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人也走出了客廳。
穆亦琛眉梢緊了緊,起身追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德叔,有些懵神地抓了抓腦袋。
葉北月在即將上車的時候被揪住了后衣領(lǐng)。
她轉(zhuǎn)身就甩了一拳出去。
這一拳,她捶在了他的手掌心。
穆亦琛勾了勾嘴角,把她主動送上來的手握住,然后就把她拽到了身前。
葉北月險些撞在他胸口。
她冷冷地瞪他,“你有事嗎?”
他輕聲地回:“我沒事,我送你去醫(yī)館。”
葉北月很想罵他是不是有病。
可這家伙喜怒無常,除夕夜的教訓(xùn)就在眼前,葉北月吞了口氣,和他一塊上了車。
車子順利來到醫(yī)館。
葉北月下車就往里面走,在進(jìn)去后走上樓梯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他就跟在她身后。
葉北月看向他說了聲:“我要在這忙很久,你先回去吧。”
“我沒事,在這陪你。”他溫聲回她。
葉北月抿了抿嘴巴,她正在努力克制情緒。
在穆亦琛看來,她的胸口一陣起伏的,呼吸也一會兒小一會兒大,似乎在醞釀什么情緒,看起來還怪可愛。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葉北月頓時擰起眉頭,話還是沒憋住吐了出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穆亦琛目光一怔。
也是他愣神的這一瞬間,葉北月忽然轉(zhuǎn)身往樓梯上跑。
步伐之快,就好像做賊了一樣,而他就是要抓她的那個賊。
他看起來這么可怕?
想到之前對她做地那些事情,穆亦琛的神色又沉默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繼而往上走去。
不出意外的,她的辦公室門被她給鎖死了。
外面的走廊上就有一排椅子。
他轉(zhuǎn)身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看向四周。
除了葉北月的辦公室里偶爾發(fā)出一些動靜之外,偌大的醫(yī)館都靜悄悄的。
沒有上班的人,沒有來看身體的人。
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葉北月又研究了一款藥丸,是強身健體增強抵抗力的那種。
這一研究,就是一個下午,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傍晚了。
她把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出了辦公室,接著就在走廊上看到了那抹坐姿端正的身影。
他目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還挺認(rèn)真。
葉北月有些驚訝。
她還以為他早就走了。
目光動了動,她裝作沒看到他繼續(xù)往前走。
穆亦琛很快起身,高大的身影緊跟著她走出醫(yī)館。
坐上車后。
他淺聲問她:“今晚在外面吃飯吧?”
葉北月目光看向前方,淡淡地回了聲:“回家吧,孩子們都在等著。”
“好。”
他爽快地答應(yīng),隨即啟動車子,朝著郊區(qū)的方向駛?cè)ァ?
半個小時,車子穩(wěn)穩(wěn)地行駛到家門口。
葉北月想要開門下車,卻發(fā)現(xiàn)車門被鎖死了,她不得不看向他。
穆亦琛正看著她,目光含笑。
顯然,他是故意把車門鎖死的。
葉北月臉色一冷,“穆亦琛,你到底想干什么?”
忽然對她示好,還跟了她一個下午,這些都太反常了!
就在她氣憤不已,甚至想砸車門的時候,一個亮閃閃的紅色紙包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
上面有兩個無法忽略的大字:紅包。
葉北月目光一怔,警惕地問:“你什么意思?”
他輕聲回她:“今年的壓歲錢。”
“今天不是大年初一。”葉北月冷冷地扭過頭,視線也從那封紅包上滑過。
穆亦琛把她的小眼神都看在眼里,他笑著解釋:“這是補的壓歲錢。”
“我又不是小孩子。”葉北月依舊沒什么好口氣。
穆亦琛輕笑出聲,“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小孩子。”
呵~呸!
葉北月暗暗在心里吐了他一臉口水,嘴上卻很平靜地說道:“如果我是小孩子,那么你前段時間的行為就是在虐待兒童。”
“是。”他忽然沉默了幾秒鐘,“我錯了。”
葉北月渾身一僵,臉色不受控地泛白。
她冷哼了聲,目光發(fā)紅地看向他,“一句錯了,一封臭紅包,就想把我哄好,你真當(dāng)我是小姐嗎?”
穆亦琛當(dāng)即沉默了。
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可眼下這場景,他根本找不到話反駁。
葉北月也根本不給他機會反駁。
她推了推車門,沖他喊道:“把門打開!”
穆亦琛把車門打開了。
葉北月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絲毫不停頓地往里面走。
穆亦琛坐在車內(nèi),看著她的背影,久久的沉默。
大約一個小時后。
德叔走了出來,見他還坐在車?yán)铮?dāng)即走了過來。
透過車窗,他看到穆亦琛坐得筆直,目光也一直看向里頭,明顯還好好活著。
德叔頓時松了口氣,接著他敲門說道:“少爺,您怎么不下車?”
穆亦琛眉梢緊蹙著,沉默不語。
德叔替他把車門打開,笑著說:“太太和小少爺小小姐們都吃過飯了,您也下來吃飯吧。”
穆亦琛沒回應(yīng)他的話,而是問道:“前段時間我沒有回來,她經(jīng)常半夜起來給自己做安神茶嗎?”
“是啊,一開始我不知道,是幾個守夜的小丫頭看到的。不過后來好像安神藥也起不到作用了,少奶奶喝了整整一瓶高度白酒,醉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才醒過來,當(dāng)時我也給您打了電話說出事了,不過少奶奶身體好恢復(fù)得快,您回來之后她也好得差不多了……”
德叔沒再說下去。
后面的事情穆亦琛也知道。
他當(dāng)時還在生氣,很生氣,生她的氣。
他想她主動去找他,跟他撒撒嬌,哪怕是提刀來逼他回家他也高興。可是他連續(xù)這么多天沒有回家,她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以他更生氣了。
他覺得這個小女人狼心狗肺,心里沒有他。
所以那晚,他并不是氣她讓德叔叫他回來,雖然她壓根沒讓德叔叫他回來。而在從她嘴里得知,她并沒有讓德叔叫他回來這個事情的時候,他火上加火。
就折騰了她一晚上。
他問了醫(yī)生,長時間的失眠可能會導(dǎo)致精神疾病。
她是在被邢尉綁走的日子里患上的。
所以那么多個夜晚里,她每個晚上都在想事情嗎?想家里的幾個孩子,或者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