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飛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認(rèn)不出!”
虞先生呵呵冷笑數(shù)聲,指著林成飛道:“連這個都認(rèn)不清楚,你還敢說自己是鑒寶師?”
林成飛又看了他一眼,索性直接懶得搭理他。
鑒寶這種東西,就算你把它的構(gòu)造和來歷說的再清楚又有什么用?最重要的,還是知曉法器的用途,并且能夠讓它們被主人所用。
剛巧……
林成飛就有這樣的能力。
哪怕是氣息極為純正的法器,從未被魔氣沾染過,沒有被人動過手腳,林成飛也依然可以讓這法器乖乖聽話。
浩然正氣和浩然真氣!
這兩種東西齊出,再有風(fēng)骨的法器,也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匍匐在他腳下。
歐陽空伸手一招,直接把那棍子收了回去,轉(zhuǎn)頭看向宋湖:“這次你可以死心了吧?”
宋湖嘴唇干澀,艱難的點了點頭。
事實擺在眼前。
林成飛的表現(xiàn),的確不像是個鑒寶師,他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不可能真的強(qiáng)求師傅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事。
他才是徒弟!
歐陽空重重的嘆了口氣,也不再多看林成飛一眼,重新和虞先生等人聚在一起。
“虞先生……這件法器,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虞先生苦笑著搖頭:“畢竟是道祖留過字跡的東西,威力之大,遠(yuǎn)超我等的想象,我還是那句話,若想真的讓這法器為你所用,只有使用暴力手段,使用真氣,灌入法器之中,讓它不得不臣服。”
林成飛本來已經(jīng)打算抬腳走人了,可聽到這話,實在是沒忍住,張嘴說了一句:“蠢貨!”
唰唰唰……
一瞬間,周圍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林成飛身上。
場間之前雖然有了些許矛盾,但總的來說,還是一片祥和……誰都沒有主動出口大罵,所以,林成飛嘴里吐出的這兩個字,就顯得格外刺耳。
虞先生不可思議的看向林成飛:“你……你說什么?”
“沒聽清楚嗎?”林成飛無語搖頭:“那我就再說一次……我說,你是個蠢貨,徹頭徹尾的蠢貨!”
砰……
歐陽空直接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看上去十分結(jié)實的桌子,瞬間化作一團(tuán)飛灰,清風(fēng)一吹,煙消云散。
“放肆!”歐陽空一聲怒吼:“虞先生也是你能非議的?”
宋湖心中也是一片凄苦,甚至對林成飛有了幾分埋怨。
請你過來的時候,你直接說你是冒牌鑒寶師不就行了?現(xiàn)在他苦苦哀求了師傅,結(jié)果你連最簡單的一個法器都鑒別不出來,丟人現(xiàn)眼也就罷了。
現(xiàn)在竟然還主動出言羞辱虞先生?
我都保不住你啊!
宋湖上前一步,來到林成飛身前:“師傅息怒,林道友只是無心之言,希望師傅能原諒他這一次……我這就帶林道友等人離開,再也不會讓他出現(xiàn)在您和虞先生視線之中!”
說著話的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不打斷對著林成飛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在信口胡言,趕快離開這里。
林成飛卻微微搖頭。
“他能做錯,難道我不能說?”林成飛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想讓你的寶貝法器徹底成為廢物,就盡管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歐陽空神情一凝:“什么意思?”
“我覺得我已經(jīng)把我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林成飛淡淡的說道。
歐陽空還要接著說什么,虞先生卻是大手一揮,凝視著林成飛的眼睛:“你說我是蠢貨,那你倒是說說,我蠢在何處?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所言在理,我愿意向你磕頭賠罪。”
天元天下的人,膝蓋都這么軟么?動不動就磕頭賠罪!
歐陽空身邊,一位太上長老冷聲喝道:“虞先生,您何必和他這個毛頭小子如此客氣?冒犯勞您,直接趕下山便是!”
虞先生一擺手:“理不辨不明,這位道友既然說我是蠢貨,那么……我的確是想要聽聽他的理在何處?”
表現(xiàn)的虛懷若谷,愿意和林成飛這個當(dāng)面辱罵他的人研究學(xué)問,可實際上……就是想讓林成飛難堪。
你一個連柚花木都認(rèn)不出來的家伙,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真以為我跟在鑒寶師身邊的那幾年是白混的?
虞先生又看向林成飛:“這位道友,我知道法器有靈……然后呢?又如何?”
“你知道嗎?我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吧?”林成飛面色清冷道:“不然的話,怎么會給出那么一個愚蠢的主意?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點霞山的對手派來的臥底,目的就是毀了點霞山的那件法器?”
虞先生臉色驟變,厲聲喝道:“一派胡言!”
林成飛呵呵了兩聲:“如果你不是臥底,那你告訴我,既然你知道法器有靈,為何還給出一個用真氣強(qiáng)行逼迫法器的愚蠢主意?法器的品階越高,其靈性也就越重,尤其是道祖曾經(jīng)親手提過字的法器,其器靈也許和人類的智商相差無幾……這樣的一件東西,你還想威逼脅迫?”
“那又如何?”虞先生皺著眉頭,看樣子還是不太清楚林成飛想要表達(dá)什么。
其他人的表情和他相差無幾。
林成飛目光越來越凌厲:“道祖曾經(jīng)經(jīng)手過的法器,又該有何種傲氣?器靈都是腦袋一根筋的家伙,如果不能讓它們信服,他們就算是死,也不會屈服……你讓點霞山強(qiáng)逼那件法器低頭,就是在逼那件法器自毀,到時候,不管是什么品階的寶物,沒有了器靈,終究還是得變成一堆破銅爛鐵!”
“你說,你不是蠢貨,又是什么?”林成飛聲色俱厲,指著虞先生質(zhì)問道。
噔噔蹬……
在林成飛氣勢和言語的雙重壓迫下,虞先生竟是連連向后退了幾步,險些從懸崖上跌落。
一字一句,如同雷霆,落在虞先生心中。
他哆嗦著嘴唇,面色鐵青,指著林成飛:“你……你……”
林成飛微微搖頭:“不過,這些都和我沒關(guān)系,你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哪怕真讓法器蒙塵,哪怕整個點霞山覆滅,于我而言,沒有任何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