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方振背后的靠山太過強悍,劉彥才會覺得棘手,不好強行趕人。
事實是,方振的那家中型醫藥公司,絕對沒有成為華東地區代理的資格。
劉彥也委婉的表示過,不行。
但方振這副死樣子,堅決不肯離去,還對劉彥提出威脅,如果不讓他成為華東代理,就讓干爹方興平出臺政策,打壓東方醫藥代理公司。
方興平前不久剛干掉實權副市長黃啟功,正處于名聲大振,無人敢觸霉頭的時刻,劉彥自然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得罪方興平。
可答應方振的請求,讓一家市值區區幾個億的小公司當華東代理,實在是個笑話,又覺得對不起陳宇。
左右為難之際,劉彥想起陳宇和方興平關系不錯,于是便打電話求助。
陳宇給了劉彥一個‘不要慌’的眼神,靜靜站著,反唇相譏道:“說我們是給外國人效力的狗?真是天方夜譚!”
“如果我們能把全國各大地區的代理集齊,不但為國人帶來了諾樺集團生產的優質藥物,更能每年為國家,為寧海市,上繳數十億的稅務。”
“說我們崇洋媚外,給人當狗,那你呢,余振,你又算什么?為了討好你的干姐姐方麗麗一家,連姓氏都改了,忘本的東西,看看誰更像狗!”
陳宇向來對尊敬他的人禮貌有加,像方振,或者余振這般,上來就罵的家伙,陳宇自然不會給什么好臉色,說的話,也全是句句誅心的惡毒之語。
果然,方振的臉色頓變,暴跳如雷道:“你怎么知道?老子的事情,用不著你管!反正無論如何,老子要當華東代理,否則就讓你們公司開不下去!”
陳宇搖了搖頭,淡淡道:“你不能,你沒那么大的本事。為了一條狗,方興平不會和我,和諾樺集團撕破臉皮。”
的確,通過方振身上的信息,陳宇得知,方振在方家的地位,甚至不如一條狗。要不是看方麗麗的面子,方興平理都不會理他,更別說收干兒子了。
平時里,是方振自己到處宣揚,是方書記的干兒子。實際上,要不是沒人提醒,有時候方興平都會忘記這家伙是誰。
逢年過節,方振去方家送禮的時候,方興平也對他態度冷淡。
唐云也是一樣,整個方家,肯正眼看他的,唯有方麗麗一人。
就連前段時間,方興平被風水殺局所害,體虛住院,最后是陳宇出手相助,成為整個方家恩人的事情,都沒有人告訴方振。
所以他不知道陳宇和方家的淵源,以為陳宇是在吹牛掰。
方振哈哈大笑,狂傲道:“休想偷換概念,老子不傻!諾樺集團勢力滔天,或許不好對付。但你們這僅僅是個代理公司,沒什么了不起的!”
“還有你,你不是在講笑話吧?我干爹不敢跟你撕破臉皮?”
“狗東西,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趕緊回家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和我干爹那種級別的人物對話?”
陳宇靜靜道:“翡翠觀音配金戒指,我看應該照照自己的,是你。”
“不過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你的級別太低,不配讓我浪費口舌。”
說著,陳宇掏出手機。“我找方興平,讓他親自過來解決這件事情。”
“什么?找我干爹?”方振楞了一下,緊接著捂著肚子,在接待室里上躥下跳,樂得沒個人樣。
“狗東西,你是我見過演技最差的,想拿我干爹嚇唬人?老子可不是嚇大的!還給我干爹打電話,你有他電話嗎?用不用我給你?”
“嘿嘿,怎么可能,我干爹那神圣的電話,你個爛人,不配擁有!”
陳宇冷冷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覺得和這種跳梁小丑哪怕多說一句話,都是一種極大的恥辱。
劉彥和史子安站在一旁,面面相覷,真想不通,方振這種人,是怎么能有今天的。如此惡劣的品行,恐怕在垃圾堆撿廢品,都有可能被人活活打死。
說話間,電話已經接通,陳宇語氣不快道:“方書記,聽說你有個干兒子,是開醫藥公司的?”
“誰?”現在是上班時間,方興平肯在百忙之中,放下工作接聽陳宇的電話,便足以說明陳宇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身為寧海市的實權人物,方興平可不是傻子。首先,從陳宇精通風水,救過他的性命這一點來說,他就不能輕視陳宇。
其次,市委書記手里掌握著大量寧海風云人物的信息,其中當屬陳宇的信息,最為神秘。仿佛一夜之間,陳宇就風云化龍,聲名鵲起。
陳宇身為諾樺集團全國總代理,古玩街的小陳大師,和當地三大家族有這樣那樣的微妙聯系,外加一身醫術超絕。
這樣的人,方興平只有拉攏的心,絕無排斥陳宇的念頭。
果然和陳宇預想的一樣,方興平愣了近一分鐘,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干兒子。“小陳,你是說,余振?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怎么了?”
說話間,還不肯承認方振的姓氏,可見方振在方興平心中,有多么卑微。
陳宇沒有回答,而是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大。
方振的聲音自然而然傳入方興平的耳中。
“狗東西,裝得還挺像樣。電話那頭模仿我干爹的家伙,老子把話放到這里,你特么也是條狗,汪汪汪,哈哈!”
“姓陳的,別演了,你今天必須把華東地區代理給我。要不然,我就真的給我干爹打電話,讓他把你們公司員工都抓起來,明天由我出任總裁!”
電話那頭,方興平大致聽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知道余振那個混賬東西,又借著自己的名頭出去惹是生非,這次卻惹到了陳宇的頭上。
陳宇將手機音量調到正常,重新放回耳邊,笑問道:“方書記,聽到了嗎?我感覺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請問這是你授意的嗎?”
“如果不是,那請你派人處理一下。否則,于你于我,包括諾樺集團,都很難做。對了,法爾考先生,過兩天就要坐飛機來華夏了。”
方興平的臉色陰沉,仿佛快要滴出水來,沉聲道:“不是我授意的,我和他不熟。小陳,你放心吧,很快就會有人過去,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