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邊的少年卻站得筆直。
他并沒有因為這槍聲有任何的反應,干凈的面容上連該有的恐懼都沒有。
穆璦沒看到他臉,只看到他站得筆直的身影。
她不由得拽了拽他褲子,叫道:“快蹲下來。”
少年皺起了眉頭。
也是這時,穆璦聽到了往這邊走的一陣腳步聲。
她仰頭看過去,看到了一群拿著手槍的家伙,而帶著他們過來的人正是喬伯。
“老頭兒?”穆璦驚了下。
喬伯神色陰怒地走到少年的跟前,先是對身后的人說:“把她綁起來!”
那幾個拿槍的家伙當即拿著手銬和繩索走向了穆璦。
“不要!我要回家,你們別抓我!”穆璦下意識地往少年身后躲。
她看出來了,這少年明顯不怕那老頭兒。
少年伸手護著她,并對喬伯說:“喬伯,她是無辜的,放了她吧。”
“靳云少爺,她的哥哥在他丈夫的幫助下害死了你的父親!”喬伯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他,“她是無辜的,可是她的丈夫和哥哥都是罪人,他們都要付出死亡的代價!”
少年也就是靳云。
他眉頭緊皺著,看向身后的穆璦,“喬伯,如果爸沒有綁架小寶和她的母親,他是不會死的。”
喬伯瞪他,“別跟我說這些廢話!立刻讓開!”
靳云站在原處沒動。
他是邢尉的養子,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喬家的未來全都搭在了他的身上。喬伯神色變了變,嘆了聲又說:“我把她綁來也是為了引他們過來,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能靠岸來到這邊了,只要他們上鉤了,我立馬就放了她。”
靳云皺眉。
這時,穆璦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么?你綁我是為了引我哥和我老公過來弄死他們?”
喬伯給她一個白癡的眼神,“不然你以為我這個老頭子綁你這個蠢貨干嘛?”
“你才是蠢貨呢!臭老頭兒,你全家都是蠢貨!”穆璦最討厭別人罵自己是蠢貨了。
尤其這老頭兒綁架自己的目的居然是為了弄死她哥和她老公,她能忍嗎?
穆璦二話不說就朝他沖了過去,“臭老頭兒!虧我還以為你就是無聊了想找點事情做解解悶兒,沒想到你這么壞!呸!”
雖然她被那幾個家伙給拽住了,但是她的口水還是噴到了喬伯的臉上。
喬伯老臉發綠。
聽她這質問的話,就好像他這老頭兒欺騙了她感情似的。
可想到她那直來直去不會轉彎的腦子,喬伯愣是一點都氣不起來。
他沖那幾個人擺手,“快把她弄下去看好。”
“我不要!放開我!我要回家,放我回家!”穆璦用力地掙扎。
喬伯皺眉,無奈地說道:“打暈她吧。”
接著,穆璦就被其中一個家伙給劈暈了過去。
喬伯又瞪了眼靳云,“靳云少爺,你先回家吧,這里我來看著。”
待會兒,就有好戲要上場了。
大少爺在泉下會有伴了。
靳云沉默了會兒,看了看穆璦被幾個人抬走的方向,緊接著走了過去。
……
“璦璦,你醒醒。”
忽的,耳邊傳來叫喊聲。
穆璦頭疼地皺眉,接著就睜開眼睛。
她兩眼一愣,“肖呈?你怎么在這里?”
她不是被那老頭兒打暈叫人給帶回去了嗎?
這里是哪兒,四周怎么黑漆漆的?
忽然想到什么,她忙問:“陳紳和我哥呢,你見到他們了嗎?”
肖呈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邊牽著她往外面走,一邊快速地說道:“我和他們里應外合,他們現在應該來了。”
穆璦神色一變,“他們在哪兒,快帶我過去!”
她說完就往外跑。
肖呈忙把她拉了回來,他壓低了聲音說:“璦璦,我的任務是負責找到你,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穆璦著急地說:“可是那個老頭設了圈套就等他們過來呢。”
肖呈皺了皺眉,手卻攥緊了她的手腕,“他們應該知道,會有防備的。”
這話才落下,原處的海面上就響起一道巨大的火光。
伴隨這火光響起的還有“轟隆”的爆炸聲。
穆璦兩眼睜大,臉色瞬間煞白。
她雙腿軟了軟,“那個港口炸了……”
肖呈也看了過去。
但是眼下這個時候救她更要緊。
他把穆璦抱了起來,往另一個方向跑。
“不要,放我下去!我要去找陳紳和我哥!”穆璦急得大叫。
肖呈不得不說:“璦璦,就算你去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你甚至會給他們添亂!”
穆璦兩眼一紅,嚴肅簌簌地往外冒。
她確實是個蠢貨。
如果不是蠢貨怎么可能被喬伯綁到了這里?
可是,“我擔心他們。”她哭著說。
“他們都不是一般人,不會這么容易就出事的。”雖然他也不太確定。
但是穆三爺和黑白兩道都退避三舍的陳先生應該不至于這么快就死掉吧?
不管怎么樣,他都得把她帶走。
穆璦雙腿發軟地跟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跑。
而耳邊卻還不停地傳來爆炸聲。
那爆炸聲越來越近。
直到他們身側不遠處的一艘游艇也被炸碎。
轟!
火光瞬間照亮穆璦驚恐的臉頰。
她拍坐在地上。
肖呈忙去拉她。
也是這時,耳邊傳來一陣嘶啞的大笑聲。
他們被一群拿著家伙的人包圍住了。
喬伯也拿著一把手槍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看了看肖呈,哼聲說道:“我說你們怎么這么快就能找到她呢,原來肖家也摻和進來了。”
肖呈皺眉,“喬爺爺,我爺爺和您也有些交情,能否看在我爺爺的面子上放我們離開?”
“呵呵……那可不行。”喬伯把槍口對準了穆璦,又扭過頭看向別處,他笑著喊道:“陳先生,你老婆現在就在我槍口下面,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要一槍崩了她了。”
“不要!不要出來!”穆璦緊接著就叫。
她嗓音顫的不行,她害怕被殺死,可是她更不想讓他出事!
然而她的喊聲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喬伯才說完,一道挺拔的身影就從他們的正前方走了過來。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垂在身側的一只手中握著一只黑色手槍。
很快,他走到了光線下,到了他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