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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徐以寒鄧遠 > 76 第76章
徐以寒撫了撫鄧遠汗濕的頭發:“姐姐,咱們現在就在家呢。”

鄧遠仍舊閉著眼,皺了皺鼻子,含糊道:“回荊……荊州。”

徐以寒就不說話了,涮一把毛巾繼續為鄧遠物理降溫。就這樣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鄧遠的體溫降到37.5度,徐以寒才躡手躡腳爬上了床。鄧遠似乎又睡過去了,眉頭舒展,呼吸平穩。

徐以寒知道他應該關掉壁燈,可又貪心地想要多看看鄧遠。自從鄧遠開始直播,似乎就總是留給他一個坐在電腦前的背影,戴著貓耳,戴著耳麥。

徐以寒伸出手,將手掌懸在鄧遠眼睛的上方,這一塊不算大的陰影恰好能為他的眼睛遮住燈光。徐以寒保持這個姿勢,目光軟軟地打量著鄧遠,這一刻他是愧疚的。

記不清多久之前,他和鄧遠一起看某檔紀錄片,講述的是貴州山區里的農民。其中有對老人,多年前兒子外出打工失蹤了,留下個三歲半的孫子,兩位老人為了撫養孫子,七十多歲了還在艱辛地打零工。當時鄧遠看得淚眼汪汪,徐以寒心里也不大好受,可還不至于哭成這樣,他奇怪地問:“姐姐,這么難過嗎?”

當時鄧遠是怎么說的?他有點同情心泛濫的樣子,哽咽道:“他們太慘了……而我過得這么好。”

徐以寒一頭霧水,他不知道鄧遠有什么可愧疚的,老兩口的慘境又不是鄧遠造成的。當時他腹誹了片刻,想,鄧遠未免太圣母了吧。他還想,鄧遠這樣的圣母心放到網絡小說里,得被罵死。

對徐以寒來說愧疚是一種極少出現的情緒,他自認為還是這個世界欠他的比較多。他是受害者,他愧疚個什么勁呢?

可是鄧遠說他想回家,想回荊州。這讓徐以寒感到一陣結結實實的愧疚,是因為這個繁華的大城市不好么,姐姐?是因為我對你不好么,姐姐?他突然意識到,如果說這個世界給了鄧遠很多傷害,就像這個世界也給了他很多傷害,那么他應該是這傷害的一部分。就算鄧遠跟他在一起是因為他有錢,就算鄧遠未必真的愛他,可他還是傷害了鄧遠。

為什么?為什么傷害他?徐以寒回想起他領鄧遠回家的那一晚,那時候他還沒有這些謀劃和打算,他甚至沒有多想,就把鄧遠領回家了。可是現在再仔細想想,為什么就把鄧遠領回家了?他可不像鄧遠有獻愛心的習慣。

哦對,因為鄧遠是他——哥哥也好姐姐也罷——的親人。鄧遠是他母親的姐姐的孩子。他的父親是不確定的,但他的母親確鑿無疑,所以鄧遠也確鑿無疑。他像一塊被丟棄的太空垃圾漂浮在茫茫宇宙中,他去過很多地方,做過一些愛,對一些人動過心,可是還是漂浮著,像太空垃圾經過一個又一個星體。直到遇見鄧遠——鄧遠確鑿無疑是他姐姐,鄧遠是一個確鑿無疑的坐標。

徐以寒收回有些酸痛的手,關燈,在鄧遠的臉上吻了一下。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知已經沒資格吻鄧遠,所以這個吻很輕很輕,輕得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第二天上午,病忘重回打賞榜第一名。與此同時,唐納森回應了@天真圓蛋吃瓜的那篇長文。

他并沒有直接發微博回應,而是直接把剛撤下的《管送別》的文案又被掛了上去:

罐頭帶魚《總裁我真的錯了》收藏量每增加一萬,《管送別》加更一章(三千字以上)。

趙教授坐在一旁,看著妻子為兒子換藥。

昨晚趙辛獨自在樓下練習雙拐時忽然右手抽筋,整個人直直撲在地上。他的雙腳使不上力,摔倒的瞬間只能用雙手支撐——這導致他的右臂從手肘到手腕,被粗糲的地面擦蹭出一大片傷口。趙辛說當時沒覺得有多疼,可趙教授知道兒子在說謊,那么一大片汩汩滲血的擦傷,怎么可能不疼?

樓下黑漆漆的,趙辛狼狽地趴在地上,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給父母打電話。他先是抓住兩根拐杖,然后借著手掌和膝蓋的力量將身體緩緩挪動到不遠處的石凳旁。因為下過一場雨的緣故,地面還是半濕的,所以當趙教授和妻子趕到時,看見的是滿身泥水和血跡的趙辛。他坐在石凳上,兩根拐杖并排靠放于一旁的石桌,傷口滲出的鮮血在地上匯成小小的一片殷紅。他甚至沖父母輕松地笑了一下:“我有點餓,媽,你能順便給我炒個飯么?”

“還疼不疼了?”母親為趙辛上好紫藥水,仍舊盯著他的傷口不放,擔憂地問。

趙辛揚揚眉毛,表情有些無奈:“真不疼,你倆用得著這么緊張?”今天上午父母過來,竟然提了一籃土雞蛋、兩只豬腳、一條鱸魚,“我感覺我不是摔了一跤,是坐月子。”

母親卻沒被他逗笑,反而表情凝重地說:“趙辛,欲速則不達,知道嗎?”

“知道知道,”趙辛沖她笑,“你們別擔心。”

好不容易哄走父母,趙辛連忙拿起手機。剛才劉語生給他發了微信,他還沒看。

語生:

我看到那條微博了,我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

語生:

別給我推文了吧?

