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對我的傷害,你彌補不了,因為你虧欠我和夏家的太多。”安夏兒道,“而且你本該將屬于我親生父親的東西還給我。”
安雄忍了一會,壓仰在內心里面的東西終于爆發了,“安夏兒,我為什么要給你50%?安氏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安雄的功勞!你什么也沒做在安家長大你就要分安氏的一半么?你覺得我有什么理由給你?”
“因為那另一半的股份本來就不屬于你。”安夏兒也冷聲道,“當年開創了安氏公司的另一位股東也投入了一半的資金,你又憑什么侵吞他的東西?”
“夏國候死后,是我一直在支撐著安氏!”安雄拍著自己胸膛,“不是我安雄就不會有今天的安氏,對于公司我比他做得多,我功勞大過他。”
這是安雄不甘心也不情愿給出去的原因。
當年的‘唯麗’根本比不上今天的安氏。
這些年夏國候死后是他一直在經營安氏,夏家沒有一個人有出力,他怎么就不該多占一些股份呢?
“那也不代表,你就能完全把安氏占為己有。”安夏兒笑了笑,“10%的股份,以前我還受寵若驚呢,還以為你對我真是疼愛有加……如今看來,是我把你們這些人想得太簡單了!”
“安夏兒!我養大你對你也有養育之恩!”安雄氣怒叫著。
“養育之恩就不用提了,那是因為你拿了夏家的東西,幫他們養女兒是應該。”安夏兒怎么可能分不清這一點,“我今天話說清楚了,安家若是不把屬于我的還給我,我一定會讓安家吃官司!我會告到安家跨臺!”
安雄看著這個19歲的養女,簡直不敢相信她是安夏兒,就在幾個月前她還是那天真爛漫的二女兒。那時,他這個父親說什么她都會乖乖地聽話。
自從將她趕出安家后,她就看著變化……成長。
如今竟然能臉不變色地跟他這個養父談判了?
難道她受了打擊之后,變化得這么快?
安雄聲音發抖了,“你一定要這么跟安家較真是么?”
“當然,爸爸。”安夏兒一半諷刺一半警告叫了他一聲,“這本來就是一件嚴肅的大事。”
“沒有商量了是么?”安雄繼續眼睛發紅地看著她。
“有啊,我的要求向來簡單。”安夏兒微笑著,“把安家欠我和夏家的還給我。”
安雄氣得肩頭直起伏,對于安夏兒的這個要求,他不說話。
“對了,我今天來順帶還有另一件事。”安夏兒拿著包包,站了起來,“當年夏家的墓碑在哪里呢,雖然我失去了在夏家的記憶,但好歹是我的親生父母,如今我也該去看看他們。”
——
夏家的墓碑在S城的一座歐式墓園。
但說是夏家,其實也就是夏國候和他妻子兩個人的墓碑。
至于夏家有沒有其他的人了,安夏兒沒有問安雄,墓碑上也沒有寫,墓是安雄以夏國候朋友之名立的,墓碑上只簡單記著夏國候的生前事跡:
‘[唯麗]化妝品公司董事之一,與其妻從海外歸來,投身于制香以及化妝品行業。于一九XX年夫妻車禍意外身亡,享年XX歲。’
夫妻兩人的身份背景都沒寫,只知道夏國候和他的妻子是從海外歸來的。
看著墓碑上簡單的介紹,安夏兒笑了笑,“寫成這樣,‘唯麗’妝化品董事之一,而安家又把公司名改成了‘安氏’,我若是不知道我的身世就算看到你們的墓碑,也聯想不到你們是我的父母……”
安家做得太絕了。
不斷隱瞞了她的身世,還在夏國候死后霸占了整個安氏。
“希望你們在天有靈,這回能安心了。”安夏兒將兩束花,分別放在夏國候夫妻墓碑前,“我一定會讓安家把你們的股份吐出來,盡量不與你們做DNA比對,畢竟你們既已去了天堂,再令人挖掘出你們的尸骨也會打攪你們。”
一陣微風吹過,吹動著安夏兒微微長長了一點的頭發,她的話語在風中緩緩飄散。
她看著眼前這兩座墓碑許久,可能是她對親生父母沒有記憶的原因,這會也掉不出眼淚,只是心里有著淡淡的惆悵,很揪心。
她從不知她的親生父母是誰,而知道后,他們卻已經死了。
安夏兒在墓碑前站了兩個小時后,身后傳來陸白聲音,“可以回去?”
