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兒那樣的吃貨當時才會想到生鮮方面的東西,但陸釉立即就跳過了那一個答案,立即看向保鏢,“你說什么?我爸媽將陸歆寄回來的東西冷藏在冰箱里?”
陸白喝茶的動作也變慢了,像在思付什么。
端木瀛聽到這,也猜測道,“其實還有一樣可能的東西,比如某一個地區的水果,需要保鮮。”
心里有不太好的感覺的陸釉松了口氣,垂下眼睛道,“對,可能是水果……”又對保鏢道,“繼續說吧,還有什么情況。”
“……其實不是水果。”保鏢說。
包括端木瀛在內,陸釉立即看過去。
只有陸白和華管家擰緊了眉,聯想到安夏兒說陸歆被人綁架了,他們很容易想到恐怕不會是什么好消息。
“是……”保鏢皺著眉頭,說出上午他們所看到的那鐵盒里的東西,“是一根人的手指,和一只耳朵。”
‘砰’!
陸釉手中的杯子直接滑落下來,在大理石地板上碎了。
他臉上的表情也一瞬間都消失了。
端木瀛眉頭也倏然皺了起來。
陸白垂下眼睛喝茶,果然么……
“說什么?”陸釉問,“你們確定么?”
“這可不能亂說。”端木瀛聽到陸歆寄回來的東西后,臉色也微變,“陸歆小姐可是陸家的千金,她怎么可能會寄那種東西回來?難道陸歆小姐會是什么殺人解尸的殺人犯么,荒謬!”
端木瀛并不知陸歆被綁架的事,所以第一時間是真以為是陸歆寄回來的東西。
“不,我沒有亂說……”說話的保鏢馬上道,“那確實是我們親眼所見,而且是我們兩個人,不會看錯的。”
另一個保鏢也點頭,“是真的,少夫人當時看到時,臉色也不好。”
陸白目光沉了下去,果然當時他不該同意讓安夏兒去陸國原家里……讓安夏兒看到了那么可怕的東西,她當時一定被嚇著了。
“等等。”臉色發白的陸釉垂著臉,緊握著手,“你們確定,那是陸歆寄回來東西?”
兩個保鏢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相繼點頭,“釉少爺你家里的傭人是那么說了,并且還放在冰箱里,據說二爺和二夫人他們還不讓下人去打開。”
“既然我爸媽不讓除了他們以外的任何人看,甚至都沒有告訴我,那為何,少夫人會知道,你們和少夫人會看到?”陸釉緩緩抬起臉,眼底里一片蒼白和清涼。
他是警察,在推理方面的能力比常人強,聽到陸歆寄回來的東西……他自然有聯想到什么,因為,他妹妹是什么樣的人他清楚,他妹妹陸歆是連小兔子都不會傷害的人,以前小時候,陸歆有次看到了廚房買回來的兔子她都說要養起來,家里哄了兩個多星期才把那兩只兔子從陸歆手中給拿了回來。
這樣的妹妹,他又豈會殺人,更別提確砍別人手指和耳朵。
“不,一開始釉少爺你家的傭人也不同意少夫人打開。”保鏢說道,“只是,在劉媽去二樓叫二夫人下來時,少夫人聞到了你家大里的冰箱里有什么味道吧。”
保鏢說著看了一眼陸白,繼續說道,“我們少夫人的鼻子一向很靈敏,對氣味的分辨應該是常人的好幾倍,她應該是聞到了血腥味所以不顧你家傭人的阻止,讓我們強行打開了冰箱的鎖。”
畢竟是陸白身邊的保鏢,對安夏兒也有所了解。
陸釉臉色蒼白,喝著茶的陸白說道,“陸釉,他們說得并沒有錯,安夏兒的嗅覺確實是常人的幾倍,并且能分辨各種氣味。‘唯麗’公司一開始的幾款香水的設計者也是她,你該聽過吧?”
