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血魔的事情簡單說了說,但是避開了夜生花之事,這件事,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小林聽得目瞪口呆,又多番聯(lián)系,確定白寧清自從回了空海島之后,沒有入境記錄,才松了口氣。
我將尹晟堯送回了他的蘭園,說:“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我。”
他抓住我的手腕,嚴(yán)肅地說:“小心唐明黎。”
我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陣,說:“我相信他。”
尹晟堯嘆了口氣,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他……唉,算了,總之你千萬要小心。”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了家,上官允在山城市有自己的別苑,而高晗無處可去,居然就直接住進(jìn)了我的桂園。
我滿頭黑線,為了不讓人誤會,我又在附近買了一棟別墅給高晗住。
我看了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兩個多月了,我們進(jìn)階耗費(fèi)了不少時間。
我給唐明黎打電話,他的手機(jī)無法接通,唐家也說他沒有回來,打給譚委員長,他也說事情有點(diǎn)小小的變故,唐明黎可能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返回。
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高晗所看到的那個人,難道真的是他嗎?
不,元君瑤,你要相信唐明黎,他不是那種人。
之后我就將自己關(guān)在煉丹室里,一直研究了三天三夜,最后終于將夜生花的解藥煉制成功。
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我自然不能輕易泄露出去,跟尹晟堯、上官允、高晗等人商量之后,立刻帶著解藥飛往首都市,面見特殊部門的最高領(lǐng)導(dǎo)者——總指揮。
尹晟堯等人自然跟在我身邊,保護(hù)我和我手中的解藥。
這是上官允找的專機(jī),在此之前,夜生花的事情,只有我們幾人知道,連特殊部門總部的那些人,我們也沒有透露分毫。
“君瑤。”尹晟堯提著一支紅酒過來,坐在我的對面,給我倒了一杯酒,說,“你看起來很累。”
我動了動嘴角,扯出了一道笑容,說:“我三天三夜沒睡了,自然會有點(diǎn)疲倦。”
其實(shí)身為七品修道者,別說三天,就是三個月不睡覺,都沒有什么問題,真正讓我心累的,是唐明黎。
我擔(dān)心,他已經(jīng)被龍影控制了。
尹晟堯仿佛看出我心中所想,對我笑了笑,說:“君瑤,別擔(dān)心,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會保護(hù)你。”
我笑了笑,說:“多謝帝君。”
東華大帝將金印賜給了他,他又能催動金印,便說明,他已經(jīng)繼承了皇位,成為了新的帝君。
尹晟堯笑了,和我碰了一下杯,說:“別拿我取笑。”
這時,上官允走了過來,奪過紅酒,說:“我就說我這支珍藏了好幾年的拉菲怎么不見了,原來被你偷了。”
“什么叫偷?說得這么難聽。”尹晟堯說,“你就放在冰箱里,難道不是專門招待我們的嗎?”
上官允瞇起眼睛,眼神不善地瞪著他,他也回瞪,我就看著這兩人火藥味兒十足地大眼瞪小眼,頓時有些無語。
“上官,你可別得罪他。”我說,“等以后你成仙了,就歸他管,小心他到時候給你穿小鞋。”
上官允在沙發(fā)上坐下,冷哼了一聲,語帶譏諷地說:“雖說有金印,但他畢竟只是個凡人,天上那些神仙又怎么會服他?”
尹晟堯喝了一口酒,冷笑道:“等我飛升之后,你就知道,我能不能讓他們信服了。”
上官允瞥了他一眼,說:“等你飛升了再說吧。”
就在這時,我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詭異的危機(jī)感,我立刻跳了起來,看向窗外。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外面,黑色的斗篷在風(fēng)中飛舞著,我的心頓時仿佛跌入了萬年寒冰之中,冷得錐心刺骨。
那人露出了一道陰險的笑容,緩緩取下了兜帽,露出一張俊美無匹,宛如天神的臉。
唐!明!黎!
