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我孫女小辣椒的面子不管用啊。”
忽然,一道沉厚雄渾的聲音,從溫雅開來的防彈汽車里傳出。
這聲音穿透力極強,能擋住子彈的汽車,卻擋不住一個老者的聲音。
一聽到這道聲音,正打得不可開交的陳宇和姜星海,立馬渾身一震。
聲音里藏著怒氣,還有……殺氣!
極強的殺氣!
陳宇和姜星海兩名優秀青年武者,對殺氣的感應自然是極其敏銳的。
兩人在同一時間感受到,這股殺氣已經將他們鎖定,隨時都能弄死他們!
跑都別想跑!
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上!
老狐貍的殺氣,是一個絕代智帥,統御一國之力千軍萬馬的霸道帝王氣。
老樂凡的殺氣,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藏棋’高手,獨具有的決絕陰狠氣。
陳宇生平所遇之人,只有這道殺氣,能和上面兩人相提并論,且烈性更足。這是一個絕頂高手,無敵于天下以后的睥睨英雄氣!
誰不服,瞬間就能把誰腦袋擰下來!
如果三個老家伙組團出去打仗,老狐貍是主帥,老樂凡是軍師。
那么發出這道殺氣的老家伙,毫無疑問,是統兵御馬的上將軍!
這道殺氣的主人,就是溫雅的爺爺。
千年世家、千億豪門、武狀元家族的老族主、京城第一高手,溫元武!
老爺子推開車門下車,腿腳伶俐,不像他那兩個老伙計,老狐貍和老樂凡一樣,需要攙扶。他跳下車來,終于讓陳宇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真容。
出人意料,他很矮,甚至不到一米七。
并且作為京城第一高手,他身上也沒什么肌肉,反倒瘦骨嶙峋。
感受到殺氣以后,陳宇和姜星海便中止了交戰,拉開安全距離。
瞧見溫元武老爺子的模樣,陳宇當即眼前一亮。
不練筋骨,卻能成為絕頂高手。
這與身材不算多么‘強壯’的陳宇,何其相似?
陳宇毫不懷疑,從這位老爺子的身上,自己能夠找到突破當前無法‘陰陽結合’桎梏的方法。
“不打啦?”老爺子笑呵呵的,跳下車以后,一把牽住了自己親孫女的柔荑小手——能這樣隨便觸碰溫雅身體的,縱觀全世界,恐怕也沒有幾個了。
老爺子慈眉善目,仿佛剛才那道驚人殺氣,不是他發出來的一樣。
陳宇并不認識他,但和他也沒什么仇。不卑不亢站在那里,沒有發言。
而姜星海,卻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的暴戾全部打消,諂媚地湊了上來,主動攙扶老爺子的另一條胳膊,笑道:“老爺子,您怎么來了?”
“我來找小陳。”溫元武老爺子抬起頭,跟姜星海對視,靜靜回答道。
“嘶!”姜星海倒抽一口冷氣,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聽出來,老爺子對他很不滿。
他功力突飛猛進的那幾年,正是老爺子悉心指導他的那幾年。
老爺子有多大能耐,除了溫雅,只有他最清楚不過了。
全場所有人,連同他和陳宇和溫雅一起上,都不是這位老爺子的對手。
之前無數次切磋,姜星海早就感覺出來了。
雙方武力值的差距,如同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算歲月變遷,對老爺子的能耐有一定影響,可是又有何妨?
在姜星海心中,溫元武老爺子,根本就屬于廉頗、黃忠之流。
姜星海急忙道歉。“對不起老爺子,不是我不給溫雅師妹面子,是……”
老爺子擺了擺手,讓他閉嘴。
緊接著,老爺子將目光投向陳宇,默默注視了陳宇足有半分鐘。
難得一次,擁有慧眼的陳宇,卻感覺自己被別人給看了個通透。
就當陳宇快要堅持不住時,老爺子開口道:“很好,根骨奇佳,進展飛速,是塊大才。練好了,有望超越我!”
“唰!”陳宇的慧眼猛然迸射出兩縷精光!
聽老爺子的意思,是愿意指點他脫離桎梏?
這真是意外之喜!
但是……為什么?
陳宇和武狀元家族沒有任何利益瓜葛,老爺子憑什么幫助他?
另一邊,姜星海面目猙獰,嫉妒心差點把他吞噬!從小到大,他幾乎是在老爺子身邊長起來的,老爺子對他可從來沒有這么高的評價!
除此之外,姜星海更是極度無語。
都尼瑪什么情況?
上次他跟陳宇在京郊過招,樂家的樂凡老爺子憑空出現,把陳宇帶走了。
今天他跟陳宇在影視基地激戰,武狀元家的溫元武老爺子再次憑空出現。
他姜星海這是招誰惹誰了?要不要這么倒霉?
不過,眼下是沒人在乎姜星海的態度的。陳宇硬生生沒有表露出半點喜悅之情,他瞇縫著眼睛,沉聲問道:“為什么?”
只見溫元武老爺子伸出了干枯的手指,指向自己身邊的溫雅,笑道:“因為她!因為小辣椒希望我見你一面,所以我就來嘍!”
“恐怕你還不知道,論起家族地位,我這個小辣椒乖孫女的話,可要比我這個當族主的管用多了!她的命令,我哪兒敢不聽?”
溫雅當即霞飛雙頰,俏臉變成火紅一片,咬著白牙,怒道:“閉嘴!”
“哈哈!好!好!爺爺閉嘴!”老爺子發出爽朗大笑,當即不再開口。
奈何,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陳宇已經聽到了。
陳宇困惑不解,看向溫雅。“你……為什么?”
陳宇倒是對馴服溫雅這匹烈馬很感興趣,但是他知道,溫雅一直以來都很鄙夷他無所不用其極的無恥行事風格,所以他不覺得自己被溫雅視為朋友。
既然兩人連朋友都不是,溫雅為什么要請牛比上天的爺爺,來找自己呢?
他哪里知道,自從樂家一事了結,他用無比驚艷的表現,平定了樂家的一系列變故,并且再次救了溫雅一命后,溫雅就已經淪陷了。
溫雅已經認定,這個看起來像‘無恥小人’的家伙,會是她的蓋世英雄。
這些事情,溫雅自然不會說出來,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在陳宇的催問下,她除了臉紅,似乎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
可臉紅又不是她的風格,正當她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反問道:“在樂家那晚,我不是跟你說過,要送給你一個驚喜嗎?難道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