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但如果你老實一點,也許離陸家出事還會有一段時間。”戴維斯的面色看著冷削下去,像石膏雕像一樣毫無表情的可怕,“不然你們?nèi)羰菍⑽冶萍绷耍俏覍⒉挥嫼蠊ㄒ矔䴕⒘岁懮俜蛉四恪!?
刺激這個男人,似乎很不妙。
安夏兒不知他與南宮焱烈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朋友,但是,安夏兒從這個戴維斯的眼中能看出,他對陸家對陸白,是真正有恨的!
不然一個人若為了朋友是絕做不到這個份上,而且是冒著會賠上自己整個家族的風(fēng)險,直覺告訴安夏兒,這個戴維斯與陸白有別的糾葛仇恨。
——比如他想要‘美利堅商會’顧問一位,想要能影響全球商界的權(quán)利,說是為南宮焱烈報仇只是一個表面的說法。
“所以,你們綁架我是想交涉什么?”安夏兒直接問他。
戴維斯喝了一口酒,“這么說吧,陸少夫人你和陸白手上各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希望你們能拿出來。”
“說說看。”安夏兒語態(tài)平靜。
陸白手上有他想要的不奇怪,但她手上……開玩笑?
“聽說,陸少夫人手上有一份藏寶圖?”戴維斯又說出一個令安夏兒震驚的事情。
安夏兒眸心擴大,心臟突然跳得亂了節(jié)奏。
為什么他會連寶藏圖都……
“你和陸白在瑞丹時,據(jù)說南宮的管家利威廉死之前將那份藏寶圖吞進了肚子里,但之后瑞丹的人從他肚子里取出來了,如今瑞丹的西比拉女王為表示對你和陸白的感激,特地將那份藏寶圖贈送給了陸少夫人你?”戴維斯看著安夏兒臉上的震驚,說出仿佛他了如指掌的事。
安夏兒張了張口,“羅丹和……南宮焱烈他們告訴你的?”
“陸少夫人,這件事我們自然知道。”羅丹說道,“說到底,那份藏寶圖本來就是南宮的東西,你們不該占有。”
“不在我身上。”安夏兒直接說。
“你可以說說看,你放在哪。”戴維斯說道。
“我不可能告訴你們,除非你們放我回去。”安夏兒說,“不然,你們?nèi)羧フ业搅耍植豢戏盼液完戩В俏覀兌鄤澆粊怼!?
“陸少夫人,你最好弄清楚你現(xiàn)在的立場,你沒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羅丹冷道。
戴維斯沒有錯過安夏兒臉上一絲表情,仿佛要確定安夏兒的話是不是真的。
見安夏兒不像說謊,他又道,“陸少夫人,其實你不交出來,對我們的影響不會太大,你們知道么,利威廉死之前,已經(jīng)用手機拍下了那張藏寶圖的照片發(fā)給了南宮,我們可以根據(jù)利威廉臨死前發(fā)的那電子圖去找,只是,經(jīng)過我……和南宮的研究,有一些地方需要真正的藏寶圖,所以——”
“所以你們是在尋找那個什么寶藏?”安夏兒揶揄道,“真是個笑話,戴維斯先生,勞倫家族會沒錢么?你為什么也對那藏寶圖感興趣?”
南宮焱烈需要那批寶藏,也許是用于振興南宮家族或重建黑色所羅門的勢力,但這個戴維斯是為了什么?
戴維斯沒回她的話,繼續(xù)往下說,“所以我還是需要那份真正的藏寶圖,陸少夫人你若是肯將那份藏寶圖放在哪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走。”
安夏兒一時只想笑。
放在哪?
當(dāng)然是她家里……
敢去她家里拿么?敢闖到他們家里去陸白把你們團滅了!
戴維斯似乎看出了安夏兒不會說,一時也不著急,“陸少夫人,再告訴你一件事,要找到那所羅門的寶藏,除了需要那份藏寶圖以外,還需要另兩樣的東西。其中一樣是四幅畫……”
看到安夏兒抬起目光看過來,戴維斯嘴角溢出一絲平和的笑,“很湊巧,那四幅名畫目前被四個富豪所拍買并收藏了,那四個富商恰好都是‘美利堅商會’的成員,而且都是擁護陸白的人。”
安夏兒臉色變了變,“你想做什么?你們別禍及無辜!”
