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只是讓容王世子幫她向北越皇后解釋,免了她獻舞一事,誰想到容王世子居然趁機表白,明妧沒臉紅,楚墨塵卻是氣的不輕,這是公然當著他的面覬覦他的女人,哪個男人能不動怒?
那些知道明妧真實身份的北越大臣面面相覷,世子爺果真是對鎮(zhèn)南王世子妃動情了,他這樣子說不是把鎮(zhèn)南王世子往死里頭得罪嗎?
就算情不自禁,也得忍著,放在心底藏著啊。
來參加宴會的不止百官,還有夫人和大家閨秀,投向明妧的眼神有好奇、有羨慕、有嫉妒還有訓斥的……
好奇她何德何能讓容王世子對她傾心,知她有孕,還惋惜遇她太遲,有緣無分。
羨慕明妧的容貌,嫉妒她俘獲了容王世子的心,訓斥的自然是有孕在身,還四處招搖,行為不檢點。
北越皇后一臉詫異,容王妃則道,“衛(wèi)姑娘腹中懷的不是世子的骨肉?”
“我也希望是,”容王世子道。
這話是承認了不是。
他不承認,楚墨塵也不會答應(yīng)。
容王妃有些不快了,當著北越皇帝和大臣的面,她是不好訓斥容王世子,在府里,他可不是這么說的。
還有衛(wèi)姑娘竟然醫(yī)術(shù)高超,剛剛楚墨塵說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現(xiàn)在容王世子承認帶明妧回府是給容王治病的,由不得容王妃不信。
尤其容王病重,自打容王世子回府后,身子骨一天好過一天,這是有目共睹的事。
沒想到醫(yī)治容王的竟然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容王的病不知道看過多少的太醫(yī),也曾張榜遍尋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始終不見起色,衛(wèi)姑娘的醫(yī)術(shù)是有多高超?她是在娘胎里的時候就開始學的醫(yī)術(shù)嗎?
想到自己讓人在明妧的飯菜里下藥,欲墮掉她腹中胎兒,容王妃就有點兒坐不住了,她這不是送上門了嗎?
北越皇后多看了明妧兩眼道,“看來衛(wèi)姑娘是嫁人了,不知夫家是?”
明妧沒說話,只看了容王世子一眼。
容王世子哭笑不得,沒見過她這樣的,什么爛攤子都扔給他,他回道,“我曾數(shù)次追問,衛(wèi)姑娘都不肯告知,皇后就不要為難她了。”
北越皇后眉頭皺緊。
都懷了身孕了,夫家是誰卻不能告訴旁人,這就耐人尋味了。
明妧福了福身,坐了下來。
她是容王世子的心上人,未來的世子妃,坐在這個位置不夠資格,可現(xiàn)在她是容王的救命恩人,坐這個位置沒人敢說什么。
精致的醫(yī)術(shù),從容的氣度,臉上的淡笑,無一不引人好奇。
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然后,楚墨塵就聽到大家猜測明妧壓根就沒嫁人,是珠胎暗結(jié),要么就是喪夫了,腹中的是遺腹子。
不論哪個猜測,都氣的他怒火灼燒。
明妧坐下了,安南郡主卻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道,“懷了身孕,不能獻舞,總能彈琴作詩吧?”
明妧笑了,“南安郡主為何對我的才藝這般感興趣?”
剛剛?cè)萃跏雷涌墒钦f了,她是給容王治病的,容王是北越皇上的長子,也就是安南郡主的舅舅了。
對自己舅舅的救命恩人多少也要和氣些吧?
有些事,明妧不知道,容王世子也沒有和她說過。
容王是北越皇上的長子,其生母只是一個妾室,難產(chǎn)而亡,云曦郡主憐他幼小,抱養(yǎng)在膝下養(yǎng)了兩年,是當成親生兒子養(yǎng)的。
云曦郡主當年和親嫁給當時還只是太子的北越皇帝,成為北越太子妃。
寄養(yǎng)在她膝下,自然就是嫡子了,再加上北越皇帝這么多年一直對云曦郡主惦念不忘,愛屋及烏,自然也格外的疼這個她養(yǎng)在膝下的兒子,雖然容王不是云曦郡主親生的。
安南郡主是云曦郡主的親外孫女,整個北越,除了北越皇帝,她和容王府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最親的。
容王被救,她應(yīng)該很高興才對。
明妧這一反問,安南郡主頓時啞巴了,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明妧,難道要她當眾說看明妧不順眼嗎?
北越皇后要幫安南郡主打圓場,被北越皇帝用眼神遏住了。
安南郡主自打從東陵回來被封郡主后,一直很乖巧,唯獨見了衛(wèi)姑娘,性子就張揚了起來,北越皇帝也想知道為什么。
沒人幫忙,安南郡主氣惱不已,她道,“沒有為什么,我就是想和你比一比。”
“抱歉,我不想和你比,”明妧淡漠道。
大殿里的人都望著明妧。
不得不佩服這位姑娘惹人生氣的本事,說著抱歉的話,卻是要故意把人氣死啊,不過也難怪她有恃無恐了。
她是容王的救命恩人,容王的病情雖有好轉(zhuǎn),但并未痊愈,就算她稍微過分點,也沒人敢把她怎么樣。
縱然皇上再寵愛安南郡主,也不會拿容王的性命來哄她歡心。
安南郡主一再丟面子,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還欲發(fā)難,北越皇后朝她搖頭。
安南郡主氣的五臟生疼,也只能忍著。
舞姬上前獻舞,熱鬧依舊。
和大景朝的宴會沒有什么區(qū)別,是給楚墨塵他們接風洗塵,也是后妃和那些大家閨秀的爭斗場,明里暗里的叫著勁。
有安南郡主挑釁明妧在前,且沒占到便宜還丟了臉,沒人敢在自討沒趣招惹她。
明妧樂的清閑,吃著糕點,看著歌舞,倒也愜意,如果安南郡主的瞪眼沒有那么明顯到她實在無法忽視就更好了。
宴會持續(xù)了一個時辰,北越皇帝覺得乏了,方才散宴。
北越皇帝是容王世子的祖父,足見年紀不小,坐久了都有些受不住,從龍椅上起來的時候,頭一陣暈眩。
公公扶著他道,“皇上……。”
“朕無礙,”北越皇帝穩(wěn)了穩(wěn)身子道。
北越朝臣憂心忡忡。
皇上今年五十又五了,身子骨已經(jīng)大不如前,現(xiàn)在容王世子回來了,容王身子骨大好,這儲君之位最后也不知道花落誰家?
公公扶著北越皇帝離開,北越皇后看向明妧的眼神帶了幾分凌厲。
明妧覺察到了,等她想看仔細點的時候,北越皇后已經(jīng)邁步隨著北越皇帝走了。
但明妧很確定她沒有看錯,北越皇帝身子骨不好又和她沒關(guān)系,若是想請她看病可以直接說,用這樣的眼神看她是幾個意思?
那眼神,不止明妧看見了,楚墨塵也看見了。
不管明妧愿不愿意,她救了容王,已經(jīng)不可避免的卷進了北越的朝堂爭斗中,而且已經(jīng)被北越皇后自動歸為容王府一派了。
北越不是久留之地,他必須盡快把明妧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