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謹回到穆宅的時候,模樣十分狼狽!
童安安負責把顧梵送去縫合傷口,而穆承謹在把翁蕊送去醫(yī)院之后,也著手處理了后續(xù)。
土雞居然敢動他的女人,穆承謹怎么可能放過他。
之所以眼睜睜看他逃走,是因為穆總要搞清楚背后還有沒有另外的人指使,好一網(wǎng)打盡。
不過經(jīng)過調(diào)查看來,土雞要見的那個人跟這件事并沒什么關系。
因為對方的動作干凈利落,甚至趕在穆承謹親自動手之間,把土雞給解決了。
至于華遠帆……
這個人天生蠢鈍根本不值得扶持,穆承謹是在準備除掉他了。
“穆總,您、您回來了?”
當陳媽接到迎上從門口進來的穆承謹時,見過世面的一雙老眼都顯得格外慌張。
她還從沒見過,穆總這個樣子。
穆承謹傷得太重了,重到陳媽想伸手去扶一把,又遲疑著不敢,因為怕碰到穆總身上有傷的地方。
這時候正是傍晚,差不多吃過晚飯,最放松的那段時間。
廳里,穆翠正坐在輪椅上陪著泡泡樂樂看動畫片。
她抬眼看了穆承謹一眼,倒是見怪不怪。
記得承謹十五歲之前,經(jīng)常渾身是傷地回到家來。
那時候的穆承謹還不是穆總,心疼歸心疼,穆翠從不過問他在外面做些什么,是如何受傷的。
因為清楚承謹?shù)钠猓退銌査膊粫f的。
不過穆翠卻看得出來,如今跟當初的區(qū)別。
曾經(jīng)還不是穆總的穆承謹,遠沒有現(xiàn)在的沉穩(wěn)內(nèi)斂,反而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陰鷙之氣,跟普通充滿憤懣不得志的中二少年沒有區(qū)別,覺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
而此刻的穆承謹,眉宇間卻十分平和,就算有什么負面情緒也在進門之前通通收斂了。
畢竟進門之后,家里還有兩個小奶包呢。
泡泡聽到動靜,支棱著小腦瓜看著粑粑發(fā)愣。
隨即小家伙拋下自己最喜歡的《貓咪公主》,跑去翻藥箱。
穆承謹沒讓陳媽攙扶,自己走到沙發(fā)前,躺下。
他受的傷雖然嚴重,但回到家之前已經(jīng)經(jīng)過簡單的處理,甚至還換了件衣服驅(qū)散血腥味,不至于嚇到孩子那種。
泡泡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小藥箱,‘噠噠噠’抱著跑過來。
不過她的小藥箱,就真的是很小,扮家家酒那種。
小家伙東翻西找,最終找出一個創(chuàng)可貼想替粑粑貼住傷口,但那個創(chuàng)口貼的大小大概只夠貼住穆承謹一個指甲蓋。
“要用這個!”
樂樂板著臉捧了個藥箱過來,這回是正常大小的。
不過他沒有用,而是將目光望向陳媽。
“穆總,要不我扶您上去休息一下吧?”陳媽問。
穆承謹拂了下手,不讓。
陳媽立刻明白了,翠姨更是心領神會他擺出這樣來是為了給誰看的。
兩個大人合力把小奶包們勸回了樓上房間。
因此,這天晚上童安安回家,就看到穆承謹虛弱躺在沙發(fā)上,面前擺著一個藥箱,卻沒人照顧,連個毯子都沒人給他披的可憐樣。
穆承謹身材是很頎長的,長沙發(fā)根本都不夠裝下他。因此男人只能微微弓著身子,擺出趨向蝦米的形狀,臉色蒼白,額角有未干的冷汗,甚至原本干硬的寸發(fā)都被浸濕大半,看起來似乎十分痛苦。
然而,童安安卻一眼掠過。
連多看他一眼都不肯,直接上了樓。
當聽到女人拾級而上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時,穆承謹原本緊閉的眼皮微微動了動。
她還是氣他的!
穆承謹以為自己今天遂了她的心愿,能好一點的。
但童安安實在是太記仇了!
就算穆總自愿讓土雞手下暴揍了一頓狠的,也絲毫換不起這女人的惻隱之心。
童安安去兒童房看了泡泡樂樂之后,就直接回自己床上,蒙著被子倒頭睡。
惻隱之心?呵……
當初童父一條人命,穆承謹又何嘗動過惻隱之心。
她就是記仇!
怎么啦?
某些人還不是一樣,把不知所謂的仇恨記個二十幾年。
她趁機打擊報復怎么了?還不是怪某些人報仇的時候,牽連到了她?
這天晚上,童安安還是被叫醒了。
陳媽一臉緊張,說穆總發(fā)燒了。
“穆承謹發(fā)燒了?那你們送他去醫(yī)院唄,叫我有什么用?”童安安睡得頭昏腦漲,不想睜開眼睛。
“穆總不肯去醫(yī)院,也不讓請醫(yī)生。童小姐,我們都不敢勸,您去勸勸吧!”
