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回到媽媽的病房。
看著病榻之上的媽媽,我忽然又沒了主意。如果我晚上和許易安一起回去,那誰來照顧我媽媽?我已經(jīng)有將近一年沒有工作了,當(dāng)初又是凈身出戶,我和媽媽所有的錢也只是勉強可以維持住院期間的開支,如果請護(hù)工
“李小姐!币粋溫文儒雅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扭頭看去:“林醫(yī)生!
林醫(yī)生是我媽媽的主治醫(yī)師,這段時間我遭遇的變故,他都看到了。
“李小姐才結(jié)婚,這幾天卻天天在醫(yī)院里。我擔(dān)心你老公”他頓了一下,“今晚你回去吧,我反正要值班的,可以幫你看著阿姨!
“謝謝你,林醫(yī)生。不過我想,我還是找個護(hù)工吧!”
下午,他帶來了一個年輕的女護(hù)工,我付了工錢才踏實。
許易安來接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吃過晚飯了。
他拖著我的一箱行李走在我前面,一句話都沒說。我亦步亦趨地跟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車七拐八繞地往他的半山別墅駛?cè),車(yán)锇察o的可怕,我打開車窗,哪怕能聽到一點風(fēng)的聲音也好呀!
很快,他就將車窗關(guān)了起來。
我再開,他再關(guān)。
“冷!
我扭頭看他,他卻沒有看我,只簡單地丟出這么一個字,又不說話了。他是在關(guān)心我?還是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我違心地選擇相信前者。
“戒指。”許易安很小聲地說。
“什么戒指?”我明知故問,下意識地抓緊了手包,“你后來又去過婚禮現(xiàn)場?”
這才是關(guān)鍵,不是嗎?他回過婚禮現(xiàn)場?是去找我嗎?還是去找戒指?我竟有些激動。
偏巧這個時候,我們到家了,許易安在停車。
“許易安,你給我了,就是我的。”我強調(diào)。
他沒有理我,徑自吩咐家里的阿姨接下我的箱子,將我領(lǐng)到二樓。
“那里就是主臥!卑⒁讨钢呃缺M頭的一個房門,我們朝那邊走去。
忽然,主臥的門被打開,劉敏萱穿著單薄的睡衣從主臥里走出來。
“陳阿姨,是易安回來了嗎?”
她熟絡(luò)地跟陳阿姨說話,一副少奶奶的架勢,還“易安易安”的叫個不停,著實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是,這里不是我和許易安的家嗎?她這是先入為主了?
陳阿姨卻憋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和尷尬。
“我住這間吧!”我手邊剛好有一扇開著的門,這里儼然是一間空著的客房。就順便幫這個陌生的陳阿姨解了圍。
說著,我從陳阿姨的手里拿過行李,自顧自往客房里走。
“我?guī)湍!眲⒚糨嬗H切地跑到我身邊,從我手里奪過行李箱。
“不勞你大駕,我自己可以!蔽覜]好氣地回她。
“你們在干什么?”許易安站在樓梯口,陰沉著臉,大概是聽到我對劉敏萱那么不客氣了吧!
劉敏萱立刻邁著小碎步跑到許易安的面前,柔聲說道:“詩然說她住客房。”
根本由不得我說什么,許易安風(fēng)一般從我身邊走過:“隨便!
我聽到他沒好氣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接著,“砰”一聲重重的摔門聲,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住進(jìn)客房,我隨便拾掇了一下,主要是我也沒什么行李。
這時,我又想起許易安問我戒指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地從包里拿出戒指,那是一枚很精致的戒指,上面鑲嵌的鉆石竟是我最喜歡的也是很罕見的藍(lán)鉆。
是巧合嗎?還是許易安看過我的個人博客,我記得我曾經(jīng)在博客中提到我喜歡藍(lán)鉆。
我不禁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頭,將戒指放在床頭柜上,便去洗澡了。
幸好這里的客房也有獨立的浴室,我不用出去,不用常?吹侥窃鄣闹髋P。
短短兩個星期的時間,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從被小三破壞的婚姻中逃了出來,卻成了別人感情世界里的小三。我好累,身體和心,一片狼藉。
我本以為回到這里,回到我和許易安的小家,心里可以得到一絲絲的慰藉,沒想到卻是一記當(dāng)頭棒喝。
偌大的浴缸里,溫?zé)岬乃鼑遥逸p輕靠在浴缸里,慢慢地,慢慢地,將身體沉下來,將頭也沒入水中,我的世界徹底安靜了,讓我終于可以暫時忘卻這喧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