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聲不斷,他原本嬉笑的臉忽然變得猙獰。
不過他依然沒有發出任何叫聲。
直到電流聲消失,他無力地癱在椅子上。
邢尉喘了口氣,睜開眼睛看向了葉北月。
他勾起唇角,沖葉北月問道:“月兒,你告訴我,他怎么惹你生氣的?他是不是以為我把你睡了,所以欺負你了?”
穆亦琛蹙起眉頭,視線盯向了身側的小女人。
只見她一臉的冷漠,嘴巴抿著,并沒有理他的意思。
“呵呵。”邢尉笑了聲,“月兒,我早就跟你說了,這世界上的男人都一樣,像他這樣的男人,疼你是疼你,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和別人有一腿,他的占有欲,可比我要多多了。”
葉北月沒說話。
而捆著邢尉的鐵鏈又發出了電流的碰撞聲。
他癱在椅子上抽搐了起來。
好一會兒,電流聲消失,邢尉也幾乎要昏倒過去,他無力地睜著眼睛,目光一直看向葉北月。
葉北月忽然站了起來。
她直接走向他。
邢尉的眼底漸漸浮出光澤。
葉北月走到了他的眼前,抬起一只手,利落地扇向了他。
啪!
一個巴掌聲,清脆響起。
邢尉懵了會兒,然后他笑出聲來,近距離地看著葉北月,笑著說:“月兒,你是不是沒吃飯,力氣怎么這么小?”
葉北月冷冷地抿著嘴巴。
他又說:“來,再給我幾下!”
“神經病!”葉北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朝外走。
她不想待在這里,不想待在這個逼仄黑暗的房間里。
就在她快要走出去的時候,一道嘶啞的叫聲,忽然從她的背后傳來。
“月兒,我不是輸給了他,我是輸給了你!”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真是令人愉快,即便得不到摸不著。
邢尉笑了起來,笑著看她走出房間,頭也不轉一下的冷漠背影。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真是令人愉快,即便她不愛你即便她討厭你。
不過已經夠了,她至少在臨走前撫摸了他一下,雖然摸的這一下有點疼。
邢尉笑了好半晌。
沙發上,穆亦琛目光冷冷地盯著他。
好半晌后,邢尉停下笑聲看向了他。
“月兒她很愛你們的女兒,為了小寶,她可以答應我任何事情,就算被我脅迫,她也愿意忍受。她躺在我的身底下,我親吻著她的唇,吻著她的脖子,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在那一刻,我滿心都想要得到她——”
“夠了!”男人冷厲的吼聲陡然響起。
“穆亦琛,我還沒有說完呢。”邢尉笑呵呵地對他說。
穆亦琛摁下遙控上的摁鍵。
邢尉頓時又在椅子上抽搐著。
這一次,他還是沒有昏過去,只是說話的聲音沒那么有力了。
他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可是她哭了,不住地哭。等我發現的時候,她那小臉上全都是她的眼淚。這個一向要強的女人,竟然哭成了這樣,我不過只是親了她幾下而已,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沙發上,男人挺拔的身影逐漸僵硬。
“她患上了失眠癥,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覺,有一次我專門給她下了安眠藥,想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惡的是,我抱著她的時候,她嘴里喊的竟然是你的名字!
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在我的眼前叫別的男人的名字,我氣壞了,就把你們的女兒綁了起來,威脅她陪我去參加那晚的宴會,讓你看到我和她跳舞,看到她給我整理領帶,看到我吻她……
哎,然后她看到了你要去追你,卻被我給攔住了,她又哭了,在外面哭得撕心裂肺的。”
寂靜的室內,再無電流碰撞的聲音。
只有邢尉不住的聲音,和穆亦琛的沉默。
“對了,她現在的失眠癥好了嗎?”邢尉忽然問道。
穆亦琛握緊了雙手,他低著頭,視線緊盯著地面。
失眠癥?她患上失眠癥了嗎?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的邢尉,眉頭也擰了起來。
“穆三爺,您可千萬別跟我說,您不知道這事?”
穆亦琛緊抿著唇角。
片刻后,他猛然起身跨步朝外走。
邢尉冷笑了聲喊道:“你要是不珍惜她,就把她給我!”
穆亦琛停下腳步,目光冷睨向他,“你想得美!”
“呵,忘了告訴你了,我帶月兒去過我們那里的姻緣湖,凡是一起看到日落的男女都會相愛,我和她一塊看到了日落。”邢尉頓了下,接著就說:“現在該不會是要開始應驗了吧。”
穆亦琛也冷冷地勾起了嘴角,“那我只好提前送你下地獄了。”
邢尉當即閉上了嘴。
穆亦琛冷哼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在他走后,就有兩名保鏢,拿著被消音的槍走了進來。
看著他們把槍口對準了自己,邢尉長舒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淺淺地閉上眼睛,回想著初遇葉北月的場景。
如果那個時候,他對失憶的她溫柔一些,她會不會也愛上他?
只可惜,這世上并沒有如果。
……
穆亦琛來到了院子里。
這里只有一輛他開過來的車子停在這里,四周空蕩蕩的,哪里有她的身影。
他快步朝外走去,沖著看門的保鏢問:“我老婆呢?她去哪兒了?”
保鏢老實回答:“太太剛剛從咱們的車庫里開了一輛車走了。”
穆亦琛冷睨向他,“什么時候走的?你們怎么不攔著?”
保鏢嚇得渾身一顫,忙認錯:“三爺,我們不知道您不讓太太走。”
穆亦琛沒工夫收拾他。
他立刻回到車上啟動車子,迅速地駛出了的北山,沿著唯一一條通往郊區去的道路飛速行駛。
而這會兒,北山的一面坡度較緩的山坡上,一輛登山車正停靠在這里。
這兒的風景不錯,而且還有一些野生的中草藥。
一直被穆亦琛占著,估計外頭也沒人敢過來挖,導致這里的草藥種類異常的豐富。
葉北月徒手摘了一些,把這些藥草簡單地整理干凈,然后就放回了車上。
她坐到懸崖邊上,看著西邊的一輪大太陽。
這會兒還不到傍晚,日頭很足,照在人的身上十分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