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凜,警惕地看過去。
只見一個裹著浴巾的小女人正蹲在門口,一雙眼底黑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顯然在偷窺。
陳紳正眼看向她,對上她偷窺的視線。
穆璦嚇得沒蹲穩,直接后仰倒在了地上。
而被她夾在咯吱窩下面的浴巾也直接散開……
陳紳當即關掉淋浴,跨步朝她走了過去。
穆璦臉頰爆紅,拽著浴巾翻過身就要逃走。
小兔子都乖乖送上門了,他哪里還有讓她逃走的道理。
于是,穆璦被他在門口捉住。
他把她拎了回來,把燈光開到最亮。
他摸著她小臉,笑著說:“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他手掌滾熱,燙得驚人,穆璦渾身戰栗了下。
他又大方地說:“隨便看。”
穆璦不想看了,她擰起眉毛,推了推他,“我…我想睡覺!”
她小臉坨紅,雙眼還有些迷離,明顯還沒醒酒呢。
他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不著急,過會兒一起。”
“我不要……”話沒說完,唇上忽然一熱。
穆璦傻眼了。
陳紳問她:“不要什么?”
“我…我忘了。”她傻眼了。
怎么就親上了?
他又低下頭吻她。
穆璦的心臟“突突”亂跳。
只是醉酒的她一點都不清醒。
她就是好奇,她不過是跑過來偷窺一下,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而且,他的吻怎么這么…讓她喜歡。
她不受控地揚起脖子,主動迎接。
陳紳卻忽然松開她。
他眼底透著黠光,摸著她的小臉問她:“璦璦,你想和我一起睡覺嗎?”
穆璦搖頭。
“那你喜歡我親你嗎?”
穆璦遲疑了下順著心意點頭。
他當即低下頭,比上兩次更深力度地捧起了她的小臉。
穆璦只覺得自己的魂兒好像要飄了。
她想往他身上爬高把自己的魂兒拽回來。
陳紳托住她的小腰,在她耳邊低聲地問:“你喜歡這樣嗎?”
穆璦點了點頭。
“如果你喜歡,我們待會兒就得一起睡覺。”
穆璦愣住了,不過還是往他身上爬。
陳紳卻握住她的小臉,笑著問她:“如果你不想和我睡覺,我們就得分開,你想現在就分開嗎?”
穆璦被他遏制得不能動彈,她煩了張嘴就喊:“不想!”
“那我們就得一起睡覺。”
“睡就睡嘛!你快讓我親一下啊!”
陳紳低下頭。
穆璦終于如愿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
雨過天晴,太陽毫不吝嗇她的光輝,甚至還穿過了一層窗簾,照進了房間里。
“唔!”穆璦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又在床上翻了個滾。
又過了會兒,她陡然睜開眼睛,然后坐了起來。
腰背怎么酸酸的?
可是腦子里斷片了,她只隱約記得自己是和陳紳一起離開酒吧的,對之后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
她現在在哪兒?
還有胸口脖子一圈的這些草莓印是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她頓時驚醒。
她和陳紳不會……不會那個了吧?
不對,這分明是已經那個了呀!
“啊!”她沒憋住,大叫了聲。
聲音落下沒一會兒,房門就被推開了。
男人穿著白色襯衫和一條休閑黑褲,穿著拖鞋,姿態慵懶地走到門邊。
他的襯衫衣領隨意敞開,衣擺也沒有塞進褲子里。
穆璦瞅著他脖子一周干干凈凈的,頓時擰起眉頭。
難道他們昨晚沒有?
她扯開自己的衣領,指著上面一片密密麻麻的草莓印,惱火地問:“這些是不是你干的?你是不是咬我了?”
“是我干的。”他雙臂環胸,面帶微笑,坦白回她。
她氣憤不已,小臉都氣紅了。
她兩手握成了拳頭,“我們昨晚……”
“我們昨晚在一起了。”他一手挑起她下巴,瞧著她驚恐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們做了最親密的事。”
穆璦:“……”
她僵硬得像個小石雕。
陳紳知道她反應慢半拍。
不過她這幅呆萌呆萌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忍不住。
他近到她眼前,在她的唇上吻了下。
穆璦繼續石化中。
“我在做飯,做你最愛吃的小炒飯,待會兒記得出來吃飯。”
說完,他又揉了揉她腦袋,然后走出了房間。
他走后不久,穆璦就從床上下來。
因為兩腿酸軟沒力,她還摔坐在了地上。
等緩過勁兒來,她直接沖出臥室。
廚房在房子的西邊,穆璦聽到了一些動靜,顯然是他在做飯。
她放輕了腳步,一溜煙地跑出了這棟別墅。
昨晚下雨的時候有多冷,現在外面就有多熱。
太陽烤得她渾身直冒汗。
她身上還穿著他的睡袍,而且身無分文的。
好在手機還在,她想也不想就給嫂子葉北月打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他哥。
她話都還沒說呢,他就丟給她一聲:“你嫂子沒空,有什么事下次再說。”
啪。
電話被他掛斷。
穆璦委屈地癟嘴,眼淚都要沖出眼眶了。
她都失身了,還是被她甩的前渣男友!
她越想越委屈,想來想去,還是給德叔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德叔說馬上安排車來接她。
穆璦像逃跑的賊一樣,對她來說陳紳就像抓賊的警察。
做賊的當然不能讓警察抓到。
她躲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樹后面。
直到德叔帶人來了,她才出來上車,然后催促德叔快帶她走。
她走后,站在別墅大門后面一片陰影下的男人,也邁步回到廚房。
他把剛剛做好的小炒飯,放到了一個精致的保溫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