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一腳邁進(jìn)北越皇后的寢殿,北越皇后的慘叫聲聽的柳兒縮緊了脖子,這叫的也太慘了些吧?
宮女上前稟告北越皇后,“娘娘,衛(wèi)姑娘請來了。”
北越皇后因?yàn)樘弁矗饲f的面容扭曲的快叫人不認(rèn)識了,她朝傳話公公發(fā)難,“怎么到現(xiàn)在才回宮?!”
傳話公公就知道會被皇后斥責(zé),忙道,“衛(wèi)姑娘不在行宮,奴才派了不少人尋找,找到了就趕緊回宮了。”
找不到人,不能怪他無能啊。
梁王望著明妧道,“快給我母妃治病。”
那把明妧當(dāng)下人使喚的語氣,明妧十分不喜,她又沒有欠他們母子的,對她倒是會吆五喝六。
太醫(yī)把地方騰出來,嗯,太醫(yī)給北越皇后把脈是跪在地上的,明妧看了眼遠(yuǎn)處的凳子,沒人給反應(yīng)后,明妧直接開口了,“搬凳子來。”
沒有人動,在北越皇后的寢宮,沒人會聽明妧的,尤其明妧才落了北越皇后的臉,給她搬凳子,宮女們怕北越皇后生氣,再者,宮里也沒有皇上皇后不賜座,自己要凳子坐的先例。
不聽就不聽吧,明妧也不生氣,更不會自己搬凳子來,她直接在貴妃榻上坐下了,很好說話道,“不能坐鳳榻邊給皇后把脈,那把皇后扶過來吧。”
做人不能太死腦筋了,山不就我我就山,明妧語氣平淡,卻是聽得幾位太醫(yī)目瞪口呆,難怪她給皇上診脈的時候直接坐在龍榻上了,原來不喜給人下跪。
北越皇后想把明妧拖出去亂棍打死,她是皇后,有她這樣拿喬的嗎?!
可明妧的態(tài)度就擺在那里,不過來,她就不看病,欺負(fù)人也有個度,即便這里是北越,她只是大景朝鎮(zhèn)南王世子妃,但她來北越并非心甘情愿!
一個兩個的欺負(fù)她,真當(dāng)她是軟柿子好拿捏了,她今兒還就拿她們母子立威到底了。
明妧本就不想給北越皇后治病,哪怕這毒是她下的,老老實(shí)實(shí)的給她搬個凳子,她解毒完也就走人了,結(jié)果有求于她,還要她跪著給北越皇后診脈?臉這么大,怎么不直接上天?!
安南郡主看著明妧道,“連太醫(yī)給皇后診脈都是跪著的,你一介平民卻要坐著給皇后把脈不妥吧?”
明妧勾唇一笑,這郡主還真是無孔不入,哪都有她,她道,“坐著給人治病是我的規(guī)矩,請我治病,就得依照我的規(guī)矩來,太醫(yī)是跪著把脈的,那讓太醫(yī)給皇后治病便是,又沒人攔著不讓。”
當(dāng)面被頂撞了,安南郡主也不生氣,只道,“這是誰惹著衛(wèi)姑娘了,脾氣這么大?”
誰惹她的,在場的能心里沒數(shù)嗎,明知故問,明妧道,“被人逼著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安南郡主會高興嗎?”
要的就是你不高興,既然待在北越不高興,你可以走啊,安南郡主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何況只是下跪?”
“只是下跪?”明妧咀嚼這幾個字,心下冷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安南郡主用眼角余光掃了眼北越皇后道,“你是在拖延時間,借故不肯給皇后治病嗎?”
明妧噗嗤一笑,笑的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她居然還笑的出來,只聽明妧開口道,“不愿下跪給皇后治病,腦袋上的脖子都搖搖欲墜了,皇后傳召,我豈敢不來?我不愿給皇后下跪治病,是為了皇后好,不然我心底屈辱,萬一因此誤診了,受罪的還是皇后,既然安南郡主沒把下跪當(dāng)回事,又急著我給皇后治病,那你替我跪著吧,我立刻馬上給皇后診脈。”
安南郡主臉?biāo)查g扭曲,“你!”
明妧眸光閃耀著光芒,似笑非笑道,“原來安南郡主和我一樣也不愿意給皇后下跪啊。”
安南郡主面容扭曲了,因?yàn)槊鲓那張臉怎么看都是在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身后的丫鬟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家郡主是什么身份,你也妄想和我家郡主比?!”
明妧也不生氣,惆悵道,“我就是一普通人,身份自然不及安南郡主尊貴,但普通人也有怪癖,心情一不好,醫(yī)術(shù)就奇差無比,我能怎么辦呢?我也很無奈啊。”
讓她跪著把脈,她是鐵定治不好北越皇后的,跪著治病治不好和坐著治病痊愈,只能選一個。
不對,是她坐著治病,安南郡主跪著才能治愈,缺一不可。
明妧就這么直接對安南郡主宣戰(zhàn)了,本來與她無關(guān)的事,非要摻和一腳,正好給她機(jī)會試探下,北越皇帝對她安南郡主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反正容王的病還要她醫(yī)治,北越皇上就算再生氣也不能不顧自己兒子的死活,再不濟(jì),亮出她鎮(zhèn)南王世子妃的身份,被容王世子挾持來北越的,就是北越皇帝也不能殺她。
既然有恃無恐,還用得著受她們的鳥氣嗎?
不給她們幾棍子,往后還不知道蹦跶的多高。
明妧的弦外之意,是個人都聽出來了,太醫(yī)都默默離遠(yuǎn)了幾步,這衛(wèi)姑娘真是膽大包天了,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她可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
不過皇后這回也是踢到鐵板了,這衛(wèi)姑娘雖然無權(quán)無勢,但脾氣犟啊,而且醫(yī)術(shù)高超,有容王的命架在那里,皇后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把她拖出去砍了,一個板凳的事,真不知道最后要怎么收場了。
太醫(yī)站在一旁,安靜的看熱鬧。
安南郡主臉一陣青一陣紫,胸口起伏不定,顯然被氣的不輕,與她的憤怒相比,明妧就氣定神閑的多了,梁王有些惱了,“給她搬凳子。”
宮女趕緊搬了凳子來,但明妧不為所動,只看著安南郡主。
安南郡主拳頭攢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顯露無疑。
她走到床榻邊,還真就跪下了。
明妧嘴角勾了勾,邁步走到鳳榻邊坐下,給北越皇后把脈。
把脈完,給北越皇后施針,幾針扎下去,北越皇后的疼痛瞬間緩解了許多,因?yàn)樘弁窗櫟揭黄鸬拿碱^都舒緩開來了。
安南郡主要起來,明妧看著她,“起來做什么,繼續(xù)跪著,我跪著可沒法給皇后施針。”
安南郡主一口銀牙沒差點(diǎn)咬碎。
這一施針就是一刻鐘,安南郡主跪在地上,怒火幾乎要將明妧燒成灰燼。
明妧把銀針拔了,也沒問北越皇后感覺如何,默默的去開了張藥方。
太醫(yī)看過后,道,“我去抓藥。”
沒什么事了,明妧道,“剩下的事就交給太醫(yī)了,我先出宮了。”
明妧邁步出寢殿,安南郡主抬腳追上去,雖然跪的時間不算久,但她從未跪過那么久,膝蓋受不了,丫鬟扶著她往前走。
出了皇后的寢殿,安南郡主冷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