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安安!你先等一下!”
童安安不想等,但奈何華明津非要追上來。
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盡量不讓人覺得她和華明津之間是‘追與被追’的關(guān)系。
“華大叔,我真是服了你了!”
“既然這樣,你能不能再聽大叔多說兩句話。”華明津比劃出兩根手指,生怕童安安拒絕似的,嘴上也沒停,“承謹現(xiàn)在很危險,一定要小心江家柳家那些人。我聽說他跟那個柳晗還是好朋友,你幫我轉(zhuǎn)告他,不要把四大家族的人當真朋友!”
“為什么?”童安安不禁問道。
“因為世界上很多人都那樣,做了虧心事,但不想自己邪惡的那面有朝一日暴露出去,被人揭穿被世人所不齒,所以他們會想盡辦法掩蓋自己骯臟的過去,即使殺人滅口也不足惜。”
“你說的這些人當中,包括你自己嗎?”童安安問他。
“……對,也包括我。”
“那你何必這樣每天來找我,執(zhí)著于要跟穆承謹認親呢?”
童安安這話沒毛病,如果穆承謹真跟華家有血緣關(guān)系,沒道理至今只有華明津一個積極分子想讓他認祖歸宗。
畢竟穆承謹有錢啊!
而華家目前卻缺的是什么?也是錢啊!
明晃晃的金大腿就在眼前,他們?yōu)槭裁床粊肀В?
很明顯,是有見不得光的事隱藏在沉默里,沒人想把它揭開。
要不然就是過去做過特別對不起穆承謹母子的事,沒臉認。
童安安只是從邏輯方面推導一下,希望華明津以后不要再來煩自己了。
后者失落無比地垂下頭,反思道:“你說的有道理。承謹他應該很討厭我,畢竟當年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他的母親。”
華明津自責的樣子,童安安能看得出來,是動了真情的。
最怕看見就是兩鬢斑白的長輩落淚啊!
童安安正有點手足無措,這時穆承謹?shù)碾娫捑攘怂?
“你跟姓華的在一起?”
童安安看看站自己面前悄悄抹眼淚的華明津,點頭‘嗯’一聲,確實是姓華的。
“告訴他,我可以跟他見面。讓他別在騷擾你,馬上從你面前滾。”
“啊……”這話讓童安安怎么去轉(zhuǎn)告呢?
雖然她沒有要給華家當兒媳婦的覺悟,但畢竟華明津年紀比童安安爸爸還要大,她怕直接說個‘滾’字會遭雷劈。
就把穆承謹?shù)囊馑嘉穹g了一下,然后華明津聽到說穆承謹愿意見他,高興得把什么都拋到腦后了,也沒計較別的。
童安安總覺得不能放心,就跟華明津一起去的醫(yī)院。
再見到穆承謹,華明津比上次顯得還要拘謹。
“承謹,不,穆總……我,安安是不是把我想說都告訴你了?”
“我可什么都沒說。”童安安在他身后幽幽插話。
穆承謹也不說話,就等著華明津自己開口。
氣氛倒把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弄得站不是坐不是的。
“承謹,我想跟你聊聊關(guān)于你的身世,其實我……”
“那先做個親子鑒定吧,等結(jié)果出來再說。”
華明津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卻被穆承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華明津只好訥訥地點點頭:“也好,這是應該的。”
說實話,童安安看穆承謹跟華明津站在一起,怎么也聯(lián)想不到他們會是父子。
不管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畢竟二十多年的陌生人,很難在朝夕之間就讓兩個人互相了解和親近。
等做完親子鑒定,有了充足的理由讓他跟承謹拉近關(guān)系,或許到時就會好些吧。華明津在心里這樣想!
當天晚上做的親子鑒定,少說也要等三天才能拿到結(jié)果。
華明津回家等消息。
而童安安當然也得走啦!
將某個需要裝病的總裁,獨自留在醫(yī)院病房里好好‘養(yǎng)傷’,感受夜晚的孤獨與寂寞。
夜深了——
童安安早已將兩只小奶包哄睡,她在自己的房間睡得正好。
突然感覺到呼吸困難,腰腹部好像緊緊箍著什么東西。
童安安驚醒之后,打開床頭的燈,發(fā)現(xiàn)原來是有人緊緊從身后摟住了她。
大半夜發(fā)生這種事,稍微膽子小點的人魂都要被嚇飛了。
童安安明明很怕鬼來著,膽子卻讓穆承謹生生給練大了。
她淡定得打個哈欠,揉了揉眼,回頭一看果然是那個男人。
“穆承謹,你怎么從醫(yī)院回來了?”
“安安,我睡不著!”
你說你睡不著就睡不著唄,干嘛非這么遠從醫(yī)院回來,把別人給弄醒?
童安安懷疑穆承謹純粹是為了報復社會。
不過隨著眼神清明,她能從穆承謹臉上看到深切的悲傷。
童安安將喉嚨里的吐槽咽了回去。
“是因為今天見了華明津嗎?”童安安問。
穆承謹承諾過,在童安安面前不會再有所隱瞞的,他點了點頭:“嗯。”
“你跟他真的是父子嗎?”
“不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穆承謹明確告訴她。
其實,根本不需要什么親子鑒定!
穆承謹一直很明確地知道他跟華明津沒關(guān)系。
不過,他卻沒有明說。
說不定就連華明津看到穆承謹胸口上的六芒星,也是后者安排的。
“我就說嘛!”童安安記得翠姨說過,穆承謹?shù)纳甘莻醫(yī)學者來著。
怎么會突然有華明津突然冒出來認兒子呢?
看來雖然胎記是真的,但身世可以不是。
其實童安安到如今都不清楚穆承謹?shù)木唧w身世,雖然男人承諾過會告訴她。
但是童安安沒問。
理由很簡單,沒有誰喜歡被人接開瘡疤。
就說童安安自己,她雖然承認了未婚生女的事實。
卻討厭記者總想在采訪的時候旁敲側(cè)擊,企圖挖出有關(guān)她的過去、還有孩子之間的事。
不過穆承謹今晚沒有睡意,卻似乎很有傾訴欲。
“安安,你想了解我嗎?”
“不想!”
“……”
論如何在聊天中用一句話憋死對方,話題就此終結(jié)了!
不過看他挺失落的,童安安調(diào)侃道:“你不會又打算跟我講,其實你是個從小漁村出來的勵志窮小伙?”
“這次我說具體一點。”
“具體到什么程度?”
“從一個人開始……關(guān)于我母親的。”
童安安記得翠姨說過,穆承謹?shù)哪赣H是個非常漂亮溫柔的女人。
童安安試想過,但她想象不出來。
因為,這跟穆承謹?shù)男愿裢耆灰粯印?
“她叫穆慈!”
“還有呢?”
“她是被四大家族上一輩那些禽獸,還有她身邊所有男性一齊害死的。這其中,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