“我他嗎才不勸,讓他要死死遠點!”童安安起床氣超大的。
陳媽:“……”
童安安最終還是滿臉怨念地被拖起來了!
問世間,誰能抵得住中年大媽的嘮叨呢?
當童安安來到穆承謹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臉色不對。再伸手一探,確實是發(fā)高燒了!
而且童安安從穆承謹身上,捻起一片青草碎葉是怎么回事?
“穆總好像睡前去過后院,我看他的鞋底上沾了些潮濕泥土和雜草,褲腳似乎也有。童小姐,還得麻煩你一會兒替他換換!”
陳媽這個高薪聘請的正經(jīng)保姆,遇事溜起來比誰都快。
一句‘穆總貼身的事不讓外人插手’,就把自己瞥得干干凈凈,將童安安給單獨留在房間里。
關鍵童安安并不承認自己是他的內(nèi)人啊,他倆現(xiàn)在關系真論起來是仇人吧。
只相殺不相愛的那一種!
童安安仔細看了穆承謹?shù)难澞_確實有后院雜草,甚至衣角還沾有二樓外墻特定的墻灰。
也就是說狗男人都傷成這樣了,依然賊心不死,試圖從二樓爬墻探進童安安的房間。
但結(jié)果體力不支,摔下來了,沒得逞?
活該!
童安安真不想管他,但本來已經(jīng)因為傷口感染發(fā)燒燒到迷迷糊糊的男人,突然在她準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
穆承謹?shù)氖趾軤C,就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烙得童安安想掙卻掙不開。
發(fā)燒下去人可能會被燒傻吧?
那樣正好,傻了之后家產(chǎn)就歸他們母子三了!
但樂樂跟泡泡現(xiàn)在太小,還沒能力繼承整個穆氏集團這樣大的家業(yè)。
童安安又得忙著拍戲,更是沒空!
仔細想想,穆承謹這個掙錢機器好像還不能倒下。
所以猶豫過后,童安安替他換了衣服。
穆承謹身上的傷口處理十分草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全讓童安安拆開重新包扎了一遍。
她包扎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醒了,目光如炬盯著童安安處理傷口時利落的手法,一言不發(fā)。
等她處理完了,才開口:“你這是在哪兒學的?”
“沒學!經(jīng)驗而已!”童安安沒好氣地作答。
處理傷口換紗布這些操作,對他其實是熟能生巧而已。
雖然童安安自己怕疼怕得要死,被水果刀削破點皮都能嗷嗷直叫。
但當傷口落在別人身上,就算再猙獰,她也就瞬間淡定了。
童安安在今天開槍打穿土雞的手,還有面對血腥場面淡定自若的一面,穆承謹居然才發(fā)現(xiàn)。
這個女人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
“你好奇嗎?”童安安好像看穿了穆承謹?shù)男乃迹耙荒媚愀揖烤褂惺裁闯鸷蓿瑏砀医粨Q?”
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很公平吧?
童安安心里想,畢竟她在國外那幾年,除了娛樂圈當摸爬滾打以外的其他經(jīng)歷,也挺有趣的。
然而穆承謹雖然感興趣,卻并沒有要做交換的意思。
這女人到底在國外發(fā)生過什么,他自然會去查,而且有信心查得到。
不過童父究竟跟自己有什么恩怨,穆承謹并不想讓童安安知曉。
且早已打定了主意,這輩子都不會透露一個字!
“切,誰他媽稀罕?不說算求!”
童安安撇撇嘴,一個不屑試圖甩門就走。
不過穆承謹剛才那如烙鐵一般的手指,再次緊緊鉗住她的手腕,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將童安安拽到床上。
上一秒還燒到虛弱的男人,四肢如八爪魚一樣纏上來,將童安安緊緊箍進懷里。
穆承謹?shù)男靥畔窕馉t,燙得童安安渾身不舒服。
偏偏他還色膽包天,脖子以下都快被裹成木乃伊了,居然還湊上鼻尖來在童安安的發(fā)尾輕吻了一下,似乎格外迷戀這女人頭發(fā)上的清新香味。
手也不自覺,搭上纖細無骨的腰肢甚至試圖輕輕揉了兩下,越揉越往上走……
尼瑪,這還能忍?
童安安直接一個利落用力的后肘頂去,就聽到身后男人在她耳邊輕‘嘶’的聲音。
“耍流氓是吧?以前我打不過你,今天還打不過你嗎?”
正好借這個機會,童安安可以把以前在穆承謹這兒受的屈辱還給他。
有句話不是叫,趁他病,要他命嗎?
于是童安安看穆承謹反正都傷成這樣了,干脆來頓狠的!
把人按在床上暴揍了一頓。
穆承謹當真沒反抗!
只不過,童安安發(fā)現(xiàn)嗨完之后,男人全身上下的傷口全裂開了。
得,還要她親自幫他再處理一遍!
不理不行啊,穆總臉上被不可小覷的小粉拳砸到,鼻下出血,一動也不動了。
不過當童安安認真替她換紗布,無暇抬頭時,男人嘴角疑似微翹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