋搶著付款。
走出超市,畢秋呼吸了一口夜里的空氣。
“哈,晚飯前的空氣就是這么的美好。”
南黎川看著她發著光的小臉,淡淡道;“你有時候很容易滿足。”
“有時候?這話有語病,是大多時候。”
他的唇小小的揚了揚,幅度不大,但被畢秋抓住了。
“不會吧,你笑了!”冰山面癱人設的男人竟然會笑。
今天她的驚喜也太多了。
南黎川唇角一抿,大步的往前走去。
畢秋抿嘴,似笑非笑,也大步的跟了上去。
……
南黎川的炒面很快就出鍋了,焦香四溢,色澤誘人。
畢秋早早的就在廚房外打轉,聞著香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不停的催促南黎川快點裝盤。
等面終于被端上桌,畢秋抓起筷子就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
除了哇,她找不到第二個字了。
“你怎么能把這么普通的炒面做的這么好吃?”
南黎川用筷子卷起一團面,動作優雅的送入嘴中:“食不言,寢不語。”
“……”這個男人龜毛起來真是無敵了。
畢秋埋著頭吃面,也顧不得要和他說話,頭上的丸子終于還是開了,發絲如水般披散在肩上,她用手掖了一下,有些不耐煩。
這時,面前的男人突然站起身,往衛生間走去,不多時,他又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把梳子和一根皮筋。
他走到畢秋身后,大手輕輕的撈起她的長發。
她一個激靈,因為他的手指觸到她的后頸,那里是她的敏感區。
畢秋躲了一下,有些不習慣:“……怎么了?”
“你的手不好用,我幫你扎起來。”
畢秋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駁,可是她還是第一次被KINA外的男人碰觸頭發這么敏感的地方。
男人的動作與他的形象大相徑庭,意外的溫柔。
修長的手指穿梭在發間,輕輕的摟起一束頭……
她舒服的閉上雙眼,發出了一聲喟嘆。
“你之前是不是給其它人扎過?”
南黎川沒否認也沒點頭,梳子在發間穿梭,只一會的功夫,她的頭發就扎好了。
畢秋在一旁的鏡中照來照去,感覺很稀奇。
竟然扎的很好。
南黎川己經坐了回去,畢秋實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之前不會是理發師吧?”
“吃飯。”
“為什么扎的這么好?”
“鍋里還有一碗,誰先吃飯就給誰。”
聞言,畢秋再也不敢說話,埋下頭奮力解決碗里的面。
……
畢秋倚在椅子上,回味著美秒的味道。
南黎川收拾著碗筷。
畢秋看著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有些恍惚。
婚姻也不過如此吧。
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念頭嚇的坐起。
南黎川收拾完東西,看了下天色,己經是十一點多了。
畢秋有些遲疑,總感覺現在趕他走有種利用完就扔的感覺。
可是現在,倒底算是個什么情況呢?
“那個,你不要住……”
“明天我直接幫你送修,今晚我再借宿一晚。”
畢秋咬住舌頭:“……好。”
半個小時后,畢秋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兩眼瞪著天花板。
還是不明白他怎么就堂而皇的登門入戶,睡在了她的家里。
她的警惕性一向很重,可面對這個男人身體里的報警鈴就好像失效了一樣。
明天還是和他好好的談一談,下次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一覺無夢,她從來沒睡過這么好的一覺。
畢秋睜開眼,突然聽到門鈴的響聲。
她以為阿姨忘了帶鑰匙,一臉迷糊的下了床,推開臥室的門。
下一秒,她被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影震住。
“早。”南黎川赤果著上身,頸上搭著一條毛巾,應該是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嘴里咬著昨天新買的牙刷,就站在衛生間的門口。
畢秋眨眨眼,好一會才從迷糊涂清醒過來。
這個男人……昨晚是睡在她家里的。
“……早。”
她失魂了一般轉過身,往大門走去。
“誰啊?”她一邊問著,一邊徑直將門拉開。
在看清門外的人后,她又一把將門甩上。
兩秒后,她聽到門鈴聲再次響起來。
南黎川從衛生間走出來:“怎么不開門?”
畢秋看著他:“……是……顧永……”
是顧永!
畢秋在原地跺著腳,她臉沒洗,頭沒梳,穿著一套老古董的睡衣,最重要的是,她家里還藏著一個男人!
怎么辦?怎么辦!
她大步跑過去,將南黎川塞到衛生間,警告他:“不許出來!”
下一秒,又一起鉆到衛生間里,開始在里面打轉。
“洗面奶!不對,我的眼鏡呢,啊,我這穿的是什么啊!”
小小的衛生間因為擠著兩個人有一些擁擠,南黎川垂眸睨著面前的炸了毛的女人。
“你什么樣子他沒見過?”
“就是沒見過嘛!我們己經有五年沒見了!”
南黎川劍眉微挑,聲音多了一絲玩味:“柏拉圖?”
畢秋懶得理會他的嘲諷,她把頭往后一倚:“幫我梳頭。”聲音一派的理所當然。
南黎川眉頭微挑,還是伸手接過她遞來的梳子。
兩人都沒有意識到這種突然的信任。
扎好了頭發,畢秋也洗好了臉,沒時間化妝,她只能用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遮住大半張臉。
她扭過身,語氣忐忑:“還好嗎?”
南黎川看著她素顏依舊剔透白皙的臉龐,點了點頭。
畢秋深吸了口氣,抬腳走出衛生間。
門鈴還在響,畢秋伸手拉開了房門。
“小秋。”顧永站在門外,一身灰色的休閑套裝顯得人英俊而溫潤,他右手提著一個保溫飯盒,眼下有些發青,神情看起來很疲憊。
畢秋想起昨天的事,硬生生將喜悅壓了下去,表情平靜;“你怎么過來了?”
“想著你可能沒吃早飯,就幫你送來了。我可以進去嗎?”
畢秋只遲疑了一秒,便讓開了身體。
顧永還是第一次來到畢秋的家,他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環境,目光突然觸到茶幾上的手機。
那是一款有些過時的型號,方方正正,是男人用的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