我頓時愣在當(dāng)場,張開了嘴,想要問他“為什么”,卻怎么都出不了聲。
窗外的唐明黎舉起了手,放在了機(jī)身之上,尹晟堯大驚,朝著我沖了過來。
“君瑤!小心!”他大吼。
飛機(jī)在一瞬間冒起了火光,在空中解體了,四周都是火光,狂風(fēng)灌進(jìn)來,讓我束在腦后的長發(fā)散開在空中凌亂地飛舞,如同漆黑而無助的海藻。
唐明黎,你竟要?dú)⑽遥?
我猛地飛了出去,朝著萬丈深淵墜落,而唐明黎在火光之中,眼神冰冷,唇角始終帶著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眼中充滿了譏諷,仿佛在嘲笑我的癡情。
那一瞬間,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就好像過去這一年多的努力,都變成了一場虛幻的幻夢。
就這樣死了吧。
我閉上了眼睛。
忽然一雙手抱住了我,尹晟堯的聲音在我耳朵邊響起,尖銳而嘶啞。
“元君瑤,你給我振作一點(diǎn)!”
我不想聽,緊緊地閉著雙眼,既然明黎要?dú)⑽遥妥屛宜懒税伞?
我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聽見轟隆隆的劇烈聲響,尹晟堯自始至終都護(hù)著我,不讓我受一丁點(diǎn)的傷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把我扔進(jìn)了水中,那水十分冰冷,我一個激靈,猛地醒了過來。
我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片雪山之中,原本湖面完全冰凍了,被鑿開了一個破洞,我被他扔進(jìn)了冰水之中。
尹晟堯就站在岸邊,眼神冰冷地望著我。
“你干什么?”我皺眉問。
尹晟堯冷聲道:“你要是真的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一副薄棺我尹晟堯還是送得起的。”
我一想起唐明黎那冰冷陰森的笑容,讓我心里一陣陣地揪痛。
“哐啷。”
他扔了一把匕首到我面前,說:“你真要死,就用這個自殺吧,直接割斷喉嚨,保證你死得毫無痛苦。”
我撿起了匕首,上面閃動著淡淡的幽光,我拿起來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尹晟堯眉頭皺起,眼中閃過一抹擔(dān)憂。
最終,我將那把匕首扔了回去,從冰窟之中跳了出來,說:“剛才……我只是突然受了很大的打擊,才會一時間萬念俱灰,如今我已經(jīng)悟過來了,為了一個男人去死,不值得。”
我握緊了拳頭,其實(shí),在我內(nèi)心深處,以前那個丑女元君瑤所留下來的自卑,還在無時無刻地影響著我,我很害怕唐明黎欺騙我,拋棄我,所以才會萬念俱灰。
我不能死,唐明黎一定被龍影給霸占了身體,我還要去救他。
“這就對了。”尹晟堯松了口氣,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我穿上。
我看了看四周,說:“這是哪兒?”
“這是光明山。”尹晟堯說,“我們的飛機(jī)被唐明黎擊落,我和他過了幾招,他的實(shí)力很高,不輸給我,我怕你有事,帶著你躲到了山里。”
光明山是一座高山,因為海拔太高了,山腳已經(jīng)是暮春,而山頂終年白雪皚皚,冰封千里。
“高晗和上官允呢?”我又問。
尹晟堯道:“放心吧,他們是屬蟑螂的,死不了。”
我從乾坤袋里拿出手機(jī),山頂沒信號,我只好給他們發(fā)了短信,報了個平安。
“唐明黎半路阻止我們進(jìn)京,看來這次夜生花的事情,他脫不了干系。”尹晟堯道,“我們必須盡快趕到首都市,我有預(yù)感,他恐怕還有陰謀。”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召喚出了蝶戀花劍,尹晟堯也跟了上來,我奇道:“你堂堂神級,也要蹭我的劍?”
他嚴(yán)肅地說:“我還沒有飛劍。”
我也沒說什么,駕駛著飛劍掠過天空,朝著首都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