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助理給我出的主意,讓我跟他混進來找您。”小明還是按捺不住激動,眼淚直接就從眼眶里掉出來了。
葉北月嘆了口氣,摸了摸他腦袋,“辛苦你了。”
“我一點都不辛苦,比起你在這受的罪,我這根本不算什么。”小明不敢回想剛剛在她后背上看到的那幾道增橫交錯的傷口。
他這個向來只會欺負別人的師父,向來被穆三爺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怎么能受到這樣的欺負!
簡直可惡!
他氣得都想砍人了。
葉北月看他情緒還是有些不太穩定,忙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他,“別難過了,我沒事,就是一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想到今晚就要被送去趙家了,葉北月又問道:“穆亦琛應該跟你說我失憶的事情了吧?”
“嗯嗯,三爺跟我說了。”說到這,小明當即就從兜里拿出一瓶黑色的小瓷瓶。
他打開瓶塞。
一股兒臭味當即沖了過來。
葉北月捏著自己的鼻子,疑惑地問:“這是什么?”
“這是您當時制作完失憶的藥之后又做的一份解藥,您跟我提過,就放在您平時工作的抽屜里,我來的時候就順便給帶來了。”
解藥?
葉北月更是佩服以前的自己了。
她立刻把瓷瓶搶了過來,把里面散發著奇臭的藥丸全都倒在掌心,然后一捏鼻子,全都忘嘴里灌。
她給生吞了下去。
吃完之后,她呼了口氣。
正對著她的小明當即把臉扭到了一邊去。
葉北月吸了口氣,又眨了眨眼睛,然后擰眉問:“我怎么還是想不起來?”
小明抓了抓腦袋,哈哈傻笑了聲。
“我剛剛忘記跟您說了,當時您做完這款解藥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我當時說了什么?”葉北月反問。
“您說這是您根據失憶的藥丸反過來制作的,而且您當時還沒來得及找狗試藥,您就出事了。”
咯——
葉北月忽然打了個嗝,頓時一股冒著黑氣的臭味從她的鼻孔和嘴巴里竄出來。
小明兩眼冒白,忙捂住鼻子和嘴巴,這才沒讓自己被臭暈過去。
葉北月煩躁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說?”
“我正想說呢,你就把藥搶過去吃了。”小明很憋屈。
葉北月又瞪了他一眼。
也是這時,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
葉北月神色一冷。
小明忙對她說:“師父,快給我一拳!”
“什么?”葉北月愣愣地看他。
小明來不及跟她解釋了,拿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腦袋上“啪”一聲拍了下,然后他就兩眼一閉,摔在了地上,和邁克倒在了一起。
砰!
房門被踢開。
邢尉跨步走進來,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邁克和他的新助理。
緊接著就看到了正在床上發愣看著自己一只手的葉北月。
他冷哼了聲,走到她跟前問:“他們是你打暈的?”
“我說不是,你信嗎?”葉北月微笑著反問。
畢竟房間里就他們仨人。
邢尉剛想說什么,忽然嗅到從她嘴里傳來的氣味,他緊緊地皺起眉頭,捏著鼻子問她:“你吃了什么東西?”
葉北月見他吃癟,當即朝他湊近,對著他連吹了好幾口氣。
邢尉不得不往后退。
他干脆站了起來,往后退了好幾步。
他氣惱地問:“你到底吃了什么東西?”
“屎。”葉北月沖他吐了吐舌頭,“你信嗎?”
她這刻意報復又嘚瑟的模樣,讓邢尉有些哭笑不得。
畢竟認識她這半年多來,她不是冷眼看他,就是順從他,哪敢像現在這樣還對他挑釁?
難道她以為進了趙家,就能擺脫他的控制了嗎?
邢尉冷笑不語。
葉北月嘆了口氣,問:“你是來接我去趙家的嗎?”
邢尉瞥了眼昏睡在地上的邁克和他助理,冷冷地回葉北月,“穿好衣服跟我出來。”
說完,他就叫人進來把邁克和小明拖了出去。
他人也退到門口等她。
葉北月下了床。
小明帶來的這款藥膏果然神奇,除了結痂的地方有些拉扯感,其余的感覺都和平時無異。
她走路都不用小步走了。
又呼了口氣,她從衣柜里拿出一身輕便的衣服換上,又穿上鞋子,接著就朝外面走。
就是在快要走出門的時候,她的眼前忽然眩暈了一下,腦子里像是有無數個畫面一同閃過。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她沒心情注意這個,警惕地走出了房間。
邢尉瞥了眼她這身打扮,隨之走在前面。
葉北月跟在他身后,和他走出房子,來到了院子里。
一輛白色的商務車正等在這里。
司機把車門依次打開。
葉北月坐在了后排。
邢尉坐在她身邊,看了她一眼,并說道:“到了趙家之后老實點,不要沖動,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葉北月忍不住冷笑,“說的好像你之前保過我似的。”
她話語很尖銳。
尖銳到邢尉想揍人。
他冷冷地吸了口氣,“之前的事情都是你自找的。”
葉北月沒理他,轉頭往車窗外面看。
她看到漆黑的夜空,腦子里又接連閃出了一些片段。
她抬手拍了拍腦袋。
邢尉疑惑地瞪她,“你在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耳邊的寂靜。
葉北月恢復平靜了,卻還是沒有理他。
“月兒,我在和你說話呢。”邢尉壓下煩躁,保持平和的口氣提醒她。
葉北月也聽得出來,他現在很不爽。
“我拍我自己腦袋也不行嗎?”她斜眼看他,眼底目光冷漠。
邢尉莫名被噎了一口氣。
他干脆別過頭不再看她。
反正也不著急,等今晚過去,他再跟她算賬也不遲。
車子在道路上行駛起來。
車子前后左右也有許多輛車子緊密跟著。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的后方,正有幾輛普通的黑色轎車遠遠跟著。
小明在被丟出來之后就跑上了車。
他對坐在后排的穆亦琛說道:“三爺,我師父是受了傷,不過傷口沒有大礙,涂了藥膏很快就能好了,而且她的精神氣也不錯,您不用太擔心。”
穆亦琛陰沉的神色并沒有過多緩和。
他沖林業問:“趙家那邊都安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