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老子告訴你,今天這九萬塊錢,老子不要了!不就是九萬塊錢嗎,老子就當(dāng)是打牌輸了,哼哼,只要有這九萬塊錢在,沈小月就永遠(yuǎn)別想擺脫老子,還他媽想玩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英雄么?你他媽就是個狗熊,跟老子玩,你他媽玩得起嗎?”
謝全友直接無視上前勸阻的金老板,盯著徐曉峰十分狂妄的笑道。
啪!
突然,一道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響起。
面若寒霜的徐曉峰,輕輕的扶開沈小月,然后走到謝全友的面前,竟然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謝全友的臉上。
剎那間,整個餐館里一片寂靜,就連沈小月的哭泣聲都止住了,訥訥的看著徐曉峰。
“你你打我?!”謝全友捂著自己的臉頰,眼睛睜得圓鼓鼓的,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徐曉峰。
“廢話,有什么不敢?像你這樣的人,扇你一巴掌都算是輕的。”徐曉峰冷冷的說道。
“我艸你媽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謝全友臉色漲得通紅通紅,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猛地?fù)湎蛄诵鞎苑濉?
“別動手別動手啊你們都冷靜一點啊”一旁的金老板頓時就急了,這要是在自己的店子里打出個好歹來,那還怎么做生意呀?
可是下一秒,這位金老板臉上,著急的神情就變成了驚駭和無奈
只見謝全友大腹便便的身軀還沒有靠近到徐曉峰,就已經(jīng)被徐曉峰抬腿一腳,踢飛了出去。
嘩啦
整個人重重的砸在一張餐桌上面,將木制的餐桌都給壓塌掉了,一時間木屑橫飛。
“老弟,別打了,聽我一句勸,動手不是解決事情的好辦法。”本著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金老板連忙拉扯住還要上前的徐曉峰,勸解道。
謝全友被徐曉峰這一腳踢得有夠狠的,幾乎半天沒有緩過氣來,不過等到他重新爬起來之后,嘴上依然不肯示弱,怨毒的瞥了徐曉峰一眼,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他媽夠狠,不過這事沒完,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哼,以后你他媽就別想在鴻邦電子混下去了。”
此刻,已經(jīng)脫離徐曉峰懷抱的沈小月,看了一眼徐曉峰,但是卻什么都沒有說。
三個人中,只有她對徐曉峰的身份略微有些了解,所以現(xiàn)在聽見謝全友放的狠話,她非但沒有著急,反而忍不住的覺得有些可笑。
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有什么資格在堂堂華菱集團總裁的面前放狠話?
金老板見到徐曉峰沒有想要再動手的樣子,連忙又跑過去安撫謝全友。
“謝主任,年輕人個性沖動是難免的,我看一會兒讓他給你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出來謀生的,現(xiàn)在找個工作也不容易不是。”
“放屁,連老子都敢打,以后還想繼續(xù)在鴻邦電子混下去?老子告訴你們,做夢,除非我這車間主任不干了。哼,昨天我們謝廠長可是親口和我說了,下個月就要將我提拔為副廠長,老子要是連這么個臭小子都治不了,以后還怎么管別人?”
謝全友死死盯著徐曉峰,似乎想要從徐曉峰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樣子。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徐曉峰臉上的神情,由始至終都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等到他將話說完之后,才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從今天開始,你這個副廠長的職務(wù)沒有了,另外,車間主任你也不用做下去了,從今往后,鴻邦電子廠都不會再有你的崗位。”
噗嗤!
聽到徐曉峰的話,謝全友直接笑出聲來,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看著徐曉峰,說道:“你小子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你以為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謝廠長的親戚,你想把我從鴻邦電子趕走?做夢也不是你這么做的,哈哈哈哈”
徐曉峰淡淡瞥了謝全友一眼,沒有再跟他廢話,直接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謝凱的電話。
“喂,是謝凱嗎?”
“是我是我,徐總,你怎么這么早給我打電話過來?是有是吩咐么?您只管說,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電話那頭,謝凱一開始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睡意朦朧的迷糊,不過馬上,就變得亢奮起來。
“也沒什么要你赴湯蹈火的事情。”徐曉峰笑了笑,說道:“就是有個事情想要問問你。你們廠里,有個叫謝全友的車間主任,你應(yīng)該知道吧?”
