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人被氣走后,韓錦陽拿了一杯香檳酒給黎歌,道:“你還是太沖動了。如果做生意不能忍,就失敗了,傅司言沒教你嗎?”
黎歌奪過香檳酒,哼道:“我只是不爽她那副樣子。”
“我剛剛好像真有點(diǎn)過了。”她想起來有點(diǎn)后悔了,“她重要嗎?對你生意會造成影響嗎?你為什么不勸住我?”
靈魂三問砸向韓錦陽。
韓錦陽輕輕笑著,不以為意道:“她能跟我們談話,就是她的榮幸了。有我在,你想說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我替你撐腰。”
黎歌感覺臉有點(diǎn)熱,忙喝了一口香檳,看向別處。
認(rèn)識韓錦陽的人很多,各個上來打招呼,黎歌一直在微笑,感覺臉都僵了,好不容易喘口氣能坐下來,拍賣會開始了。
拍賣的物品有三十多件,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或者明星捐贈的,無論以多少拍賣成功,錢都用于建造希望小學(xué),醫(yī)療車等等。
有的人為了自身名氣,會花很高的價(jià)拍到一件物品,現(xiàn)場氣氛熱切。
“接下來這件物品,是劉澈先生捐贈的黃鉆項(xiàng)鏈。”
司儀將盒子打開,高級絲絨上躺著一條黃鉆項(xiàng)鏈,璀璨奪目。
現(xiàn)場響起不少女人的驚叫聲。
黎歌看了眼那條項(xiàng)鏈,也能明白她們的心情。
黃鉆并不少見,但這條項(xiàng)鏈上的黃鉆石純度極高,而且顆粒很大,如果戴出去參加宴會什么的,非常有門面。
韓錦陽見她盯著項(xiàng)鏈,就問:“喜歡嗎?”
“我對珠寶興趣不大。”黎歌說,她覺得好看,卻不怎么感興趣,“而且這么大顆的黃鉆,起拍價(jià)肯定很高。”
這時,司儀說:“這條Passionate,起拍價(jià)三千萬!”
“噗!”黎歌喝進(jìn)去的香檳酒差點(diǎn)噴出來,她拿紙巾擦了擦嘴角,“我感覺這慈善晚宴跟拍賣會沒區(qū)別,都是撈錢的。”
剛說完,韓錦陽抬了下手,聲音沉穩(wěn),具有穿透力,“五千萬!”
黎歌立刻看向他,“你瘋了?”
“五千萬而已。”韓錦陽微微一笑。
“我說了,我不要!”
“我也沒強(qiáng)迫你得要,不要就砸碎了玩,免得別人戴著我看到不舒服。”
“......”
從右側(cè)傳來一道穩(wěn)重的男音,“六千萬。”
熟悉的聲音讓黎歌渾身僵硬,韓錦陽眉頭亦是皺了下。
過了幾秒后,黎歌往右側(cè)看去。
她的視線穿過眾人,看到被聚光燈籠罩的男人,冷峻的五官,緋紅的薄唇,安安靜靜坐輪椅里,腿上蓋著薄薄的毛毯,看著涼薄的很。
他怎么來了?
黎歌見傅司言周圍坐著不少人,似乎因?yàn)樗呐e止在議論紛紛,她下意識的想起身過去,卻看到傅司言身邊坐著一抹纖細(xì)人影,靠他很近,似乎在說什么。
是宋靜和。
黎歌要起的身體又坐了回去,壓住心里的不舒服。
韓錦陽將她的細(xì)微動作都盡收眼底,他再喊價(jià)時,聲音冷沉:“七千萬。”
傅司言繼續(xù),“八千萬。”
“這樣太沒意思了。”韓錦陽往傅司言那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一億。”
司儀手在發(fā)抖。
不過是慈善晚宴,一條項(xiàng)鏈卻拍出這么高的價(jià)!
“韓先生出一億,請問傅先生還出價(jià)嗎?”司儀看向傅司言的方向。
傅司言道:“不了。”
“Passionate以一億成交!恭喜韓先生!”
因?yàn)槭谴壬仆硌纾瑳]那么多復(fù)雜程序,項(xiàng)鏈很快被送到韓錦陽手里。
“我?guī)湍愦魃稀!表n錦陽打開項(xiàng)鏈扣子。
黎歌搖搖頭,“韓錦陽,我真的不喜歡,你留著吧。”
“所以你喜歡砸了嗎?”
黎歌見他不像開玩笑,可能再拒絕,他就真讓人拿把錘子來了。
她泄了氣,把身體轉(zhuǎn)過去。
韓錦陽將她脖子上掛著的鉆石牌摘下,像扔垃圾一樣,隨手一扔,笑了笑,然后黃鉆石項(xiàng)鏈溫柔地給她戴上。
她就該擁有最好的。
兩個半小時后,物品都拍完了,燈光變得很有格調(diào),場內(nèi)也有了音樂。
原來是到了最后的舞會環(huán)節(jié)。
韓錦陽將黎歌拉進(jìn)了中央地帶,手貼著她的腰,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她,怎么都看不膩似的,兩人隨著音樂慢慢晃動。
“你別這樣看我。”黎歌被他熾熱的視線弄的受不了,“好好跳舞。”
“你會記得今晚嗎?”
黎歌沒有說話。
韓錦陽輕輕一笑,說:“我會。我會記得這七天,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鐘,記得那些去過的地方,還要把它們畫出來。”
“音音。”他抵著她的額頭,語氣有些卑微,“可以原諒我嗎?”
黎歌想到那些事,身體不免僵硬。
“對不起。”
他給的傷害太大了,她努力了那么久,也沒能忘掉。
“不要說對不起,你沒錯。”韓錦陽說。
他不急,還有時間,一定還有時間,等他再問的時候,會被她原諒的。
心臟的絞痛讓韓錦陽無法呼吸。
黎歌發(fā)覺他手臂在發(fā)顫,急忙問道:“怎么了?不舒服嗎?”
韓錦陽搖搖頭,“我想起有事沒處理。”
他把黎歌拉了出去,摘下禮服上的那朵山茶花,很慎重地放在她手心里:“我要先走了,你在這等等,會有人來接你。”
“喂喂!韓錦陽!”
黎歌見他走的飛快,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好不容易追到樓下,就見韓錦陽彎腰鉆進(jìn)一輛車內(nèi),車很快開走。
她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這次分開后,他們再也沒機(jī)會見面了。
黎歌要返回酒店時,碰上了出來的傅司言,宋靜和沒陪著他。
“黎歌,為什么不跟我說?”傅司言推著輪椅過來,臉色陰沉,“你以為韓錦陽拿了傅氏那些股份,就能翻天嗎?”
原來他知道了。
黎歌抿了抿唇,故作輕松道:“沒什么啊,我跟他也算朋友,陪他出來散散心,還能拿回股份,挺好的。”
“我不需要你以這種方式去要傅氏的股份!”傅司言語氣很重,“你最好不要跟他扯上關(guān)系,出事了沒人保你。”
被他這么教訓(xùn),黎歌也怒了:“我不想辦法,難道等著傅氏破產(chǎn)嗎?你以為這破工作我想干?我早就厭倦了!”
就因?yàn)樗嫠龘趿四侵旅粨簦ルp腿,她一直在愧疚,無時無刻不希望他好好地,傅氏好好的。
早知道愧疚會讓人這么累,她寧可傅司言不要護(h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