安夏兒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到陸白的車停在身后,還有那兩個跟著她的保鏢。
“你怎么來了?”安夏兒站了起來。
“你今天打電話給我不是說你去安家了么?”陸白走過來,褐色的眸子溫和地看著她,“怕你被安家拆吃入腹了。”
聽著陸白的話,安夏兒又氣又好看,“你才被拆吃入腹呢。”
他居然說怕,是擔心她么?
安夏兒心里竟有些高興!
“我?”陸白輕笑著,看著她前面的墓碑,“他們吃不下我。”
僅僅一句話玩笑,便彰顯出了這個男人的強大,是的,安家還沒有本事與這個男人對抗!
安夏兒看著西裝整齊的陸白,他美到令人窒息的側臉龐,“所以你來這里是找我?但你怎么知道我來這個墓園了?”
“不找你找誰。”陸白眼角掃了她一眼,眼神坦克似乎在說她幼稚,“你以為我讓跟著你的兩個保鏢是擺設,連你的位置都不知道?”
“哦!”安夏兒反應過來,回頭看著那兩個保鏢,“他們打電話告訴你的是么,剛好,我也想跟你說下這件事,你知道對外界而言我就是一個離開安家的安夏兒而以,我沒有什么能力請保鏢的,帶著保鏢到處晃這太夸張了,不用了。”
陸白沒有理她的話,看了一會面前這個夏國候的墓,“既然你來看過你的親生父母,那就回去了吧,他們死去那么多年能夠等到他們女兒來看望他們,也可以瞑目了。”
“有你說這么的么。”安夏兒一邊與他爭辨一邊的的返回車子那邊,“對了,你是怎么時候查到我是夏家的女兒?之前就知道么?”
“不是很久。”陸白道,“之前是在考慮怎么幫你找個機會揭開這件事,畢竟涉及安家侵吞了夏家股份,我當然是要幫你要回來的。”
“然后呢?”
安夏兒杏眸亮亮地看著他。
她突然很感興趣,他會為她做到什么份上,能被陸白重視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然后安雄向帝晟集團遞了預約函。”陸白唇角泛了一下,“所以那天晚上我讓你答應他們來帝晟集團,既然安雄他要抓著你工作的事不放,那就給他挖出點陳年舊事吧。”
“我當時都不知道你的這個打算啊。”安夏兒眨了眨眸子,“我以為你就純粹想告訴他和慕斯城我在帝晟集團上班,免得他們懷疑。”
“當然,這也是一個順帶的原因。”
陸白淡淡笑了一下,在車前停了下來,看著安夏兒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這個女人沒有了平時對他的尖銳,換之是她溫順的態度,或許是因為她看到他幫了她的原因?她終于相信他了?
可他不一直說會幫她么?
面對陸白目光不睛看著自己的目光,安夏兒有點羞郝的移開視線,“干嘛這樣看著我?”
陸白笑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將一絲被風吹到她唇上的頭發拿開,“沒什么,走吧。”
但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安夏兒卻愣在當場,心臟小鹿般亂撞。
“……嗯。”
她輕輕應著,跟在他身后上車。
他們這樣,簡直就像……
戀愛?
不,他們已經結婚了。
安夏兒趕緊甩了甩腦袋。
晚上回到九龍豪墅,晚餐時。
安夏兒問陸白,“你昨晚和今天都在忙什么?”
“我一直很忙,只是你沒問過。”陸白一句話,把安夏兒說到語滯。
安夏兒想想她確實沒問過,以前她想著避開陸白……怎么會親自問他在做什么呢?
中間陸白說了句什么,她也沒聽到。
安夏兒看著陸白在對面優雅用餐的畫面,突然感覺他像天生的貴族,想用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不知不覺,她盯著對面發呆了,意識神游到了很遠的地方。
最后陸白看了她一眼,“你口水流下來了。”
“啊?哪里哪里?”安夏兒馬上回過神用手擦嘴邊,“沒有啊,哪里有口水,流到哪里去了?”
就在安夏兒驚慌之余,看到陸白唇邊掠過一絲戲謔……她便馬上明白自己上當了。
“哼,騙我。”她埋下頭繼續吃,她說呢,她怎么可能花癡到流口水的程度。
陸白用完餐后,“吃個話你還能走神,安夏兒,你刷新了我對你的認識。”
安夏兒臉上一下紅到了耳根,“走……走神怎么了,我剛剛在思考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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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們吃的是中餐,陸白見安夏兒咬著筷子可愛模樣,放下餐具后在她身后俯下身來,在她耳畔道,“你若是這么喜歡看我,要不晚上來我房間看個夠?”
安夏兒冷汗直淌,快速扒起飯來,臉上又紅又燙,“不不不用了,陸大總裁日理萬機,我不能打擾陸大總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