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郡主笑的前俯后仰,道,“我去看看。”
說完,丫鬟就扶她起了身,飛快的往外走,生怕去晚了錯過這樣的奇景。
明妧就沒有跟去了,畢竟永國公世子處于窘迫中,多一個外人看見,多一份尷尬,雖然這尷尬是兒子給的。
不過從棲霞郡主的笑容可以看得出她和永國公世子的感情是真好。
喜兒拿了一套楚墨塵沒穿過的錦袍給永國公世子,棲霞郡主回來,明妧笑道,“如何了?”
棲霞郡主道,“他說這輩子都不再抱鈺兒了。”
“然后呢?”明妧笑問道。
“我把鈺兒塞給了他,”棲霞郡主笑道。
那是他兒子,做爹的一輩子都不抱兒子,怎么說的過去。
永國公世子拿棲霞郡主沒輒,孩子塞過來,他也不能丟回去,少不得抱著了。
棲霞郡主陪明妧說了小會兒話,就告辭了,明妧送他們出府。
看著馬車離開,明妧方才轉身回沉香軒。
一進門,她就打了一個噴嚏,鼻子癢癢的。
周媽媽走過來,笑容滿面,喜兒見了道,“周媽媽這么高興,這是有好事?”
周媽媽抬手戳喜兒腦門道,“永國公府小少爺第一次出門,就來了咱們鎮南王府,一進沉香軒就尿了,這是報喜,要不了多久,咱們沉香軒也該添小人兒了。”
明妧,
明妧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那是永國公府小少爺,不是喜鵲啊,怎么報喜啊。
看著周媽媽興奮勁,明妧都不好打擊她,她和楚墨塵都還沒有圓房啊啊啊。
不過這消息是一陣風傳遍鎮南王府,王妃聽到后是高興的合不攏嘴,當即讓丫鬟準備繡繃子,開始做小肚兜了。
拂云軒內。
蕭瑯嬛坐在那里喝茶,臉上沒有絲毫笑容。
丫鬟打了簾子進屋道,“少奶奶,府里都在傳世子妃和世子爺快要添小少爺了。”
蕭瑯嬛譏誚一笑,她身側的丫鬟春雨冷笑道,“都還沒有圓房,就要添丁,這是要懷野種嗎?”
這話太刺耳,刺的傳話丫鬟都不知道做什么反應好。
她默默的退下。
等丫鬟一走,春雨就望著蕭瑯嬛道,“郡主,不能讓世子妃先生下鎮南王府的嫡長孫。”
“我心里清楚,”蕭瑯嬛眼神冰冷。
她想起了兩年前的事,二少爺被王爺拿來立威,噩耗傳回王府時,她正懷著身孕,連兒子王爺都不稀罕,何況是孫兒了!
一樁建立在欺騙上的親事,她壓根就不想再卷進來一個無辜的孩子,她從船上落了水,孩子沒了,也傷了身子。
想到楚墨楓,蕭瑯嬛就恨的咬牙切齒。
氣頭上的她,一把抓過桌子上的茶盞扔了出去。
一丫鬟跑進來,被茶盞的碎裂聲嚇了尖叫,春雨呵斥道,“叫什么,郡主失手打翻一個茶盞而已!”
小丫鬟臉色微白,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郡主……不,是三少奶奶就喜歡摔茶盞泄憤,拂云軒的丫鬟婆子早習以為常了,她只是嚇著了。
小丫鬟沒敢上前,站在珠簾外道,“不知道是誰給三少奶奶送了封信來。”
“給我送信?”蕭瑯嬛煙眉攏緊。
春雨則道,“還不快把信送過來!”
小丫鬟趕緊把信送上,春雨接了信,小心撕開然后遞給蕭瑯嬛。
蕭瑯嬛接了信,瞥了兩眼,臉色就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臉色鐵青。
信上寫著名譽京都的道長是個騙子,曾被二太太請進定北侯府,目的是把二姑娘送到莊子上去,被明妧當場戳破,灰溜溜離開。
“好一個鎮南王世子妃!好一個衛明妧!”蕭瑯嬛手攢緊,那封信在她手里皺成一團。
難怪道長說好的,他拿了錢爽快的答應幫忙,結果到了鎮南王府前就臨時變了卦,原來他是有把柄拽在世子妃的手里,不敢不向著她說話!
而且,只怕不只是向著她,她被人將計就計了!
別人不知道,衛明妧知道觀景樓上鬧鬼,道長點出來,她沒想過會是世子妃告訴道長的,只認定道長道法高深!
她花錢請來的人幫著別人算計她!
一想到這事,蕭瑯嬛一口銀牙都咬松動了。
春雨道,“郡主,這仇咱們不能不報!”
她一定會報的!
蕭瑯嬛把手松開,把皺褶的信紙撫平,疊好就起了身。
她準備去找大太太,結果剛走到花園,就看到大太太和三太太走過來。
蕭瑯嬛腳步停下,往一旁的小道走,躲在一棵樹后,正好能聽到大太太和三太太說話。
兩人聊的正是永國公府小少爺進沉香軒就撒尿的事,三太太是嗤之以鼻。
大太太望著三太太道,“可惜瑯嬛不能生,不然該洐兒先剩下鎮南王府嫡長孫,三弟妹不該給瑯嬛下避子藥。”
三太太瞥了大太太道,“誰給瑯嬛下避子藥了?!”
大太太淡笑道,“大家妯娌這么多年,三弟妹和我就別藏著掖著了,你我都希望洐兒好,其實你就是不給瑯嬛下避子藥,她暫時也生不了。”
是生不了,但是給人下避子藥總歸不好,尤其蕭瑯嬛是記仇的人,睚眥必報,長房包藏禍心,誰能保證大太太不會把這事捅給蕭瑯嬛知道?
這罪名,她不能認,大太太不過是詐她的,這事她逮不住證據。
三太太道,“誰和大嫂藏著掖著了,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認!”
大太太笑道,“看來三弟妹記性不好啊,難道你忘了,丫鬟在端給瑯嬛的茶里下藥的事了?”
“你!”三太太臉色大變。
她抬手指著大太太,她沒想到這么隱秘的事,大太太都知道,她在她南院安插了眼線!
大太太把三太太指著她的手拂下道,“三弟妹氣什么,我知道三弟妹怎么想的,以瑯嬛的性子,她生不了,就不允許表姑娘先生,兩人必定會斗起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三弟妹的計謀很好,可惜表姑娘福薄。”
“你有話就直說!”三太太語氣冰冷,不喜大太太拐彎抹角。
大家都是妯娌,不是有事相求,而且晾準了她不會幫忙的時候,大太太是不會說這些話的。
大太太笑道,“我希望楊家能幫幫左戶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