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人綁架來,現(xiàn)在又有人不遺余力的匡她走,她的人生什么時候輪到別人來做主了,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嗎,越是想她這么做,越是不會這么做。
明妧望著安南郡主,雖然臉龐依舊溫和,但安南郡主能覺察到明妧已經(jīng)動怒了,安南郡主惱羞成怒,那是種被人看穿的惱怒,她瞪著明妧道,“誰匡你離開了?!腳長在你身上,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好心好意,你竟然這般揣度我!”
明妧氣笑了,“安南郡主的好心好意就是派人刺殺我,然后再救我?”
不捅破這層窗戶紙,還真當(dāng)她好愚弄了,明妧說的時候,安南郡主狠狠一怔,她猛然起身,嬌容因?yàn)閼嵟でа赖溃拔揖饶悖悴恢卸骶退懔耍懷疑刺客是我派去的?!”
明妧跟著起身道,“你不承認(rèn)就算了。”
說完,明妧轉(zhuǎn)身離去。
安南郡主被明妧的態(tài)度激怒了,她來北越這么久,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氣的她是進(jìn)氣多出氣少。
此時天色已晚,安南郡主再大的憤怒也忍了。
第二天,明妧起的稍微晚了些,剛坐下來準(zhǔn)備吃早飯,宮里就來人傳召她進(jìn)宮,可憐明妧手才剛伸向肉包子啊,猶豫了一瞬間,明妧還是把肉包子拿起來啃了。
傳話的公公眉心一皺,再吃提醒道,“皇上傳召衛(wèi)姑娘進(jìn)宮。”
“我聽見了,容我把飯吃完,”明妧冷淡道。
使喚牛,也得讓牛吃草不是,要是她餓肚子就算了,腹中胎兒可不能跟著她挨餓。
公公沒見過這樣的,平常傳誰進(jìn)宮,哪個不是火急火燎,唯恐叫皇上等久了,輪到她這里,居然吃飯比面見皇上更重要。
公公不敢催,畢竟明妧是皇上和容王的救命恩人,是容王世子當(dāng)眾承認(rèn)的心上人,還和大景朝鎮(zhèn)南王世子關(guān)系匪淺。
公公就站在一旁等著,等明妧吃完,狼吞虎咽他都能忍,丫的細(xì)嚼慢咽,才吃了兩筷子,楚墨塵就進(jìn)來了。
他剛訓(xùn)練完,渾身是汗去沐浴了,這天氣,出汗可不容易。
坐到明妧身側(cè),楚墨塵給明妧嫁玲瓏蝦餃,邊吃邊聊,旁若無人。
公公看不過眼,咳了一聲,楚墨塵瞥了他一眼,吩咐丫鬟道,“帶他下去喝杯茶。”
公公驚呆了,這是要一刻鐘才吃完的意思嗎,他已經(jīng)服氣了,“皇上沒耐心等這么久的……。”
明妧拿著包子,望著公公,“如果我沒吃飽,給誰施針的時候餓的手抖,算誰的?”
公公嘴角一抽,“您吃,您慢慢吃,我去外面等衛(wèi)姑娘您。”
公公轉(zhuǎn)身離開,出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不愧把安南郡主氣的眼睛都哭腫了,這脾氣,誰受得了啊。
一刻鐘后,明妧才歇筷子,楚墨塵不方便送明妧進(jìn)宮,便只送到宮門口。
小公公趕馬車進(jìn)宮,帶著明妧直接去見皇上。
彼時皇上在御花園涼亭里,不止北越皇上,還有北越皇后。
安南郡主坐在一旁,那眼睛腫的,明妧都懷疑是不是昨兒被蜜蜂蜇了,紅腫未消。
明妧走上前,道,“安南郡主眼睛怎么腫成這樣?”
沒人回答她,北越皇后問傳話公公,“怎么這么久才來?”
公公忙回道,“奴才去行宮接衛(wèi)姑娘的時候,她剛要吃早飯,說是怕吃不飽,治病救人的時候手都,奴才只好等她吃完……。”
公公說的是實(shí)話,卻也是實(shí)打?qū)嵉母鏍睿刹皇撬k事不利,實(shí)在是衛(wèi)姑娘拿皇上和容王的性命威脅他啊,不敢不從。
北越皇后笑了一聲,眸光一斜,眸底瀉出幾分凌厲,“看來在衛(wèi)姑娘眼里,吃飯是件比見皇上還要重要的事了?”
明妧淡淡一笑,“前幾日,我才給皇上把過脈,如果不是有人專門給皇上下毒,皇上不會病到需要我即刻進(jìn)宮的地步,傳話公公也沒有表現(xiàn)的很急切,我想吃個早飯?jiān)龠M(jìn)宮也無妨吧?”
北越皇后沒想到明妧竟然這么伶牙俐齒,把皇上的救命之恩抬出來壓她,她倒是不好說什么了,再者找她進(jìn)宮確實(shí)不是什么要緊事。
只是被明妧當(dāng)眾反駁,北越皇后失了顏面,心下惱怒,道,“昨兒,你去行宮向安南賠禮道歉,懷疑刺殺你和鎮(zhèn)南王世子的刺客是她派去的?”
這是事實(shí),明妧沒有否認(rèn)。
北越皇后眸光上下掃視明妧,優(yōu)雅端莊的笑著,“衛(wèi)姑娘這樣懷疑安南郡主一番好心是不是不妥?”
北越皇后直接盯著明妧的眼睛,暗暗心驚明妧的鎮(zhèn)定,這要是其他人被她這么看,早慌了神了,她卻是鎮(zhèn)定自若。
不止是鎮(zhèn)定,甚至還朝她笑了,“我想安南郡主昨兒和我說的話沒有一五一十全部告訴皇后吧?”
安南郡主就站在一旁,惱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懷疑我告偏狀嗎?!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就這么懷疑我!”
說完,又掩面哭了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明妧摸了下耳朵道,“昨兒是我氣糊涂了,口不擇言,還望郡主原諒我。”
北越皇上詫異的看了明妧一眼,大概是沒料到她道歉的這么爽快。
北越皇帝道,“既然道歉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安南郡主咬著牙應(yīng)下。
北越皇帝起身離開,皇后扶著她走。
等他們走遠(yuǎn)了,安南郡主瞪著明妧道,“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
明妧坐下道,“你原不原諒我,對我并不重要,我昨兒說那話,是想告訴你,我給那些刺客下毒了,不出三日,必死無疑。”
“那么多武藝高超的暗衛(wèi),就這么毒發(fā)身亡,實(shí)在是可惜,你若肯告訴我,為什么針對我,大家化干戈為玉帛,也好過你死我活不是嗎?”
安南郡主心頭一慌,指著明妧,脫口道,“你……你怎么能下毒呢?!”
明妧曬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笑著,“安南郡主這話就太可笑了吧,人家刺客可是要我命的人,我為什么不能給他們下毒?”
其實(shí)安南郡主說完就后悔了,她這話不等于是不打自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