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頓時一陣到抽氣聲。
那個把價格競拍到四億六千萬的人也沉默了。
穆璦在葉北月耳邊小聲念叨:“這價格抬得也太高了吧,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別人呢。”
葉北月正擰著眉頭。
她怎么覺得剛剛那個女人的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
不等她想起來是誰,拍賣師已經把這顆罕有的紅鉆拍給了第一排正中間坐著的男人,以整整八億的價格成交。
拍賣會也到此結束。
她們的后面就有一個出口,不過穆璦卻挽著她往前面走。
“嫂子,我想看看是誰拍到了那顆紅鉆。”她一臉的八卦模樣。
葉北月也正好有些好奇喊話的女人是誰,就跟著她一塊朝下面走。
巧的是,她們剛要走到最前面一排,他們就站起了身。
男人身影高大,在人群里十分扎眼。
他身邊的女人穿著包臀裙,走起路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也十分惹眼。
他們徑直走了出去。
葉北月站在原處,神色逐漸冰冷。
穆璦也兩眼呆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呆呆地出聲:“拍下紅鉆的人是我哥嗎?”
放眼這北城,除了穆亦琛,還有誰能這么豪氣地拍東西?
葉北月僵硬了許久,回想著剛剛他帶著小秘書走出去的高貴身影,不由得冷笑。
不是說他的小秘書是用來氣她的嗎?
怎么還帶過來競拍鉆石了?
瞧那小秘書高興得都要蹦跶起來的勁兒,看來這禮物深得他小情人的歡心呢。
葉北月沒站多久,也朝外面走了出去。
她步伐很快。
穆璦抱著自己剛剛拍來的尿壺,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上她。
“嫂子,這一定是誤會,那個女人長得那么丑,哥和她一定沒有關系!”穆璦跑到她身邊跟她解釋。
她們正好來到了停車的地方。
葉北月徑自上車。
穆璦連忙上了副駕。
她目光一直盯著葉北月。
葉北月除了覺得有些冷,倒是沒別的什么感覺。
這畢竟是她早就猜到的事情,只不過現在得到了證實而已。
她立刻開動車子。
“嫂子,要不等晚上哥回來了,你問問他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女人看起來好像是給他打工的,哥也許就是看她能力高,才拍那顆紅鉆送給她的呢。或許,她就是被哥帶來專門拍賣東西的……”
穆璦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
葉北月只想靜靜。
她當即加快車速,同時對她說道:“我見過她,她是穆亦琛的秘書。”
穆璦頓時沉默了。
葉北月把她送到了老宅門口。
穆璦擔憂地看著她,“嫂子,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誤會,你一定要和我哥把話說清楚。”
葉北月沉默地看著車前方。
穆璦默默下了車。
葉北月立刻掉頭回到了家里。
和離開的時候一樣,家里沒有任何變化。
穆亦琛沒有回來,穆子昊和穆小寶在客廳里陪著幾個小家伙玩。
她整理好神色,也加入了他們中間。
等到幾個小家伙各回各的房間,她也回到了臥室里。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葉北月洗漱完,坐在床邊,目光看向窗外的寂靜。
穆璦讓她把話和他說清楚,可這個男人連回家的打算都沒有,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起身下床,來到廚房。
她泡了個高濃度的安神茶,一口氣全喝進了肚子里。
然后又回到臥室,她裹上被子沉沉地睡了起來。
一夜到天明。
葉北月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她坐起身,看了看只有她一個人的床,然后起床洗漱來到了客廳。
她把穆小寶留在家里,一個人去了醫館,不過在中途的時候,她去了一趟律師事務所。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深深地呼了口氣,接著來到醫館。
醫館里的事務早就交給了小明他們管理,除了有些疑難雜癥需要葉北月親自上陣,其余的基本沒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她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陽臺上,對著外頭的天空發呆。
時間靜悄悄的,吹來的風也涼涼的。
她這一坐,就到了日落時分。
一陣香味忽然撲鼻而來。
葉北月皺了皺眉。
“師祖!吃根烤腸吧!”石瀚蹲到了她身前,遞給她一根又粗又長的烤腸。
這烤腸葉北月在一般的小吃鋪里還真沒見過。
不過她沒什么心情吃,“謝謝,我不想吃。”
“別嘛,你都在這坐了一下午了,吃一根暖暖身體。”石瀚把烤腸豎在她眼前,沖她笑得一臉傻白甜。
烤腸的香氣不住地往葉北月的鼻子里鉆。
她神色動了動。
石瀚又說道:“這是我之前跟著社團去扶貧的時候,交到的一個小朋友給我寄來的家鄉特產,在外面買都買不著呢,師父剛剛就一個人吃了八根。”
葉北月吞了吞口水,把烤腸接到了手里。
“謝了。”
“不客氣,徒孫孝敬師祖那是應該的!”
葉北月笑了笑,張嘴吃了起來。
還別說,這烤腸的味道確實好。
肉質鮮嫩飽滿,香味十足。
不一會兒葉北月就把一根給吃完了。
她看向他問:“還有嗎?”
“有,我再去給你拿。”
石瀚高興地跑了出去,很快就給她拿回了兩根熱騰騰的烤腸。
葉北月一手拿著一個,邊吃邊問:“你之前還去扶過貧?”
“是啊,在大學的時候,我跟著好幾個學長去的,就是給一些村民檢查身體,送一些藥物。”
“在什么地方?”
“在一個山腳下,我打算今年空了再過去一趟。”說到這,石瀚又說道:“師祖,那里有好幾座大山沒有被開發過,山上遍地都是野生的草藥,物種很豐富,要不我們今年一起過去一趟吧?”
他兩眼放光地盯著葉北月。
葉北月瞧他這細皮嫩肉的,還真沒看出他有吃苦的毅力。
不過,她似乎也很久沒有吃過苦了。
似乎在遇到那個男人之后,她就沒有經歷過那些艱難了。
沉默了會兒,她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石瀚兩眼一睜,“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