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慌張,一副生怕她將她給生吞活剝的模樣,秦苑忍不住笑出聲“你如此慌張作甚?我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了,覺得失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那只能說明,你是真的很想學點知識,真心對于詩詞有興,而不是只是單純的隨便說說。”
對于飛鳶的這番反應,老實說,也不知是不是惡趣味作惡,她竟然覺得有幾分有趣。她們的年齡看起來相差不大,可以說,若是真的按照現在的年齡算來的話,彼時的秦苑其實只跟她相差了一歲左右,可是她心中明白,這丫頭,比她小了好幾歲,且性子還如此柔弱,若是她真的要刻意刁難的話,她還真的沒有辦法招架。
原本顯得格外惶恐的飛鳶,在聽了秦苑所說的話后,這才放松了不少。她低著頭,沒有說話。
“來,抬頭看著我!鼻卦芬娝琅f后怕,連看都不敢看她,倒是也深知應該適可而止了。若是逗過了頭,這丫頭怕是都要在她面前以死謝罪了。
在她的一聲令下,飛鳶這才怯生生地抬頭看向她。不過,盡管兩人的眼神是對上了,但是,卻一點都不正式,一點都不大方?雌饋砦肺房s縮,就像是做錯了事情正在等候懲罰的模樣。
“飛鳶,抬頭認真看著我,回答我,你是真的很喜歡看書嗎?”秦苑見她如此,忍不住多加強調。老實說,對于飛鳶這種女孩,她除了想要逗弄,更多的是心疼跟想要保護。因為她的娘親,也是如此柔弱的女子,這樣的人,她覺得有必要的話,還是要讓她端正態度,稍微改變一下這怯弱的性子。
比如現在,她分明就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錯,可是她在她的面前,發現得就像做了什么,多么了不得的錯事一般。
在秦苑的多次強調之下,飛鳶這才終于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同她對視,開口回答“是的,秦苑小姐。”
見她終于有了一些變化,秦苑倒是有些欣慰,她笑了笑,然后走動幾步“既然那么喜歡,那么正好我那邊有幾本珍藏的詩詞,等會回去之后,你拿去看看吧,如何?”她再次停下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想要看看她會有什么反應。
正如她所想的那般,飛鳶在聽到她的話后,第一個反應便是快速地跪下,一臉惶恐“不,秦苑小姐,飛鳶不敢!
珍藏的詩詞書籍,一聽便是十分貴重的東西。她怎么敢收呢?
“不敢什么?就幾分書罷了,你倒是好好的說一說,你在不敢什么?”秦苑有些無奈地搖頭,對于她的這種反應,很是不滿。
她真的不懂這個丫頭,她分明就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而且她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那么的平常。雖然不能說跟娘親那么溫柔,不過倒是也一點都不嚇人。怎么這丫頭在她的面前,每次都顯得如此畏懼呢?
難不成,她長成了一副吃人的模樣?所以每次在面對她的時候,這丫頭總覺得她會吃了她?不該吧!她覺得她挺溫柔的啊……就是脾氣不太好罷了……
“秦苑小姐,飛鳶雖說喜歡,卻也萬萬不敢拿您的書,且說還是珍藏的書籍。飛鳶笨手笨腳,若是萬一不小心弄壞了弄臟了,那么您就是把飛鳶賣了,殺了,也賠不起!”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飛鳶已然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她的這種舉動,再加上她彼時的這幅模樣,只要是個人經過,都會下意識的以為,她在欺負人的吧?
“我又沒說要讓你賠,再說了,你小心一些不就行。飛鳶,既然你都說明你很喜歡看書,那么我要交給你的時候,你就要大氣一些,勇敢接受。若是一直畏頭畏尾,你覺得你有什么機會可以學到你想要學的東西呢?”見她如此冥頑不靈,秦苑的脾氣都快上來了。不過,她一直極力地克制的,就是因為她知道這丫頭膽子小,若是她發脾氣的話,她估計會真的嚇哭,甚至立馬以死謝罪。
她的本意可不是把她嚇到去送死,她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姑娘不錯,想要伸手幫她幾分罷了。
飛鳶沒有動作,她低著頭,沉默了幾分。這才抬頭看著她“那么……飛鳶謝過小姐,多謝秦苑小姐的好心。”
見她終于開竅,秦苑倒是覺得松了一口氣。
“行了,快起來吧。隨著我一起去拿書。我可是丑話說前頭,這書可不是白白借給你的!鼻卦飞焓址旁谒拿媲埃疽馑罩氖制饋。
飛鳶的手,猶豫了幾分,最后這才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手上,起身站立。
“不知秦苑小姐有何吩咐?”飛鳶紅著一雙眼睛盯著她看,表情有些可憐。
秦苑頓時覺得十分無奈,不過倒是也開口回答“也沒什么,就是希望這些書借給你不是白看,日后我會隨時隨地的根據你看書的情況來抽查。而且,有時間的話,你要學著自己做詩,然后拿來給我看看。雖然我也不是什么厲害人物,不過有一些簡單基礎的東西,我還是可以交給你的!
從容不迫地將自己內心當中的想法一一告知,對于今日她難得的好心舉動。老實說,秦苑自己也看不太懂。她自認為她一向都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她一直覺得她很自私,除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其他人的生死,她一向都不在乎。
今日,對于飛鳶的伸手,雖說只是舉手之勞,不過她自個卻也挺吃驚的,沒有想到自個會做出這般舉動來。
想來想去,她也只能想出一個原因,可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也是經歷了很多難處的人,所以在看到一些人有難時候,覺得看不下去,所以才會如此吧。
隨后,飛鳶跟著秦苑到她的房間里,拿了五本珍藏的詩詞書籍,離開了。
離開之前,秦苑給了她大概的期限,希望她可以在這段規定的時間里,將她的要求完成。倒不是因為她太過嚴苛,而是因為再過不久,等那個男人安排好一切之后,她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到時候,一走就是大半年,哪有機會指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