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飛冷眼旁觀。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女人和門派有恩怨。
想要忠于門派，勢必就要對不起心愛的女人。
而想要對女人負責，就要背叛宗門。
對天元天下的人來說，宗門大于一切，要做出欺師滅祖這樣的事，那比讓他們自裁更難。
放不下女人，又放不下門派。
世上的兩全之法，少之又少。
至少，如今的白如霜找不到。
所以他才會如此痛苦。
白如霜哭的嗓音沙啞，目光雙目通紅的看向林成飛：“我可以告訴你。”
林成飛嗤聲說道：“別說的好像在施舍我一般，你是在讓自己心安理得。”
白如霜一臉悲意，自嘲道：“不管如何，你都達到了你的目的，不是嗎？”
“廢話少說。”林成飛說道：“早些說出來，你也能早點解脫。”
白如霜瞥了林成飛一眼。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做出了選擇，此時倒是沒那么多糾結痛苦了，他淡淡的開口道：“掠天觀，聽說過嗎？”
林成飛聽到這三個字還沒什么反應，倒是不遠處的黃葉，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白如霜。
“掠天觀？你是掠天觀的人？你在凡俗界所做的一切，都是掠天觀的主意？”黃葉一個閃身，直接來到白如霜身前，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厲聲質問道。
林成飛沒想到黃葉會有激動到這種程度，急忙上前問道：“前輩，掠天觀怎么了？不就是一個道觀嗎？”
“你知道，掠天觀代表著什么嗎？”黃葉扭頭凝聲問道。
林成飛想了想，好像第一次來到天元天下的時候，聽吳玉溪她們提到過這個名字。
天元天下的道門之中，有三個至關重要的門派。
第一是東南龍虎山。
其二便是西北掠天觀。
至于第三個，就是林成飛現在所在的劍閣。
這三個如此重要的門派，本應該是天下門派執牛耳者，代表著道門的門面。
可是現在，林成飛看著劍閣的實力，下意識的就覺得，龍虎山和掠天觀的實力應該也不怎么樣。
區區一個還沒有排名的天云宗，就把劍閣逼到了這種程度，掠天觀又能比它好上幾分？
“掠天觀的態度，對天元天下來說，很重要？”林成飛試探著問道。
應該只有這個原因了，不然的話，黃葉沒道理反應這么激烈。
黃葉嘴角微微上揚，冷聲道：“何止如此……掠天觀幾乎可以代表整個道門！”
“什么？”林成飛失聲驚呼：“怎么可能？”
掌控了凡俗界，就幾乎等同于掌控了天元天下。
如果掠天觀可以代表整個道門的話，那這事就嚴重了。
一不小心，甚至會引發整個天元天下大戰。
佛門，儒家，道門……
哪個是省油的燈？
林成飛干咽了口口水，艱難道：“前輩，你是不是想的太嚴重了？掠天觀排名雖然在劍閣之上，卻還在龍虎山下面，它怎么能代表整個道門？”
“覺得劍閣實力不行，所以覺得掠天觀也不過如此？”黃葉問道。
“難道不是？”林成飛反問出聲。
“你以為，之前的劍閣，和現在的劍閣一樣？”黃葉鄙夷的看著林成飛：“劍閣之所以能站在道門第三大派的位置，只靠現在這點力量當然不行，區區一個天云宗就能把我們逼到這種地步，我們劍閣也沒臉呆在第三這個位置。”
“在百年前，我劍閣中，本有三位成道境巔峰高手，也正是因為有這三位的存在，才讓劍閣從眾多宗門中脫穎而出。”
“可是，如今那三位早已銷聲匿跡，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那三位究竟是榮升仙界，還是可以避世不出，所以……才會被區區天云宗欺上門來。”
林成飛頓時了然。
原來……
劍閣的頂尖高手消失了啊。
虎落平陽被犬欺，可以理解。
可是……
“掠天觀那邊呢？他們的成道境巔峰高手，難道還在人世間走動？”
黃葉冷笑道：“掠天觀眾，成道境巔峰高手便有五位，更是有一位超越成道境，成為仙人卻仍然滯留人間的存在……那位也是三位道祖之一。”
林成飛已經不知該說什么了。
萬萬沒想到，白如霜的背景竟是如此強大。
早知道這樣的話，之前應該跟他打好關系的啊，現在得罪的這么徹底，他不會打擊報復吧？
林成飛看著昂首挺胸，底氣不知不覺已經足了起來的白如霜，輕輕嘆氣。
“這么說，就算我們知道了背后之人是誰，仍然沒有辦法？以后凡俗界，還要忍受一個又一個忘道境高手的禍害？”
也許根本用不著一個又一個。
林成飛不在凡俗界，再無人能擋的下忘道境高手的一招半式。
用不著多久，整個凡俗界，都將落入掠天觀手中。
而到了那時候，整個天元天下又會發生什么變化，誰都說不清楚。
哪怕是儒家圣人，道門道祖，佛門佛祖，也沒有精力過這樣的事情。
“你背景這么強大，還擺出這么一副糾結痛苦的模樣干嘛？就算說出來了，我們也不能拿掠天觀怎么樣，現在看我們沮喪無奈的樣子，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白如霜輕笑出聲：“你以為……掠天觀真的可以無敵于天下？你以為，道門之中，就真的沒人對我們觀主不滿？”
嗯？
林成飛詫異的看了黃葉一眼。
黃葉也是滿臉茫然，顯然對道門高層的事，并不是很清楚。
林成飛搖頭道：“如今說再多也無用，我們需要先確認他的身份，然后……盡快把這個消息送出去，送到道門另外兩位老祖那邊。”
林成飛想了想，才又接著說道：“另外，還需要給佛門和儒家的人送去消息……我不想看到天下大亂，但是，更不想看到有人肆無忌憚的禍害凡俗界。”
那邊才是他的家！
親人朋友，喜歡的人，都在凡俗界。
林成飛寧肯整個天元天下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也不想讓凡俗界，沾染哪怕一點戰火的余波！
凡俗界，弱不禁風。
稍微猛烈一些的風雨，對它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