“他們?nèi)艨辖怀鰜恚匀粵]事,若是不肯……”戴維斯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與他形象不符的,嗜血的笑容,“那么除去一些支持陸白的商會成員也是有必要的,陸少夫人,你說是么?”
只是一瞬間,安夏兒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令她熟悉的,恐懼的,她告訴自己一定是她看錯了。
將安夏兒送去某一個地方藏匿起來后,返回勞倫家族的途中,戴維斯坐在加長的豪華車上,疊著腿,眉頭微微鎖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腿,仿佛在籌謀什么事情。
身后一襲女人的香水味靠近,接著一雙玉臂從身后摟住了他,動作親昵。
美人的投懷送抱,按理說是個單身男人都難免心馳蕩漾,但戴維斯卻不為所動,聲音平穩(wěn),對身后的女人說,“羅丹,南宮焱烈也許不會拒絕你的熱情,但是我戴維斯會。”
聞言羅丹動作一頓,臉上竟有點滾燙。
但這并不是害羞,而是羞惱!
“注意一點吧。”戴維斯說道。
羅丹抿了下紅唇,戀戀不舍地將手從他肩上收了回來,站在旁邊問道,“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這樣……”
“有必要。”戴維斯說。
這輛加長車內(nèi)就有擋簾的,喬伊留在了安夏兒那邊負責(zé)看守安夏兒,利姆特地坐去了前面,不想影響戴維斯和女人的相處……
羅丹看了一眼前前面的擋簾,可能考慮到什么,她沒有追問下去,只是問道,“那安夏兒她,你準備怎么辦?真讓她跟陸歆關(guān)在一起?萬一她們聯(lián)合起來……”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聯(lián)起手來又能怎樣。”戴維斯說道,“只要讓人監(jiān)視著他們,保證她們接觸不到外界以及危險物品,他們也逃不出去,也聯(lián)系不到外面。”
“你別忘了,當(dāng)初她被關(guān)在意大利的‘莫古公館’時……”
“就是因為她曾經(jīng)被關(guān)在那一段時間,所以讓喬伊去看守她最合適。”戴維斯表示,“因為喬伊知道,看守她需要防著什么了。”
羅丹看著戴維斯,“我感覺應(yīng)該由我去看守她,畢竟你恐怕會對她心軟吧?”
“心軟?”戴維斯笑,手緩緩放在一只眼睛的下方,眼底生寒,“不存在,我會榨干她的最后一滴價值!”
“是就好了。”羅丹話里有話,“別到時候,你再來一手憐香惜玉,或者受她盅誘,那就太不值得了,我們所做的一切也得再次全部賠進去。”
“不會的。”戴維斯手緊握了起來。
看到他的樣子,羅丹仿佛還是不放心,“我還是提議由我去看守安夏兒……”
戴維斯目光往她這里冷地一掃,“讓你去折磨她?她如今是我手上最大的籌碼,除了那份藏寶圖以外,可以讓陸白答應(yīng)一切要求的籌碼,交給你,你若殺了她,那我豈不損失更大?”
羅丹哼了哼,坐在另一邊不說話了,染著酒紅色指甲的纖長玉指點起一根女士煙,以消除她此刻心里的郁悶,因為戴維斯的心思她很明白。
可有時男人就是這樣,總是愛說道貌岸然的話。
戴維斯抬起目光看向她,“先前跟著的人,甩掉了?”
“放心吧,當(dāng)時安夏兒將最后一個定位器吐出來之后,我們的車又換了好幾條路線,早就甩掉了。”羅丹說道,“只要那邊的人好好看著他們,安夏兒和那個陸歆就不可能逃掉或被人救走。”
“趕過來的分區(qū)首領(lǐng)也告訴他們小心行事。”
戴維斯目光暗了下去,跟之前的表情完全不同,整個人帶著股黑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