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驚慌不安的注視下,葉北月徑直從他們眼前經過,來到了葉俏和姜菲菲的身前。
兩人的臉色同時慌亂起來。
葉俏嚇得縮成一團,又不服氣地叫道:“葉北月,我是你親姐姐,你要是敢對我做什么,你會被人唾罵的!”
葉北月冷漠地掃了她一眼,“讓開。”
葉俏腿一抖,慌忙朝旁邊走了兩步。
姜菲菲緊跟著葉俏往旁邊走。
葉北月從她們身邊走過,來到了這位一直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張老先生跟前。
他臉色很差,蒼白無力。
見到葉北月過來,他目光一變,警惕地問:“你要干什么?”
葉北月沒理他,盯著他的臉色看了起來。
張老先生冷哼了聲,“就算你背后靠著穆三爺,今天在這把我這個老頭子殺了,我也不怕你。你休想讓我對你求饒!”
他幾乎費勁了全力。
說完這番話,他差點沒暈過去。
葉北月懶得和他解釋,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登時睜大了眼睛,可當看到葉北月只是在捏他的脈搏,又狐疑地怔住了。
不一會兒,葉北月收回手,沖他說道:“把你的藥給我看看。”
張老先生見她神色認真,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遲疑了一會兒,就把那盒藥丸遞給了葉北月。
葉北月倒出一顆放到鼻尖聞了聞。
是個在緊急時刻能續命的保健藥,但是對他的病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把這盒藥還給了他。
張老先生疑惑地問:“這藥是在你父親的醫館里買的,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是沒問題,只是不對你的病癥。”
張老先生愣住,“你什么意思?”
不遠處的葉俏也氣憤地瞪了過來,只是她還沒開口,旁邊的保鏢就兇神惡煞地瞪向了她。
她嚇得待在原地沒敢吭聲。
這邊,葉北月從帶來的皮包里掏出了一盒消過毒的銀針。
張老先生目光一驚,問道:“你要干什么?”
“給你扎針。”瞧他的樣子,葉北月又說道:“如果你不想治療那就算了。”
她說著就要把銀針收回來。
張老先生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干了,他早就想叫救護車了,但是剛剛穆亦琛忽然出現,他也不好打擾他們,就一直忍耐著。
見葉北月似乎有點能耐,他當即就說:“我想治療。”
“會有點疼,忍著點。”
說完,葉北月利落地拿出銀針往他的腦門上扎。
原本還驚恐萬分的圍觀群眾,這會兒紛紛往這邊挪動,好奇地看了起來。
只見張老先生的臉色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血色,沒過多久就一片紅潤,眼睛里明顯有了精氣神。
到了時間,葉北月就把銀針一一拔了回來。
張老先生當即站了起來,步伐堅定又有力量。
他不可置信地叫道:“這太神奇了!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這種舒爽的感覺了!”
張老先生在北城雖然不是大富豪,卻是上流社會里很多人都尊敬的人。
他的話頓時讓那些原本嘲諷葉北月的圍觀群眾也驚呆了。
有人直接就問:“張老先生,您現在真的不難受了嗎?”
“對啊,我老頭子騙你干什么?”張老先生瞪了他一眼。
圍觀群眾里也有人懟那個人:“你是眼神不好嗎,你沒看到張老先生的氣色多好嗎?”
被懟的那個人忙解釋:“我沒有別有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想要問一下。”
一群人安靜下來。
張老先生朝葉北月看了過去,“葉小姐,看來我一開始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回頭把醫藥費給我補上就行。”
葉北月又說道:“你這個病要想根治,還得再來兩個療程,一周一個療程,要是您還想治的話,記得到我醫館的平臺上提前預約。”
張老先生尷尬地笑了幾聲,“好的,我記住了。”
然后葉北月原路返回,回到穆亦琛的身前,把穆小寶往懷里一抱,就走了出去。
穆子昊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們身后。
被撂下的穆亦琛也大步走了上去。
德叔和林業互相看了眼。
林業疑惑地問:“德叔,這群人還要處理嗎?”
“你跟了少爺這么多年都看不出來,我哪里知道?”德叔反問了聲。
林業也不由得反問:“您不是從小看著三爺長大的嗎?”
德叔哼笑了聲,“那林助理你看著辦吧。”
然后年邁的德叔也朝門外小跑了過去。
林業無奈地笑了笑,沖為首的保鏢說道:“撤了吧。”
“是。”
然后一大群保鏢就跟著林業一同離開了莊園。
一眾人齊齊松了口氣。
像劫后重生似的,他們都無力地癱坐在草坪上。
“真沒想到,這位葉小姐竟然是三爺的女人。”
“是啊,而且三爺看起來很寵愛她,咱們以后得小心點,不能再得罪了。”
又有人說:“看來我們這次是真的做錯了,葉小姐和傳聞的一點都不像,而且她的醫術好厲害啊,我爸也有隱疾,不知道能不能去找她看看。”
“沒看到她剛剛怎么把張老先生治好的嗎?這醫術絕對能甩葉氏醫館好幾條街,咱們以后都去北月醫館吧。”
“好,就這么說定了!”
“……”
一群人又團結了起來。
被無視的葉俏和姜菲菲貓著腰,灰溜溜地跑走了。
……
葉北月沉默了一路。
車廂內異常的安靜,只有穆小寶和穆子昊才能引起她幾分注意。
而穆亦琛,顯然被她當成了空氣,無視掉了。
無論他是故意咳嗽,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肩膀,她都一臉的沉默,甚至還有幾分冷漠。
眼瞅著就要到家了。
穆亦琛伸手就把她懷里抱著的穆小寶拎到了后面的座位上,把夾在他們中間的穆子昊也丟到了后面。
葉北月皺起眉頭,朝一旁挪動。
他緊跟著擠了過來,溫熱的目光盯著她白皙的小臉。
“小北月。”他低聲叫她。
葉北月扭頭看向車窗外,當做沒聽到。
“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他淺淺地嘆了聲,“在南城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的家產,你一直都不相信。”
而且她似乎很喜歡他是個普通人,所以他只能裝成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