陸釉倏地站了起來,垂在身側緊握的手卻開始抖了,“陸白堂哥……你是否早就知道了,還是剛問你的保鏢。如果你早就從少夫人那知道了,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你知道我剛從家里趕過來,你若告訴我我當時就可以問我爸媽!”
最后一句話,陸釉陡然怒起來!
但陸白并沒有怪他,因為心思細密如他,聽到這個事,再加上陸國原和銀蘇最近三番四次挑戰主家和他陸白的事,他們都聯想到了一些什么……
想到那種可怕的可能,陸釉的心是顫抖和動蕩了起來。
“不,中午安夏兒只是告訴我,說你妹妹被人綁架了,讓我不要跟你爸媽計較。”陸白中肯地說道,“我也是剛問這兩個陪她去你家探望你媽的保鏢,想問一下詳情,順便叫你過來聽聽。”
“少夫人在哪?”陸釉想從安夏兒那里聽到不一樣答案,“我想見少夫人,聽她親口說……”
“安夏兒去美國了,午餐過后,我親自送她上的飛機,她還要回美國復診。”陸白說道,“我剛從機場回來不久,現在也才剛跟這兩個保鏢了解詳情。”
陸釉突然大步往茶室外面走去,步伐匆急。
身后陸白說,“陸釉,如果是因為你妹妹的原因,我會原諒你的父母。”
這是非常意外的。
本來陸國原三番兩次給他面子不要,陸白是非常生氣,本已經不打算再原諒。
“我該說……謝謝么。”陸釉的聲音微微顫抖。
“不,作為陸家主家的人,也怪我沒有早點讓人查清你父母背后的原因。”陸白大度地說道,“回去好好跟你爸媽談談吧,雖然他們不一定會說,但如果陸歆真的在敵人的手中……你應該會想辦法讓他們開口的,是么?回去好好問問他們,之后,一起想辦法吧!”
“陸白堂哥,你會盡力么,盡力幫我家。”陸釉問陸白。
“只要是陸家的人,都是我的親人。”陸白的回答以及他的大度令陸釉感動。
“謝謝。”
陸釉眼眶有點熱,深呼吸了一口,大步走了。
華管家馬上出去送他。
茶室里,依然飄著茶香,以及茶具泡過茶水后的獨有的古香。
情勢的急轉,情況的復雜,并沒有讓陸白的心情亂了,他依然往精致上等的紫砂壺中倒著滾熱的水,精確到三秒的浸泡后,將茶水倒在公用杯中,再倒在了他和端木瀛的杯子里。
“看來,現在是內憂外患了……”陸白說這話時,卻笑了兩聲,倒完茶后將茶壺放下。
端木瀛見卻還這么悠閑地泡茶,卻不由著急了,“陸白表哥,剛才面對陸釉時,你是不是太過平靜了?現在陸二爺和榮叔公正要聯手對付主家,要讓釉少爺去說服他爸媽的話,你起碼也要表現出對他家更多的關心吧?”
看著端木瀛,陸白輕聲笑說,“陸釉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無需裝模作樣,而且剛才我已經說了,會原諒他爸媽,在我這,這算是最大程度的寬容了。”
端木瀛是太精于心計與計劃的人,即使在聽到陸歆有危險被綁架了的情況,他最擔心的,依然是陸家主家會不會被堂系親屬給侵占了某些權益。
因為他只是屬于陸白奶奶娘家那邊的親人,與陸釉家里那邊的,還是沒有太直接的關系,他這次來到陸家這邊的責任,就是幫陸家管理章元集團!不再讓章元集團落到堂系親人手中……因為章元集團是被陸老收購回來的,與朗業可不一樣!章元的管理大權理應在主家手上!
所以端木瀛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有利于陸家主家掌控一切的!
見陸白并不是太著急于內在的憂慮,端木瀛才問下去,“那陸白表哥你說的是真的么?少夫人走之前,真的說陸釉的妹妹被人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