趙辛皺眉,回復:有什么道理,那就是徐以寒找人做的營銷,你別理他們。

而劉語生竟然把電話打了過來,趙辛有些驚訝:“不是白天不方面打電話嗎?”

“我跟我媽說我出去給手機貼摸,”劉語生的聲音悶悶的,“趙辛,你別給我推文了,行嗎?”

趙辛:“那些鬼話你也信?乖,都是故意帶節奏的,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十度千千和蔚藍老板的關系不一般……”

劉語生打斷趙辛:“不,不是帶節奏的問題,是那個人說得確實有道理,我寫的那些小說……不值得你那么費勁地推薦,真的,我自己心里也有數。就算你的讀者真的去看我的小說,也是為了你而去,其實和我沒關系……”

“什么叫‘不值得’?”趙辛略微提高聲音,“咱們在談戀愛,你是我男朋友,我推薦你的文怎么了?就算網上那些人不知道咱們的關系,但咱們自己都清楚啊。”趙辛從沒正面承認過他和劉語生的關系,正是因為劉語生在網上被曝光了真實姓名,他怕承認關系會給劉語生帶來麻煩。但其實他恨不得告訴所有人唐納森和罐頭帶魚在談戀愛,不是網戀,是已經奔現了那種——睡過一晚上也算奔現——而且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去找劉語生。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寫得不好,”劉語生頓了頓,“我不是翻舊賬啊……你記不記得以前你剛剛發現我續寫《樓上的人》的時候,你說最讓你生氣的不是我披馬甲續寫,而是我把這個故事寫得那么爛。”

趙辛喉頭一哽,他說過的話他當然記得,可那時候他怒火攻心,說話多少帶著惡意,他沒想到這句話會被劉語生記這么多年……

“其實你現在也覺得我寫得不好,對不對?”劉語生鼓起勇氣說道,“我寫的那些故事,就……用那些罵我的人的話說,無腦傻白甜,對吧?我知道你推我的文是因為喜歡我,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勉強自己。”

劉語生攥住T恤的下擺,仿佛給自己壯膽,“還有這個比賽,無論十度千千有沒有黑我,我其實都不是那么在意……咱們也沒必要非和她爭個第一名,真的。他們都說你轉變了風格,說你開始討好讀者,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趙辛,其實真的沒必要這樣,你只要寫你想寫的就行了,你不用為了我而改變。”

那篇長文準確無誤地踩中了劉語生的心思,他眼看著趙辛瘋狂更新、逼迫自己轉變文風,甚至為此被謾罵,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可他也是一個作者,他知道這個過程有多痛苦,更重要的是,他珍惜唐納森的聲譽。

而因為劉語生這番話,趙辛卻感到另一種詛咒應驗般的驚恐。趙教授的質問猶在耳畔:也許有一天你不再寫耽美,也許有一天你不再寫作……到那個時候劉語生還會崇拜你嗎?他還會喜歡你嗎?他還會繼續陪著你嗎?

就像現在,無論那些人再怎么嘲諷他“又當又立唐納森”“嚴肅文學作家也會跪.舔讀者”……他都可以不以為意。但劉語生一番話,直接應驗了他的恐懼。

“所以你只喜歡之前的唐納森是嗎?”趙辛低頭盯著自己紫紫紅紅的手臂,低聲說,“如果我不再是唐納森,或者唐納森不再寫之前的那些東西,就像現在這樣……你就不喜歡唐納森了是嗎?”

劉語生被他問得發懵:“什么意思?什么叫‘之前的唐納森’——你就是唐納森,哪來什么之前之后?”

“比如說,如果哪天我也寫傻白甜了呢?”

“你為什么要寫那種東西?”

“總有原因,就像你看現在我的人氣增長很快,我不再走以前那種風格就立馬有了更多讀者,我就算是為了賺錢也可以去寫你說的‘那種東西’是不是?”趙辛越說越快,幾乎在逼問劉語生,“‘那種東西’就配不上你的唐納森嗎?如果我真的寫了呢?”

劉語生被趙辛問得又委屈又窩火,反駁道:“你假設這么多,說到底不還是看不起我寫的小說?對,我寫的是傻白甜,是意.淫,讀者看我的小說不用動腦子,就像——就像用飛機杯一樣爽就夠了,”他難過得鼻子發酸,一股眼淚涌上眼眶,又被他硬生生憋住了,“可我寫的時候是快樂的,我不像你那么勇敢那么堅定,我就是個普通人,我過得不開心還不能自己安慰自己嗎?前兩年我待在家里天天被我媽罵,最難的時候我簡直想我要是能一覺睡死過去就好了——我寫點安慰自己的東西,就算是幻想,起碼能安慰我——它們就這么糟糕嗎,趙辛?”

劉語生飛速掛掉電話,用力抹一把眼睛,眼淚還是流出來了。

他雖然沒有讀完大學,可也在網絡上聽了很多公開課,也讀了很多談論文學的書籍。他知道好的文學會帶來痛苦:作者痛苦,讀者痛苦,哪怕不痛苦,至少也不愉快。

可是他的的確確需要安慰,他要忍受母親的指責、控訴和淚水,要不斷為自己的“罪行”向母親懺悔,要一遍遍違心地發毒誓證明自己是異性戀。他又不是個木頭人,他也會難過地無所適從,他也會需要一點安慰哪怕只是虛假的夢境——他抱著他的一個個甜蜜的故事入睡,這些故事無法幫他解決現實的困境,但起碼能給他一個無關痛苦的虛構的角落。

在趙辛面前他忍不住為自己的文字而自慚形穢,可那些文字的的確確慰藉過他,甚至保護過他免遭崩潰。

趙辛為什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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