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用盡了力氣去打。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滅了她全家。
葉北月又摸了摸下巴。
那個保鏢顯然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他也是按照上頭吩咐辦事的,而且打她的時候也沒用多少力氣,只是聽起來聲音比較大而已。
現在沒有上頭的吩咐,他也不敢還手,不敢把她丟下去,只能讓她在自己的臉上抓了好幾道血痕。
穆小寶抓累了,就從他身上蹦了下去。
她往后退了幾步,雙手叉腰瞪他,“哼!再敢打我,我就弄死你!”
撂下這聲威脅,她大步回到葉北月的身邊,握住葉北月的手喊道:“媽媽,我們走!”
葉北月又被她帶回了房間里。
這回,小家伙的氣是徹底消了。
她躺在葉北月的懷里,摟著葉北月的脖子。
好一會兒,她忽然問:“媽媽,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像不是這身?”
葉北月眨了眨眼睛,笑著回她:“媽媽剛剛在外面不小心弄濕了,就跟別人借了一身衣服。”
“哦哦。”小家伙很快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聽著她有序的呼吸聲,葉北月的心也徹底放了下去。
此時,樓梯的右手邊。
一直沒有關上門的臥室門旁。
邢尉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拿著煙,他目光瞥向客廳。
女傭還在抱頭哭。
被穆小寶抓破臉的保鏢正在讓同伴上藥。
回想著剛剛看到的這一幕幕場景,他忽然笑出了聲來。
不過這笑聲很短,幾乎是他笑出聲的下一秒,他的臉又冷了回去。
這個女人愛自己,愛女兒勝過愛自己,可卻一點都不愛他。
該怎么辦才好呢。
……
第二天清晨。
葉北月陡然睜開眼睛,又對上了那雙邪肆打量她的視線。
她下意識地看向穆小寶。
只見床上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臉色一白,她當即就問:“小寶呢?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邢尉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無蹤。
他不冷不熱地回了聲:“她在院子里。”
葉北月迅速起身來到了窗邊。
院子里,鋪滿陽光的草坪上,穿著小紅裙子的穆小寶正跟在一個少年身后轉悠。
像只小跟屁蟲似的。
而那少年,正是靳云。
葉北月渾身一松,舒了口氣。
同時,一道男性嗓音從她耳側襲來,“小寶看起來很喜歡靳云。”
葉北月立刻朝旁邊挪了一大步遠離他。
邢尉哼笑了聲,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
他目光盯著穆小寶和靳云一小一大的身影,又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妹呢。”
葉北月擰了擰眉。
穆小寶確實一直叫靳云哥哥,只是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讓葉北月很不喜歡。
“小寶從離開家,到這里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嘴上喊了幾句想你想哥哥,從來沒有鬧過回家。”邢尉笑著看向她,“不如就讓她和靳云做一輩子的兄妹吧。”
葉北月沒理他。
她轉身朝外面走。
邢尉轉過身,背倚著窗戶,一邊給自己點了根煙,一邊說道:“你是聰明人,我的耐心也不好。與其被迫選擇,還不如主動接受我。”
他輕吐了口煙霧,目光瞧著她,又說道:“反正穆亦琛永遠都找不到這里,而你也注定只能做我的女人。”
葉北月腳下一頓。
捶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她回過頭,目光發紅地瞪向他。
好一會兒,她才說出話來:“請你把煙掐了,這不是你的房間,我和小寶不喜歡抽二手煙。”
邢尉笑了聲,“在這里,你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的地盤。”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請把我和小寶放了。”
邢尉抿了抿嘴角,然后沖她勾起嘴角,微笑著說:“我就不放。”
葉北月開門走了出去。
咣當!
房門被她重重合上。
邢尉哼笑了聲,接著就把煙掐滅丟在了地上。
他隨手把窗戶打開,然后雙手插在褲兜里也走了出去。
……
葉北月在這過了幾天還算平靜的日子。
除了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邢尉之外,其他的還算不錯。
每天的飯菜都是不重樣的,雖然這里的季節和北城的截然不同,可是偶爾也能吃到北城那邊的食物。
有靳云陪伴,穆小寶每天也都樂呵呵的,一口一個甜甜的“靳云哥哥”。
這天傍晚。
葉北月坐在一面花壇上,一邊感受著微風,一邊盯著穆小寶。
她在和靳云做游戲。
小家伙古靈精掛的,玩的游戲都和同齡的小孩子玩的不同。
甚至靳云都不知道還有這些游戲。
在穆小寶的帶領下,靳云和其他的幾個孩子很快領略了技巧。
他們在草叢上奔跑玩鬧。
直到那些孩子都被他們的父母叫走。
偌大的草坪上,又只剩下了穆小寶和靳云兩個人。
穆小寶的游戲不適用兩個人,她不高興地撅起了小嘴。
靳云把她從地上抱到了懷里,摸著她的腦袋問她:“小寶,我教你彈鋼琴好不好?”
穆小寶眼珠子一亮,忙不迭地點頭:“好呀好呀!”
有人抬出了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放在了草坪上。
靳云抱著穆小寶一塊坐在了一張長凳子上。
他們并排坐著。
靳云穿著白色襯衫和一條黑色長褲。
他雖然才十四歲的年紀,但是個頭已經很修長了。
白皙的面孔在陽光下很英俊,尤其在他認真彈奏鋼琴的時候。
那模樣,就像個憂郁的貴族王子。
反之坐在他身邊的穆小寶,就像個被他養得又肥又胖的小貓。
她對彈鋼琴似乎沒什么興趣,靳云很有耐心地教了她一會兒,她就沒耐心的一通亂彈,直吆喝不想學了只想睡覺。
靳云只得打消了教她的念頭,讓她的小腦袋靠著自己,然后彈奏起了舒緩又動聽的曲子來。
穆小寶聽得直打瞌睡。
這邊,葉北月聽了沒一會兒,也打起了哈欠。
“困了?”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男聲。
葉北月的困意瞬間沒了,她打起警惕,回他:“不困。”
邢尉呵呵笑了聲,坐在她的身邊,瞧著她的臉說道:“你剛剛打了個哈欠。”
葉北月露了一抹假笑,“剛剛是有點困,但是一看到小叔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