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宜郡主捂嘴笑道,“我就是不忍心聽弟弟的慘叫聲溜出府提前來給你送添妝的,弟弟胡鬧,父王差點(diǎn)沒氣炸,被打的可慘了。”
被打是肯定的,但是清宜郡主你一邊說不忍心,一邊說慘,一邊捂嘴笑是不是不大好?
衛(wèi)明依則道,“那鋪?zhàn)邮鞘捫∩贍旈_的?祖母還想等鋪?zhàn)娱_張買點(diǎn)藥呢,是不是不開了?”
清宜郡主咯咯笑道,“那也不一定,我出門的時(shí)候,皇上傳召我弟弟進(jìn)宮了。”
明妧笑道,“我怎么覺得這鋪?zhàn)邮情_定了?”
清宜郡主自然的攬過明妧的胳膊,笑的雙眼彎成月牙,她笑道,“弟弟鬼精靈,又最會(huì)告狀,皇上很疼他,我估摸著父王非但不能阻止弟弟開鋪?zhàn)樱會(huì)挨皇上一頓罵。”
御書房內(nèi)。
皇上傳召,穆王爺和蕭小少爺一起進(jìn)宮,看到皇上,蕭小少爺一陣齜牙咧嘴。
皇上見了道,“這是挨打了?”
“打了,渾身都疼,”蕭小少爺告狀,雙眸淚花閃爍,可憐兮兮。
穆王爺火大,打一頓根本出不了氣,皇上就道,“親兒子也能下這么重的手,沒分沒寸的。”
穆王爺深呼吸道,“我就打了他屁股。”
蕭小少爺挪到皇上龍案邊,道,“父王是只打了我屁股,可是他那粗糙大手打下來,震的我渾身都疼,我不要回王府了,我怕被父王活活打死。”
穆王爺恨不得把兒子抱過來再揍一頓,他要真沒有一點(diǎn)容兒子的肚量,他還能長這么大?
皇上見蕭小少爺一副害怕模樣,問道,“怎么想起來開鋪?zhàn)恿耍俊?
蕭小少爺扣著龍案,乖的不行,“連父王都腳臭,肯定還有不少人這樣,我手里有秘方,我希望大家都能治好臭腳的毛病,別到處熏人。”
皇上一聽,就數(shù)落穆王爺?shù)溃斑@就是你的不對(duì)了,易兒年紀(jì)雖小,卻想著大家,你這做爹的不夸贊他,還將他打的這么慘,說的過去嗎?”
穆王府郁悶,“他開十間八間的鋪?zhàn)游叶疾还埽麙斓氖裁礄M幅!”
想到那橫幅,皇上也覺得蕭小少爺皮癢找打,別人家兒子都維護(hù)親爹名聲,他拿出來給大家笑,打他一頓也不算冤,就聽蕭小少爺委屈道,“我沒錢買大鋪?zhàn)樱I了個(gè)小小小鋪?zhàn)樱紱]什么人知道,我不想辦法,誰知道我鋪?zhàn)永镔u的藥好,沒人買,過不了兩天鋪?zhàn)泳完P(guān)門大吉了,那可是我開的第一間鋪?zhàn)印!?
皇上一聽,又望著穆王爺?shù)溃斑@就是你活該了,你不拿錢支持易兒,拿名聲也一樣。”
穆王爺一口老血卡喉嚨里差點(diǎn)沒噴出來。
這還不夠,蕭小少爺還要穆王爺當(dāng)著皇上的面保證不揍他,再順帶請(qǐng)皇上給他那號(hào)稱“人跡罕至”的小鋪?zhàn)佑H筆題字……
蕭小少爺拿到御筆題字后,就出宮找人定制匾額,然后來了定北侯府。
當(dāng)時(shí),明妧和清宜郡主她們?cè)诨▓@里賞花,丫鬟稟告蕭小少爺來了,明妧還怔了下,清宜郡主道,“不知道是不是來找我的,還有力氣到處跑,看來父王打的還不夠慘。”
明妧起身道,“我也迎接下他。”
明妧還沒起身,那邊蕭小少爺走過來了,手里一把玉扇,嗯,她沒看錯(cuò),是一把玉扇,比大人用的稍微小一點(diǎn),配合他身量用起來夠拉風(fēng)。
他走過來,清宜郡主喊道,“你怎么來了?”
蕭小少爺呲牙,“父王打我,你不幫我求情就算了,還在一旁偷笑!”
說完,不理會(huì)清宜郡主,手里拿著一錦盒,望著明妧道,“你過來。”
明妧忍著笑意走了過去,蕭小少爺邁步往前,明妧只好跟著了,她笑道,“蕭小少爺怎么想起來開鋪?zhàn)樱俊?
“掙錢啊,”他道。
這理由……真是簡單粗暴。
“你可是穆王府小少爺,你還缺錢用?”明妧笑道。
蕭小少爺把手里的玉扇合上,望著明妧道,“就這把破扇子就花了我三個(gè)月月錢,我不掙錢,我長大怎么做個(gè)一出手就一擲千金的大紈绔啊?”
明妧被蕭小少爺偉大的奮斗目標(biāo)所折服,別的不說,他小小年紀(jì)就知道樹立人生目標(biāo)了,值得贊賞,但誰家的紈绔這么省心,這么小就懂自己掙錢自己花的?
這么懂事的紈绔,她將來多生幾個(gè)做夢(mèng)都能笑醒。
明妧很好奇,“你為什么想做紈绔?”
蕭小少爺望著明妧,一臉你真笨的神情道,“我是穆王府二少爺啊,別人家老大都懂事,老二是紈绔,你要嫁的鎮(zhèn)南王世子不也這樣,我當(dāng)然也不例外了,塵哥哥說把親爹氣個(gè)半死就是紈绔了,皓哥哥說要做紈绔,就要做最大的紈绔,跟在別人屁股后面混沒意思,做紈绔要出手大方,做人豪邁,行事不拘小節(jié),還要有一群可以上刀山下油鍋的狐朋狗友,斗雞遛狗那都是小紈绔,他看不上眼,我也看不上眼。”
這說的真的是紈绔嗎,她不是本土的,本地的書讀的少,你個(gè)小屁孩別逗我啊,明妧堅(jiān)定道,“我支持你做這樣一個(gè)大紈绔。”
蕭小少爺一臉傲嬌,不用你支持,我也是個(gè)紈绔,注定的,隨手把手里的錦盒遞給她,舉手投足間還真有那么幾分狂傲不羈,紈绔果然要從小培養(yǎng),明妧道,“送我的?”
“你也腳臭?”蕭小少爺回了一句,然后眉頭扭著,想起來藥膏就是明妧給他的,就是有腳臭的毛病肯定也治好了,輪不著他來送藥。
明妧還以為蕭小少爺也是來給她送添妝的,哪成想人家蕭小少爺只是把依照她方子調(diào)制好的藥膏拿來給她看,因?yàn)轭伾顒e有點(diǎn)大,蕭小少爺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他話都放出去了,要是藥不管用,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明妧檢查了一翻,道,“調(diào)制藥膏的時(shí)候,熬藥火候沒掌握好,時(shí)間久了些,效果差點(diǎn),也有八成了。”
蕭小少爺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明妧笑道,“鋪?zhàn)幽奶扉_張,可別忘了請(qǐng)我去捧場。”
蕭小少爺烏溜溜的眼珠子轉(zhuǎn)著道,“我當(dāng)然可以請(qǐng)你,就怕你來不了。”
“哪一天?”明妧笑問。
“你出嫁那天啊,大吉大利的日子,你來么?”
“……”
這就尷尬了,她要不要逃婚去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