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故意把雙手攤在桌子上,像是在炫耀,抑或是擺出威脅。
“你倆這手,很像這羊肉,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杜偉淡淡的瞟了一眼兩人,一邊嚼著東西一邊說道。
“杜偉,我勸你識趣一點,青龍幫一到,海山市的所有地盤就歸我們了!”右邊那個鷹鉤鼻男子眼睛瞇成一條線,淡淡的看著他。
“呵呵,你們老大膽子真小,是我就黑道白道一起納入我的勢力,區區黑道算什么!”杜偉頭也不抬的說。
鷹鉤鼻冷冷的說:“你應該知道,和我們作對是什么下場吧,你杜偉在我們老大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說著,他捻了捻小拇指,藐視的看著他。
杜偉喝了一口茶,說道:“這么說,你們老大身上的毒都被解開了?真厲害,我也很想和他較量一下,他段青楊在地下世界可是有名得很!”
“放肆!老大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有什么資格和老大較量。”左邊那個刀疤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杜偉手中的茶水濺了出來,但他臉色絲毫未變。
“那我把你們殺了,就有資格了吧?”杜偉緩緩的說道。
咔嚓一聲,刀疤臉的雙手緊握成拳,蠢蠢欲動的盯著他,幾欲爆發。
“你別太囂張,當初在京津的時候,你連我們五個都打不過,現在還大言不慚,我看該死的那個人是你!”鷹鉤鼻也不甘示弱的吼道。
杜偉拿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從桌子底下拿出了那把銀色短刀。
兩人又被嚇了一跳,坐直了身子,紛紛警惕的看著他。
“瞧把你們嚇得,我要是殺你們,你們現在早在殯儀館等待火化了,別緊張,你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就不餓嗎?”杜偉笑里藏刀的說。
然而兩人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杜偉是什么樣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不得不小心啊。這時,門從外面被打開,楊鵬飛走了進來,兩人又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杯弓蛇影,沒點氣勢,什么時候你們的膽子也變得這么小了?”杜偉極其失望的說。
“偉哥,天天吃燒烤,就不怕發胖嗎?”楊鵬飛也看到了這兩個人,不過只瞟了一眼,又回頭看著杜偉。
杜偉笑道:“怕什么,現在靠的不是帥,而是錢,再說我現在自由女人愛,多吃少吃都不是一樣,你還沒吃吧,來一起。”
楊鵬飛笑了笑,走過來和他坐在一起,對面的兩個人也再次坐了下來,一臉驚疑的看著楊鵬飛。
“別看了,他就是你們青龍幫要對付的楊鵬飛,現在是我的兄弟。”杜偉一邊打著蘸水一邊說道。
“原來是青龍幫的人,想不到方家的能力可真大。”楊鵬飛恍然的說了一句,然后也鎮定自若的和杜偉吃著烤串。
杜偉之前說過,青龍幫是白虎幫加起來也不能相比的,勢力延伸至華南華中地區,就差華東地區沒有搞定。不過華東地區是華夏經濟發達,法律十分健全的地方,加上很多武者大隱于市,青龍幫不敢延伸過來。
但青龍幫在華夏的勢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幾乎都快登頂了,實力可見一斑。
“原來是個混小子,我還以為是多么棘手的武者,還要我們先過來探一下風,杜偉,我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鷹鉤鼻男子冷笑的說。
“看人不要只看表面,武者的江湖豈是你們這些普通小混混能了解的,回去多和你們老大請教,別自以為是。”杜偉斜視著兩人,一臉的鄙夷。
“你……你特么真是個瘋子!”鷹鉤鼻氣不過的說。
“我不是瘋子還會是什么,兩個白癡!”杜偉繼續激怒著他們,對兩人猙獰無比的臉色視而不見。
一旁的楊鵬飛抬手說道:“大家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
“和氣?你馬上就要死了,好好想想還有什么要交代的,一次性說出來。”刀疤臉氣勢洶洶的說。
楊鵬飛不屑的撇了撇嘴,臉上依然是淡定無比,但事實上,他的鎮定是裝出來的。從這兩人身上的氣勢不難看出,他們也是武者,雖然才明勁初期,但體質已經超出了常人好幾倍,就拿那雙手來說,絕對比鋼板還要硬。
兩人的氣勢也不像是故意暴露出來的一樣,似乎是專門為了某種功夫而修煉成這樣子的。
楊鵬飛偷偷打量了一下兩人,發現兩人的氣色大不相同。
刀疤臉的臉色比較紅潤,簡直就像猴子的屁股一樣,連耳朵也是紅的,這是肺虛肝經火旺的表現,難怪他的脾氣和聲調比鷹鉤鼻的還要大,眼睛瞪得像牛眼似的,說明他平時經常頭痛。
而鷹鉤鼻的臉則呈黑色,眼神也非常萎蔫,很小,直接瞇成了一條縫,但并不是他故意的,而是肝陰虛造成的。相反,他的皮膚看起來他非常健碩,但面色無華,精血不足,還伴隨著腎陽虛的情況。
這兩人截然不同的情況,倒有點像曾經看過的某本武俠小說里面的某種武功,七傷拳。
楊鵬飛啞然一笑,想不到這東西在現實中居然也存在,今天又開了眼界。
“你笑什么!”說話的果然是那個容易沖動的刀疤臉。
“我在笑,你倆為了練七傷拳不惜損害自己的身子,就不怕壽命減少,哪一天忽然猝死了,該怎么辦?”楊鵬飛淡淡的說。
鷹鉤鼻再次打量了他一眼,開口道:“想不到也是個同道中人,難怪杜偉會認識你。”
楊鵬飛故作高深的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失眠多夢,或者練功的時候會出現視線模糊,偶有驚悸的狀況?”
