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漠年,這是你的孩子,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馬上就能出生的孩子就這么死去嗎?”
秦暖不甘心,朝站在手術室玻璃窗外的慕漠年大吼。
只是,慕漠年嚴謹的面容似乎一點不為所動,眼眸不見半絲波瀾,站得筆直。
他平靜地看著她奮力掙扎,看著她躺在手術臺上歇斯底里,看著她的眼淚如決堤洪水奔涌而出,看著纖細的手因為奮力掙扎,而被手銬生生勒出血痕。
就算如此,他依然巍然不動,仿若事不關己。
她不知痛一般,還在奮力抗爭。
秦暖吼得聲音沙啞,男人就跟聾子一般,包括手術室內的所有人都是聾子跟瞎子,對于她的反抗置若未聞。
直到她筋疲力盡,直到她累得全是虛汗躺在手術臺上。
秦暖眼淚止不住往外流,紅著眼望著玻璃外的男人,狠狠咬牙:“慕漠年,我恨你!”
她的孩子很快就能降生了,她煎熬了這么多個月,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寶寶。
那種初為人母,跟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所有一切美好的憧憬,就這么生生被扼殺掉!
以往所有美好的幸福都被撕碎!
秦暖咬著牙,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清楚地感受著腹中的生命還再激烈的跳動著。
孩子在奮力踢她的肚皮,似乎在害怕,似乎在向她呼救。
醫生們的對話,還有冰冷的醫用工具碰撞的聲音,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死者發出的聲響。
秦暖驚恐瞪大眼睛,看著醫生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們不能這么做,你們這是在犯法,這是在殺人!”
可她的言語對于這些只服從命令的醫生們來說,輕如鴻毛,毫無威脅力。
醫生撇她一眼,淡然說了句:“打麻醉!
冰冷的針管,毫無猶豫扎入她的肚皮上。
秦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他真的這么做了,他真的讓人殺掉她的孩子!
秦暖下意識看向窗外,慕漠年只是隨意地看了她一眼,就轉身離去。
心劇痛無比,像萬箭穿心,痛得無法呼吸。
呵呵……這個就是她傾盡所能,至死不渝跟全世界作對都要愛的男人啊!
愛他愛到跟家里的人解決,封殺掉自己所有的后路。
這就是飛蛾撲火之后的代價!
慕漠年果真恨她入骨,讓醫生給她打的局部麻醉,而不是全麻。
讓她保持著清醒的意識,感受她的孩子被取走!
慕漠年你真的好狠!
麻醉的藥效還沒完全發揮,醫生就已經在她肚皮上下刀。
痛,劇痛無比!
痛得撕心裂肺,仿若被抽筋卸骨!
濃厚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感官,絢麗奪目的紅色,是她在昏迷之際唯一的顏色。
而非麻醉的功效,是無法接受現實的打擊,生生暈了過去。