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他眼角有些濕潤,不可思議地看著被穆亦琛抱著的葉北月。
聽到這聲,葉北月也看向了他。
不過不等她說什么,穆亦琛就抱著她上了車,并對林業喝道:“立刻去醫院。”
“是,三爺!”
林業高興得喊了聲,當即回到車上,啟動車子往醫院的方向走。
聽到他對穆亦琛的稱呼,葉北月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一會兒后,她看著緊盯著自己的男人,不敢確定地問:“你就是老爺子請來的那位大佬穆三爺嗎?”
穆亦琛笑著應了聲,“是我。”
葉北月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想到剛剛回頭時看到的邢威海他們的目光,她也終于明白他們為什么那么震驚了。
畢竟他是邢威海給邢思玟看中的男人。
葉北月想,等她再回去,不止邢思玟想砍了她,邢威海應該也不會饒了她。
穆亦琛見她擰眉沉思,輕聲地問:“小北月,你在想什么?”
葉北月抿了抿嘴巴,還是決定問他。
她睜大了眼睛,眼底帶著幾分對大佬的諂媚,問他:“你的本事很大嗎?”
穆亦琛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笑著回她:“還行,保護你綽綽有余。”
既然這樣,那她還留在這座破島上干嘛?
葉北月頓時有了想立刻離開這里的沖動。
不過這個沖動很快就被她的理智給打敗了。
這座小島周圍機關重重,一般的人想上島必須提前經過邢威海的同意。而妄圖想從這座島上離開的人也都死于非命。
穆亦琛的勢力都在外面,掌控不了這里。
邢尉那個人也心思歹毒,如果她現在就要離開,一定會惹他不爽,到時候還會連累穆亦琛。
現在還不能直接離開。
葉北月沉思了會兒,說道:“穆亦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他問:“什么事?”
葉北月對上他的視線,認真地說道:“你能不能不要跟這座島上的人說你是我的丈夫,尤其是邢家的那些人。”
她一說完,他的臉色就有些暗沉。
葉北月當即解釋:“我不是嫌棄你,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沒有別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他保持微笑。
在葉北月看來,他笑得陰森,還不如不笑。
“一時半會兒我也解釋不清。”葉北月不想讓他現在就摻和進來。
她也是在這待了半年多,才知道邢家遠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穆亦琛也沒接著往下逼問,他把她抱到大腿上,湊近她有些蒼白的小臉,低啞地出聲:“可是他們剛剛都看到是我把你抱走的。”
葉北月有記憶以來還是頭一次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雖然他的雙腿挺有力道的。
她臉頰熱了熱,大概是因為提出這個條件她心里沒底,也就沒要求他放開她。
她笑著對他說:“這個簡單,回頭他們問起來你就說是你對我一見鐘情,情不自禁就把我給抱走了。”
她笑得有些狡黠。
穆亦琛忍不住揪住了她的臉頰。
誰叫她是他日思夜想的老婆,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點頭答應了。
“好。”
葉北月暗暗松了口氣。
……
醫院里。
葉北月差不多包扎好的時候,邢威海邢茹邢尉就帶著邢思玟趕來了。
葉北月被安排在一間高級病房里。
穆亦琛正給她剝橘子,準備喂她。
忽然看到他們走了進來,葉北月咳嗽了聲,忙轉過身背對著他,裝作和他很不熟的樣子。
穆亦琛拿著一塊橘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邢威海緊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
邢茹笑不出來,緊跟在后面。
邢思玟換了一身干凈的裙子,目光陰毒地看向床上的葉北月。
邢尉沉默地站在門邊,目光在葉北月和穆亦琛之間來回游動。
“三爺,讓你費心了。”邢威海嘆了口氣,緩和了情緒,對穆亦琛說了聲。
穆亦琛也回他一聲,“舉手之勞,不費心。”
他依舊坐在床頭,沒有起來的意思。
邢威海看著對穆亦琛理都不理的葉北月,心思松了口氣,但也哽著一口氣。
雖然她也是她的孫女,但如果她真的把邢思玟好好的姻緣給破壞了,那他絕不會饒了她!
他看向葉北月,笑著出聲:“月兒,我們來看你了,你現在怎么樣,沒事了吧?”
葉北月這才轉過身,目光弱弱地看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回答:“我沒事了,謝謝爺爺二姨小叔和玟玟來看我。”
“你最應該感謝的是穆三爺,我們當時只顧著去看玟玟了,一時間把你忽略了,是穆三爺幫我們救了你。”
瞧這話說的,都開始替穆亦琛和她撇清關系了呢。
葉北月在心里冷笑,臉卻轉向穆亦琛。
她正想跟他道謝,就見他盯著她,勾著唇角,溫柔地出聲:“是我對大小姐一見鐘情,情不自禁。”
葉北月:“……”
邢威海邢茹邢思玟邢尉:“……”
病房忽然安靜了。
過去了大半天,才聽邢威海咳嗽了聲,他硬勾著嘴角問:“三爺,你在跟我說笑嗎?”
穆亦琛神色冷下,正色看向他,“我從不跟人說笑。”
邢威海喉嚨哽住。
他的身后,邢茹緊緊地握住邢思玟的手,不讓她沖動。
接著她就走上前,對著穆亦琛笑著說道:“哎呀,那可真不湊巧了,我們家月兒前幾天剛剛和人定下了婚事,過不了多久就要結婚了。”
穆亦琛神色冷下,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
邢茹也沒想到這人的臉能說變就變,還變得這么快。
她有些尷尬。
穆亦琛說道:“他們還沒有結婚,我就還有機會。”
“…這…這不太妥當吧,月兒和他已經看對眼了呢。”說到這,邢茹看向葉北月,笑著問她:“是吧月兒?”
葉北月垂著腦袋,在想該怎么把這皮球踢出去。
不等她想好,穆亦琛就接過邢茹的話說道:“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沒有結婚一切就都有可能,你說是吧,邢老爺?”
他看向邢威海,露出了客氣的微笑。
這里應該沒人比邢威海更了解穆亦琛的手腕了。
他也沒想到,這皮球能砸到自己的身上。
干笑了兩聲,他只得昧著良心回答:“是,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