“知道啊,徐總怎么會突然問起他來?莫非徐總和他也認(rèn)識?”謝凱沒有直接說謝全友是他的親戚,他幾乎本能的產(chǎn)生出一絲不太好的預(yù)感,十分小心的問道。
“呵呵,算是剛剛認(rèn)識吧。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想跟你說一聲,我個人認(rèn)為,這樣人的繼續(xù)留在你的工廠里,可能不利于你這家工廠的發(fā)展,你覺得呢?”
徐曉峰是一臉笑瞇瞇的說話,可是即便隔著手機,謝凱也能夠聽得出來,他這番話語中的威脅之意。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謝凱那邊立刻就憤怒的說道:“徐總,是不是這家伙惹到您了?這個王八蛋,平時就喜歡打著我的名號到處耀武揚威。不瞞您說,這個謝全友其實是我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我也看在家里老人們的面子,所以才安排他在廠里當(dāng)了個車間主任,不過您放心,我無論如何也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待。”
謝凱為人圓滑老練,即便是面對這個節(jié)骨眼,還不忘讓徐曉峰承他一份人情。不過徐曉峰也無所謂,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行,下次有時間請你出來喝茶。”
“哈哈哈那感情好,徐總的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得到的。”
徐曉峰掛斷了電話,抬頭看向謝全友。
徐曉峰的這個電話,沒有避開任何人,就這么當(dāng)著三人的面,給謝凱撥打了過去。
不過除了沈小月之外,那位金老板和謝全友,全都是有些不以為然。
要知道,謝凱這位鴻邦電子廠的廠長,在這個鎮(zhèn)子上,那絕對算得上是大人物了,就連鎮(zhèn)(黨)委(書)記,都不會用這種訓(xùn)下屬一樣的語氣來跟謝凱說話。
“演,接著演,老子看你這戲能演到什么時候。”一臉冷笑的謝全友,毫不畏懼的與徐曉峰對視著,徐曉峰眼神流露出來的嘲諷,讓他越發(fā)的惱怒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謝全友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當(dāng)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電話號碼,頓時就愣住了,抬頭看了一眼徐曉峰,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fā)慌,“沒有這么巧合吧?”
來不及多想,謝全友咬了咬牙,接通了謝凱打來的電話,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廠長,怎么這么早打電話過來呀?”
“你還有臉問我?你在在哪兒呢?”聽到謝凱氣急敗壞的聲音,謝全友頓時渾身一顫,心情有些發(fā)涼。
“我我就在廠子外面吃早飯呢,小叔,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瞧把你給急得。”謝全友唯唯諾諾的試探道。
現(xiàn)在,他連稱呼都換了,其實他的年紀(jì)比謝凱還要大上幾歲,不過按照家族輩分來算,謝凱卻是她的叔叔。
“吃早飯?你懵誰呢?你說,你剛剛怎么跟人打架了?”
“小叔,你這可冤枉我了,不是我打架,而是我被人給打了。這事無論如何你也得替我做主,我是被咱們廠里新來的一個工人給打得,這家伙下手忒狠,我都差點被他打死了。”
“艸,打死?打死你也是活該,打你那個人還在不在?”原本準(zhǔn)備直接叫謝全友滾蛋的謝凱,突然意識到,如果徐曉峰現(xiàn)在還跟謝全友在一起,那絕對是一個進(jìn)一步跟徐曉峰拉關(guān)系的好機會,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嗯嗯,在在呢?”謝全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底氣。
“那你給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和人家起沖突的?”謝凱沉住氣,開始詢問起來。
有時候拍馬匹也是一種學(xué)問,謝凱非常清楚這個道理。
“小叔,這次真不怨我,我剛剛正在吃早飯呢,沒想到這小一進(jìn)來就要讓座,我當(dāng)然是不肯了,他二話不說,就直接揮拳揍我”
謝全友開始一頓胡編亂造,把站在一旁的金老板和沈小月看得眉頭直皺,不過徐曉峰卻渾不在意,因為他可以確定,除非謝凱不想再接華菱集團的訂單了,否則今天就算這個謝全友說出一朵花來,謝凱也絕不可能饒了他。
其實徐曉峰已經(jīng)猜出了幾分謝凱的想法,無非就是想要當(dāng)著自己的面來懲罰這個謝全友,好讓自己更加承他的情罷了。
“狗屁,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給我撒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遭惹那個沈小月了?所以才會被人打?”電話里,謝凱的咆哮聲傳了出來,就算沒有開免提,也足以穿進(jìn)其余三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