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先生第一次帶你回家的時候,劉小姐也才剛到,那時候她還沒有住進主臥,我不知道她怎么在里面的。不過從她一進門,我就不喜歡她。”
陳阿姨說著那些前塵往事,往事浮上心頭,心里卻別有一番滋味。
“先生他要么在你房里,要么就在住你對面的客房里,根本就沒有在主臥睡過,我也從來都沒有燉過大補湯,先生說他不喜歡那些。”
藏得夠深啊!
“你出車禍剛回來那次,我聽到劉小姐房間的動靜,就跑出來看。結果我看到你跑出去,先生也馬上去追你了,他應該很擔心你的。”
我苦笑:“怎么可能?他那會兒正在劉敏萱房間里快活,哪會管我?”
陳阿姨很吃驚:“太太,你搞錯了。我看到先生是從他房間里跑出來的。”
“那劉敏萱呢?”
“劉小姐很生氣,后來我聽到她裝可憐,又哭又鬧地喊先生回來,不過先生一直都沒有回來。”
可是他明明折返回來了。
總之,在陳阿姨斷斷續續地講述中,我大概知道了一些我從不曾知道的真相。
許易安那天晚上真的沒有回去,我受了傷,聽說是林醫生和許易安一起把我送到醫院的。許易安不放心,連夜叫司機把陳阿姨接到醫院照顧我。只不過當時對我照顧有加的還有林醫生。
兩個人當時在醫院就起了沖突,林醫生說許易安不配做我老公,一次次害我受傷,他說他要照顧我。許易安說林醫生沒資格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兩個人還動起手,林醫生打不過,就拿剪刀扎傷了許易安的胳膊。
所以后來等我脫離了生命危險,許易安就把我安排在家里住院,醫護人員24小時值守,許易安也24小時守護。
最后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才勉強答應劉敏萱,讓劉敏萱稍微守一下。
“所以劉敏萱其實知道許易安會很快回來,才故意那樣說,那樣做的,是不是?”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走了之后,先生很著急,我看他經常抽很多煙,或者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關就是一天,飯都不吃。”
陳阿姨這樣說,我就不太明白了,明明是許易安說,讓我走,劉敏萱留下的。
“先生應該是擔心你的身體,醫生說你腹部受了很重的傷恐怕恐怕以后都不會有孩子了。”
“孩子沒了,我們以后也不會有孩子”
陳阿姨的話和許易安的話重疊在一起,我忽然就懂了許易安的意思。不是他不想要,是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
他要我走,應該是為了保護我吧!
我總算明白了這前因后果。
原來愛情一直在我身邊。我的心被深深地觸動了。
我暫時忘掉了不能生孩子給我打來的打擊,三年的執著,終于有了結果,我現在只想去找他問個清楚,我還要好好擁抱一下他。
“阿姨,我要去找他!”
陳阿姨笑了笑:“我陪你。”
“不用,你就在家做一大桌子好吃的等著我們回來。”
我突發奇想,拿出我之前心血來潮買的錄音筆揣進口袋,我要把許易安告白的話錄下來永久珍藏!這時,我才信步走出大門,去往許易安的公司。
在路上,我就開始迫不及待地給許易安打電話,不過,電話被掛斷了。打了好多次,都被掛,最后索性關機了。
應該是在忙吧!
我在繼續趕往他公司的出租車上。
手機卻忽然啊響了,顯示是來自警局的。
想來,應該是上次的案子有了進展吧!我連忙接通。
警局那邊確定了我的身邊,于是告訴我了一個驚天大新聞:“你好,李詩然。我們有好幾起案子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
“好幾起?”我傻了,明明只有一起案件立案了呀!
“首先是故意傷人和誹謗。有人匿名舉報你前夫給你及你現任丈夫下藥,再對你們進行誹謗,損壞你們的名譽。那位匿名人士同時寄來了錄音資料以及酒店攝像頭拍下的畫面。我們想確認,是否有此事。”
我不知道這個匿名人士是誰,這個舉報內容卻揭開了困擾我很久的謎團,原來,我是被前夫送到許易安床上的。
“是的,我和許易安確實是被人害的。”
“好。另外是殺人案,以及殺人未遂案,其中一名共犯今天來警局自首,說明了劉敏萱殺害你媽媽的經過,還有預謀殺害你的全部過程。”
“林杰嗎?”只有他知道這些事情。
“是的。”
“好,我配合你們調查。”
“我們也在全力追捕幾名犯罪嫌疑人。”
我忽然無限感慨,一時之間,我竟然知道了那么多隱藏在背后的秘密,我感動于那位匿名人士和林杰的慷慨相助。
終于到了許易安的公司。
我站在馬路對面,抬頭看向那座高大的建筑——眾意集團。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眾意集團大樓的頂層,聽說那是許易安的辦公室,我身為他的妻子,卻從未踏足過。
想到這里,我拿出錄音筆,按下開始鍵,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外套口袋里。邁著大步朝那走去。
剛走過馬路,忽然一陣尖銳的急剎車的聲音,以及“嘩”的一聲巨大的開門聲在我身后響起,我下意識轉頭看去,只見一輛面包車停在我的身后,那車,似曾相識。
是那天那輛車嗎?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我便感覺眼前一黑——被人套上了頭套,拽進車里。
車,飛速行駛。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盡量不和他們起沖突,畢竟那次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到了就知道了。”
這個聲音很耳熟,看樣子確實是那伙人。
“嗯,你們蒙著我的眼睛沒用,我記得你的聲音。”
那人一聽這話立刻就掀開了套在我頭上的黑布。
車里,就我和三個男人,形勢肯定不妙。但我此刻卻出奇的冷靜,我仔細觀察著窗外的建筑,仔細辯解方向,以便以后找機會逃走。
道路越來越狹窄,車開往了更加偏僻的郊區,是我不曾到過的地方,我這才有些慌了。
最終,車停在了一處類似廢棄倉庫的地方。
兩個男人抓著我,將我拖下車。
一個男人在前面帶路,將我們帶進了倉庫。
而倉庫里,站著一位熟悉的陌生人——我的前夫,周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