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后悔?”方云宗反問道。
楊鵬飛岔開了話題:“我想,你我都看中了天南藥園,根本就不在乎那點藥廠吧,我擔心你要是輸了,方家會怎么收場。”
“這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和他們的事我也一律不管,能不能贏才是重要的。”方云宗知道楊鵬飛是在試探自己。
他已經得到了二長老的默許,如果楊鵬飛的實力在自己之上,那今晚就把他殺了以除后患,即便楊鵬飛輸了,也是同樣的結果,方家要讓楊鵬飛陪葬。
而楊鵬飛也是擔心這個問題。
但又想,方曉晴在這里,他們應該不會亂來吧。
方云宗又道:“咱們出去較量吧,我找幾個人現場觀戰作證,以免你不放心。”
楊鵬飛強顏歡笑的說:“我很放心,不知道這第二局有什么規矩?”
“規矩很簡單,可以使用兵器或者暗器,誰先從臺子上落下去,誰就輸了。”方云宗似乎非常有自信,一臉的輕松和淡然。
楊鵬飛則就不樂觀了,他還不知道方云宗的實力如何,而且還可以使用兵器,但他壓根就不會用兵器,只會簡單的拳腳功夫。
大樓的后面有一個方形的臺子,臺階下面是個花園,然而這個臺子有點小,不過三十平米,兩邊各有一個石桌,花園內有兩個老人坐在亭子之中。
二長老和那個打扮得像苗族人的男子也走到了花園之中,臺階上只剩下楊鵬飛和方云宗兩人。
“你不用兵器?”方云宗看著手上空無一物的楊鵬飛,有些捉摸不透,而他手上則有一把短劍,這是剛才二長老給他的。
“我……我用竹棍吧。”楊鵬飛本來想說自己不會用兵器,但沒有兵器鐵定會吃虧,正好看到墻角有幾根竹子,便含糊其辭的回了一句。
楊鵬飛走到墻角處,選了一根不粗不細,比較稱手的竹棍之后重新回到了臺子上,卻發現幾個人都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
仔細一看,楊鵬飛很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原來這竹棍是用來疏通廁所的,難怪棍子上一股屎臭味。
但棍子已經在手,他更不愿意放回墻角去了,而且其他竹棍看起來似乎都是疏通廁所用的,楊鵬飛心頭暗罵自己太緊張,居然會當眾出糗。
不過他臉上非常泰然自若,看著對面的方云宗說道:“點到為止,希望你不要暗藏殺心。”
“放心,我劍不出鞘。”方云宗如是說。
楊鵬飛心說不出鞘才怪,看看那幾個老家伙的表情,就像是要把自己吞了一樣,還很難說。
“小心了,刀劍不長眼!”方云宗還不等楊鵬飛準備好,就欺身而進,步法十分詭異迅速,猶如靈蛇一般,轉眼就滑到楊鵬飛眼前。
楊鵬飛急忙后退了兩步,竹棍生澀僵硬的甩了出去。
方云宗抬起長劍就狠狠的斬下去,但不知道是竹棍因為長期疏通廁所的緣故,還是被水浸泡過,變得非常硬,竟然沒有把竹棍的尖端砍斷。
楊鵬飛意外了一下,心說廁所里的石頭又臭又硬,這竹棍也不例外啊。
他這一格擋倒是為自己爭取了點時間,竹棍往前一頂,但方云宗反映速度也非常快,劍鞘嘭的一聲撞在竹節上,借著反震力往后撤了兩步。
楊鵬飛心頭一震苦惱,他壓根就不會使用任何兵器,刀劍講究輕柔和敏捷,靈活多變,他既不輕柔,也不敏捷,就是速度比較快。之所以選擇用竹棍,是因為他想起了那天在黑龍潭,和張宇較量的那個青年,用的也是竹棍,而且實力和張宇不相上下。
當時那個青年使棍的一招一式,楊鵬飛都看在眼里,所以他打算復制在自己身上。
方云宗似乎也看出楊鵬飛是第一次使用兵器,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卻還裝作很懂的樣子,實在是可笑,不過他也沒有表露出自己的鄙視,為了不給楊鵬飛絲毫進攻的機會,他改為左手拿劍。
緊接著,猜透了楊鵬飛實力的方云宗,以極快的速度,左閃右閃的接近楊鵬飛,楊鵬飛抬著竹棍,無法預判方云宗下一次的落腳點,不知道該怎么進攻。
方云宗一靠過來,短劍一劈,狠狠的壓住了竹棍,楊鵬飛只覺棍子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放佛整根竹棍都要被方云宗給吸扯過去。
情急之下,楊鵬飛干脆往下一壓,但方云宗的右手突然有抓住了竹棍,左手上的短劍順著竹棍平移了過來,直朝著楊鵬飛眼睛刺了過去。
楊鵬飛回憶起那個青年的一些動作,雙手夾住竹棍,像搓油條一樣狠狠的打轉,這招果然有效,方云宗的右手不得已放開,就連左手的短劍也偏離了軌道。
