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皆都笑瞇瞇的看著林成飛。
正如他們所說，出現在這里的先生，都是聽說過林成飛之前所做的事情，而且是對他有些興趣的。
不然，根本不會特意前來。
林成飛有些糾結：“我不知諸位先生擅長什么，也不知該如何去選。”
“很簡單。”張懸義一臉笑意道：“看誰順眼就選誰。”
林成飛翻了個白眼。
老家伙不安好心。
真要隨便選了，被選擇的人不高興，沒被選擇的人會更不高興。
一下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自己能有什么好處？
林成飛緩緩打量著在場的十來個人，暗暗盤算著，這幾人，誰在書院比較吃的開。
吃的開或者有后臺，才能罩得住自己啊。
若是以后被仇家追殺，報出師傅的名號，別人別說是放棄追殺畢恭畢敬，反而是連聽都沒聽說過，要這樣的師傅有何用？
修為方面……林成飛覺得自己都可以搞定。
至少，在進入進士境之前，他不覺得他會遇到什么瓶頸。
張懸義似乎是看出了林成飛心中的想法，呵呵一笑，指著姜懷心說道：“別說我不關照你，現在為你指條明路，最適合你的，便是眼前這位姜先生。”
“哦？”林成飛神情一動：“為何？”
“姜先生自創術法多，你進入她門下，可以有多種選擇，這是其一。”張懸義滔滔不絕：“其二，姜先生的父親，乃是書院副院長，如今在王朝中，擔任國事一職，你初來乍到，這兩層關系，都可以給與你很大的方便。”
“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些人中，最為護短的便是姜先生，她是典型的幫親不幫理，以你的惹禍能力，一會需要先生出面的次數肯定不會少，姜先生，完全可以為你擺平。”
林成飛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面向姜懷心，深深一禮，真摯道：“先生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姜懷心似笑非笑：“這就選了我？行了拜師禮，以后可沒機會后悔。”
林成飛正色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今日學生拜入先生門下，就做好了一生侍奉先生左右的打算，至于后悔……學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后悔。”
“如此便好……你先去找人為你安排好學舍，而后來找我，我有些話要叮囑于你。”
說完，姜懷心站起身，眨眼便消失不見。
其余先生們也不再多話，一個個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成飛一眼之后，一言不發的離開。
林成飛有些忐忑。
什么意思？
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拜了個師傅嗎？為什么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一個個都滿是同樣的樣子？
眼看著張懸義也要離開，林成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緊張兮兮的問道：“張先生，你是不是在坑我？”
張懸義義憤填膺：“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為你介紹老師，你竟還如此想我？”
“姜先生正如你所說的那般好？”
“呵呵……愛信不信。”張懸義冷笑連連，反正你已經沒有了后悔的余地。
一旦做出選擇，按照書院的規矩，便容不得你后退半步。
再說，他說的全都是貨真價實，姜懷心的人品和背影，整個書院人所共知。
他沒什么愧對林成飛的。
“那為什么，其他先生的眼神都那么詭異？”
林成飛終于問出了他最想問出的問題。
事情肯定有些不對。
姜懷心肯定有些問題。
張懸義深深嘆了口氣；“這還想不明白？”
“學生愚鈍，還請先生明示。”
張懸義再次深深嘆了口氣：“你覺得你自己怎么樣？”
林成飛不假思索：“挺好的……”
“何止是挺好。”張懸義痛心疾首道：“不管是修煉速度，還是整體實力，都堪稱是千年難遇的天才，如你這般優秀的學生，自然是諸位先生搶奪的對象，如今你被姜先生收入門墻之下，其余人空手失望而歸，自然心生羨慕……他們那是羨慕，你懂嗎？”
林成飛疑惑問道：“是這樣嗎？”
張懸義冷笑：“不然呢？你以為是什么？”
林成飛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可心底深處，仍然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既然我如此出眾耀眼，那為何……張先生你從未提過要收我為學生的事？”林成飛疑惑道：“先生你……該不會是還沒資格收學生吧？還是說，自覺修為不如人，搶不過葉先生和姜先生諸人？”
張懸義額頭青筋在不斷的跳動著。
小兔崽子。
竟敢如此諷刺與我。
他咬牙切齒：“是啊，我自認修為地位，不配和葉秋他們相提并論。”
“原來如此。“林成飛恍然大悟的點頭：“不過先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不管怎么說，您也成功躋身大學士境，只憑這一點，就足夠證明您的出類拔萃，繼續努力修煉，假以時日，威逼不能追上姜先生他們。”
“多謝你的吉言。”
“張先生不必如此，學生所言，句句皆是發自肺腑，更是誠心希望，先生能夠節節攀升，修為蓋壓整個書院。”
張懸義只覺得胸口處傳來陣陣難言的疼痛。
扎心啊。
這小子，說話難道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我這一路來，對你如何，你心里還不清楚？
現在找了個強硬的師傅，就敢在我面前對我冷嘲熱諷。
我……
張懸義重重一跺腳。
算了。
和一個學生計較那么多做什么，很快，他會明白，今日的選擇，對他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
一閃身，張懸義也消失不見了。
林成飛愣了愣才回過神。
“先生……先生，您別跑啊，能不能先給我安排一間學舍？我等會還需去拜見姜先生。”
沒人回話。
張懸義明擺著不想再搭理他。
林成飛憂傷的搖頭嘆息。
“優秀的人，總是要被惡意排擠，蓄意中傷，其實，我也想低調一些，可是不管是我的顏值還是實力亦或者是智商，都不允許我那么做。”
噗嗤……
門外傳來一聲輕笑。
林成飛橫眉豎眼到：“笑什么？我說的不對？”
“是你的臉皮不允許你低調吧？”姜初見坐在墻頭上，雙腿來回擺動，輕松愜意，笑吟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