楊鵬飛發現兩人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眼神散亂無光,雖然這是五臟六腑陰陽不調的現象,但他們時刻保持警惕,大概是為了防止肢體麻木,而且輕易就會被驚嚇。難怪他剛才進來的時候,杜偉說他們膽子真小。
“哼!你知道又如何?”鷹鉤鼻不屑的說。
“那就能找到你們的破綻所在,我猜你練的應該是摧肝腸訣,勁氣剛中有柔,最大的破綻就在你的五官,你若是攻擊別人,聽力和視力會減弱很多,雖然你的身體硬度很強,但若是碰到用暗器的高手,反而會吃大虧。而你的同伴,弱點則在背部。”
楊鵬飛雙手抱胸,一臉玩味的看著兩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所修煉的七傷拳和小說中的七傷拳是否一樣,但這種傷人傷己的功夫,如果沒有極深的內勁,只會縮短自己的壽命。
“我猜,你們的功夫還未練到家,甚至還沒入門。”楊鵬飛學著張無忌的口吻說了一句。
“你小子懂得挺多啊。”一旁的杜偉輕笑了一聲。
“老三!不要跟他們廢話,直接殺了他!”刀疤臉再次坐直了身子,仰頭看著兩人。
忽然,杜偉把短刀從劍鞘內抽了出來,說道:“先別急嘛,等我們吃飽喝足了,你們再動手也不遲,回頭我們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見我們空著肚子,肯定會讓我們去做餓死。”
楊鵬飛笑了笑,心說偉哥的瘋癲到了極致搞笑的境界。
“我看他們是在拖延時間!”刀疤臉雙手緊握,青筋暴露,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不急,先看看這瘋子還要說什么?”鷹鉤鼻慢條斯理的說。
楊鵬飛心頭暗笑,通過他的話驗證了自己的猜想,鷹鉤鼻因為修煉摧肝腸訣,導致他的行動會有些緩慢,而他也并不是什么慢性子,可能是之前受過傷的緣故。
“你們知道我現在為什么要用刀嗎?你們知道我這把刀的來歷嗎?”杜偉一連拋出了兩個問題。
但在兩人看來,這就是挑釁!
杜偉有自問自答的說:“我現在不能輕易用那些功夫了,否則也會像你們一樣,傷人傷己,只好改用刀,而且我發現,我用刀的時候更順手也更方便。”
“那這把刀又有什么來歷?”提問的是楊鵬飛,他也感到好奇。
“這把刀是我師父給我的,他總共給了我兩樣東西,一樣是手臂上的紋身,其次是這把刀,在我用這把刀殺人之前,我曾用來殺雞宰牛,最后自練成一種殺人不沾血的功夫,后來我管它叫飲血刀。”
他嘴上這么說著,手上卻把它用來切臭豆腐,原本精致無比的刀刃,一下子就粘上油光,絲毫不像他口中所說的兇器。
而他反常的舉動,反而讓兩人感到不屑,以為他又發瘋了。
但楊鵬飛卻不以為然,又問道:“不沾血還叫飲血刀,你是不是電視看多了?”
“我還沒說完,你繼續聽嘛!我這功夫有個特點,刀進刀出,僅僅一眨眼的時間,敵人的心臟就已經被切斷了,我那時候還在做廚師,曾經把還未出生的乳羊從母羊體內瞬間取出,而母羊還沒感覺到乳羊離體的時候,它的傷口就已經被縫起來了!”
“這么厲害,你別不是在吹牛?一般來說,皮膚劃破的瞬間,必然會流血,你這也太反科學了吧!”楊鵬飛一臉的不可置信。
對面的兩人也絲毫不相信,而杜偉只是無所謂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