當方云宗眉頭一皺,心頭閃過一絲殺機,身子貼著竹棍,左手繼續推了過來,劍鞘突然脫落而出,像一顆子彈一樣激射而來。
楊鵬飛倒吸了一口涼氣,竹棍迅速一抬,及時把劍鞘給彈離了軌道,但劍鞘還是貼著他的耳朵飛了出去,楊鵬飛感到耳朵像是吹進了一股涼氣一般,耳朵有些生疼。
下一秒,方云宗抖著短劍刺了過來,楊鵬飛暗罵了一聲,不是說劍不出鞘嗎,你特么說話不算數啊。
即便心頭有氣,但楊鵬飛急忙展開了防守,連連后退,但身后就是那個石桌,沒有后退的空間。
楊鵬飛急中生智,竹棍往地上一杵,像猴子上樹一般跳了起來,然而方云宗不給他機會,劍刃噌的一聲砍斷了竹棍。
嘎吱一聲,竹棍應聲斷為兩截,楊鵬飛也幸運了落在了石桌智商,但竹棍因為是通廁所用的,污穢之物可能順著竹棍上的縫隙和空洞滲透了進去,因此,當竹棍斷開的瞬間,竹節里面的污穢之物噴灑在了方云宗身上,就差那么一點,就要噴在臉上了。
楊鵬飛幸災樂禍了一下,但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方云宗臉色一下白一下黑,又怒又惱,看著站在胸口上的腥臭之物,方云宗終于還是爆發出了殺氣。
原以為楊鵬飛用不來竹棍,可能會便宜自己,然而楊鵬飛選了一根如此另類的棍子,就這么歪打正著的讓他中招了,結果也讓人如此意外。
果然還是不能輕視他啊。
楊鵬飛則大叫一聲不好,心說方家的人果然不值得信任,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劍不出鞘,現在卻殺機盡顯。
雖然竹棍被砍斷了三分之一,但好在竹棍很長,將就著用吧。
“喂!你不講信用啊!”楊鵬飛居高臨下的看著方云宗,嘀咕了一句。
方云宗陰沉著臉,沒有絲毫的停頓,劍刃一甩,就朝著楊鵬飛的雙腿卷了過來,楊鵬飛從石桌上跳了起來,在空中一個翻滾,打算跳在方云宗身后。
然而方云宗甩著短劍高舉頭頂,同樣在半空中化了半圈。
嗤啦一聲,楊鵬飛只覺后背一陣刺痛,剛落到地上,方云宗轉身反手一劈,再次把楊鵬飛的竹棍給斬斷了一截。
楊鵬飛連連后退,眼中一片驚駭之色,這是他第一次受傷。
雖然看不到背后的傷口是什么樣子,但楊鵬飛感覺脊背中央火辣辣的疼,一冷一熱的,冷的是衣服被劃破了個口子,涼風從口子內吹進來;熱的應該是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所以有些熱熱的。
楊鵬飛急忙調整氣息,用手按住肩膀上的幾處穴位,用勁氣封閉了這幾處穴位。
這幾處經脈連接著背后的幾條血管,封閉之后有止血的效果。
“云宗,速戰速決,快解決了他!”花園內的二長老突然站了起來,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方云宗深深的看了一眼楊鵬飛,一副抱歉之意,二長老的命令他不敢違背啊。
楊鵬飛看了看手中只有三尺左右長的竹棍,心頭有些凝重起來,不過他又忽然眼前一亮,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樣東西,也可以用來當做兵器。
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被人用來當兵器使用過,但現在自己情況危急,姑且死馬當活馬醫吧。
方云宗做了個起手式,舉著短劍沖了過來,楊鵬飛左手握著竹棍,右手毫無差距的伸進了身后隨身攜帶的那個小腰包里面。
方云宗越來越近,楊鵬飛把左手中的竹棍往前一甩,方云宗果然用劍劈開了來,但竹節里面的污穢之物,這下都全部噴在了方云宗身上,無論是臉上還是頭發上,甚至是眼皮上,都沾滿了黑色的污穢。
但此刻他已經顧不了自己的形象了,當下得即刻取下楊鵬飛的人頭。
而楊鵬飛趁著他這一停頓,往后連跳了幾次,每一次跳起來,手中的銀針就飛甩而出。
他雖然沒有使用過暗器,精確度也未知,但十指中都夾著一兩根銀針,像天女散花一樣射向方云宗。
他剛才想起,腰包內除了銀行卡和一些名片之外,還有一個備用的針灸包,不過是銀針,是他為了在緊急事故下而準備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卻能派上用場。
銀針很細,尤其是在這種高速運動下,常人是很難看到的。
但雙方都是武者,方云宗還是捕捉到了銀針的軌跡,連忙抬起手來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